察覺了綱手的突然回歸,白水本能地感覺到有些不妙,就好像自己背着她做了什麽喪盡天良的事情似的。
“總覺得她回到木葉與我有關……莫非是世界意志的修正力?或者說命運的慣性?”
“總不會變成從零開始的火影世界生活吧……”
“不管了,迅速讓鳴人學會螺旋丸然後就趕緊跑路吧!”
“而且……就算她真的想要找我的茬,我也不是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白水雙眼之中精光閃動。
這幾天給鳴人放假的時間,他可沒有白白荒廢;特地來到這木葉之中,更是把某個東西拿到手。
“憑借着這東西,就算面對影一級的敵人,我也有一戰之力!”
他低着頭,自信地握緊了雙手。
“隻可惜這力量隻能在這火影世界之中使用,在現實世界中使用的話,後果很難把握啊……”
與此同時,白水當然也花費了相當的時間和心思去掌握螺旋丸,畢竟這可是他回歸現實世界的門票啊。
隻可惜,白水的忍術天賦确實不是很高明,就算他在這幾天裏廢寝忘食地鑽研,也僅僅掌握了學習螺旋丸的第二階段而已。
“嗯?”白水兩條濃密的眉毛忽然揚了揚,就像雄鷹驟然揮起了翅翼一般。
在他的波動感官之中,又出現了兩個十分明顯的氣運光标。
兩個光标均是青花瓷一般的幽然青色,頭上更是顯現出自己獨特的氣運:
一個人的氣運雖然和身旁之人一樣是淡淡的青色,但是卻讓人一見就會聯想到澎湃的水汽,蔚藍的海洋,頭上的氣運更是形成了一條搖頭擺尾、擇人欲噬的青白鲨魚!
這鲨魚兇相十足,健壯靈活,血盆大口之中成排刀子一般的利齒森森林立,眼中更是流露出十分狡詐陰險的睿智之色,當真是一條縱橫水國的曠世兇獸!
鲨魚在日語中乃是寫作“鲛”,這個人的身份毋庸置疑,自然便是——幹柿鬼鲛!
另一個人的氣運顯現成了一隻融入夜色一般漆黑如墨的烏鴉,似一個黑洞要将身邊的光線都吸收到身體裏面,幽暗,死寂,深沉,默然,透着一股刺骨的冰冷殺意!
世界上最大的烏鴉乃是渡鴉,大小不過六十厘米左右,但這人頭上的烏鴉氣運卻堪比小汽車大小,簡直就像是史前巨獸!
更引人注目的是,這隻盤旋的烏鴉的雙眼,竟然是鮮豔若血的赤紅之色!瞳孔當中更有詭異神秘的勾玉之形,緩緩旋轉,讓人一望就會深深地墜入其中,失去自己的神志!
這玄奧而強大的紅眼,白水隻在火影世界的主第二主角——佐助那雪白大蛇上曾經一見,顯然這人與佐助有着千絲萬縷的複雜關系!
這個人的名字,白水不禁脫口而出:
“宇智波鼬!”
白水露出了冷笑。
“你們終于來了……”
不錯,白水所等待的兩條大魚,正是鬼鲛和宇智波鼬這曉之二人組!
若是剛剛來到火影世界之時,這兩個人随便一個就可以輕松地把白水幹掉。
隻不過時來運轉,白水已經漸漸适應了這個世界的規則,如今更是反客爲主,算計上了這兩個人!
這兩個人将身體覆蓋在黑底紅雲的特色大氅之下,更是把各自的面龐深深藏在碩大的鬥笠之内,将自己掩蓋地嚴嚴實實滴水不露,顯然不想透露出自己的身份。
“九尾……就在這附近了。”鬼鲛咧嘴說道。
他膚色青白,長相奇異,雙眼像魚眼一般又小又圓,雙眼下是鰓裂一樣的三道橫紋,瞳孔更是兩個小小黑點,整個人看起來三分像魚七分像人,讓人過目難忘。
宇智波鼬微微皺眉:“周圍有若幹強大的查克拉存在……此地不可久留。”
他面龐英俊而陰沉,與佐助看起來十分相似,雙目更似是一個深深的漩渦,自然而然地迷惑住他人的神志。
如果說鬼鲛的面容是讓人看見了就難以忘卻,那在寫輪眼的作用之下,鼬的面容則是讓人看見了就難以記住,就算事後努力回想起來也是迷迷糊糊,似是隔了一層淡淡的迷霧,竟完全不記得這男人五官如何容顔怎樣,唯一留存在腦海裏的,隻有那似星雲旋臂一般不斷旋轉的詭異紅眼……
不過,雖然鼬的強大毋庸置疑,但白水卻不知爲何,在鼬的身上感到一股淺淡至極卻揮之不去的衰亡死意,這股死意,就好像是……寫完了遺書、正在履行遺願的重病患者一般。
宇智波鼬有些疲憊。
他和鬼鲛剛剛在木葉外面遇見了幾個實力不凡的木葉忍者,爲了盡快擺脫同樣擁有寫輪眼的旗木卡卡西,鼬更是萬花筒寫輪眼開眼,使用了月讀禁術。
現在,他覺得視線有些模糊,有些看不清前路,自知這是頻繁開眼、視力受到損害的結果。
“在這裏了。”
憑借着寫輪眼,二人輕易地就找到了鳴人。
這熊孩子正在熱鬧的夜市上閑逛着,頭上偏戴着一個愁眉苦臉的般若面具,手臂上挎着若幹蘋果糖、棉花糖、鲷魚燒、炒面、手袋之類的夜市雜物,手裏則端着一盒熱騰騰的炒面,淅瀝呼噜地把一團夾雜着鲣魚幹、昆布的炒面送進嘴裏。
“味道不如一樂拉面嘛……”
鳴人吃了一口,臉上露出微妙的神情。
“不過,吃的是節慶的氣氛嘛!氣氛!”
鳴人樂觀地自我催眠。
他能在到處都受到排擠的木葉村之中健康生存到現在,這樂觀到有些愚笨的積極态度起了極大的作用。
“至于這一盒……就送給佐助好了。”
鳴人看着手臂上挎着的另一盒炒面,想到了還躺在床上的佐助。
聽見鳴人提到佐助的名字,鼬低垂的眼睛閃動了一下。
“動手嗎?”鬼鲛問。
“……不。”鼬補充說道,“等九尾離開這裏再動手。”
“聽你的,反正你是頭。”鬼鲛咧嘴怪笑了一下。
二人遠遠跟在鳴人的後面,跟着他前往佐助的住處。
但二人似乎沒有察覺,在他們二人的身後,卻還有尾随着他們自己的人……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正巧,白水發現自己的身後也有了兩個尾巴。
這兩個人,走走停停,似乎是一邊問着路人,一邊追着白水的足迹。
“怎麽是她們兩個……”
不偏不倚,這兩個人恰恰是白水最不想見的綱手和靜音。
“曉的二人就先交給那幫人好了。”
他皺着眉頭,心下一橫,不進反退,自己主動找上了綱手二人。
擁有着波動感官這可以查看氣運的玄妙手段,白水想要找到跟蹤在後面的綱手二人可謂輕易無比。
不出幾分鍾,白水就見到了這與自來也同爲忍界傳說“三忍”之一的女子。
他和綱手相遇在一處無人的長街之上。
綱手此人金發紅瞳,相貌與漫畫動畫之中别無二緻,隻不過越是靠近她,白水就越發能夠感受到綱手身上那股熾熱雄渾的生命力,就好像她一百四十億身體細胞每個都是一團團的火焰一樣,那股旺盛而團結的細胞能量讓自認體力驚人的白水都一時受到了震撼。
白水心下想到:
“綱手乃是具有千手一族的血脈,而主角的漩渦一族又與千手有着血緣上的親近……就算如此,綱手身上的生命力之磅礴,依舊處于這火影世界的巅峰!與自己這個冒牌貨不同,這女人才是貨真價實的真正三忍啊!”
綱手的實力之強雖然讓白水一時間有些驚訝,但白水又豈會因此而露怯和退縮?
“你回來了?”白水扮演的自來也露出了感慨的語氣,似乎是在感歎歲月的流逝。
綱手卻沒有立即答話。
在剛看見活生生的“自來也”時,綱手臉上十分驚喜;可是觀察了一會後,綱手就不由得露出了悲傷而失望的神情。
“你不是自來也。”綱手微微搖了搖頭。
不顧身後呆滞和凝固的靜音,以及想要掙紮和抵賴的白水,綱手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反問面前的“自來也”:
“四十年前的那個傍晚,金色的夕陽将你的白發染色,你的濕潤瞳孔裏閃着驚喜的光芒,我和你第一次見面,那時你叫了我什麽?”
“三十年前的那個清晨,灰喜鵲呼朋引伴的叫聲之中,你在村子周圍的樹林裏等待着我,對将要前赴任務的我說了一句話,你說了什麽?”
“二十年前的那個夜晚,砭人肌骨的寒氣凍得你發抖,你花了三個小時在斷的墓前找到我,和那時心灰意冷喪失生志的我做了一個約定,那約定是什麽?”
“還有,十年前的……”說到這裏,綱手已經泣不成聲,似是想到了十分欣喜又悲傷的往事。
綱手悲傷而憤怒地瞪着白水。
“總之……不要再頂着這張臉,在我眼前出現!”
看着她濕潤而閃動的通紅淚眼,白水不由得陷入了沉默,先前準備好的說辭都無法說出口。
他不知道爲什麽綱手能夠識破自來也的死亡,隻是看着她的樣子,顯然還是不要再胡編亂造禍從口出的好。
“滾!”綱手對着白水咆哮道。
這聲音之大,直震得她身後靜音懷裏抱着的粉紅小豬不由得苦着臉用粗短的兩隻前蹄捂住了呼扇呼扇的大耳朵。
能不打就不打。
白水如聞大赦,立馬聽話地閃人。
雖說不是不能和她打,隻是俗話得好:“哀兵必勝”,此時的綱手死了老相好,打起架來估計連命都不想要了,本身實力又是世界頂級的層次,白水腦子壞掉了才會想和這樣一個瘋女人打架。
在白水離開的時候,又聽見綱手低沉的聲音:
“若是再讓我看見你,我就會……殺了你!”
說到最後,綱手身上的凜然殺氣凝爲實質,如利矢飛刃一般淩空而至,讓白水身上的汗毛一根根豎起來,隻感覺有一隻暴怒的母龍在身後吐息,随時都可能張開血盆大口把自己嚼碎。
白水心中苦笑着自我安慰:“好男不和女鬥……”
随即又輕輕一歎:
“說到底還是實力不夠底氣不足,不然怎至于受這種莫須有的氣呢。”
卻是更加堅固了追求實力的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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