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确定了空間的坐标，那麽時間的坐标就無法确定。”蛤蟆長者解釋道。

“那就麻煩了啊。”白水微微皺眉。

他的原始想法是利用黑洞回到自己進行瀕死體驗的那一地點和那一時刻，然後拿回自己的肉體。

現在的他隻是遊離的靈魂狀态，原本的能力與裝備還有水蛭心都附着在肉體之上，唯一可以使用的特殊能力隻有宇宙中領悟的波動探測。

當然，現在他還可以操控查克拉來使用一些威力可觀的忍術。但對查克拉的操控是這具克隆于自來也的肉體附帶的能力，與白水的靈魂無關。一旦白水靈魂離開了這具肉體，就會失去操控查克拉的能力。

再者，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可輕毀也。

白水可不想自己的靈魂明明還活着，自己的肉體卻深埋在地下，一點點變成蠅科、蚤蠅科、蚊科、步甲科、隐翅甲科還有蛛形綱等等的各種小蟲子的食物和巢穴。

因此，白水于情于理都十分需要找回屬于自己的那具原原本本的肉體，所謂落葉歸根。

但是聽大蛤蟆的意思，如果白水确定了空間上的坐标也就是執意回到曙光鎮外的山谷的話，那麽到達的時間就無法确定了，可能是自己瀕死的那一時刻之前，也可能是滄海桑田不知道多少年之後。

不消說數年，就是幾個月之後，自己的身體就得腐爛成枯骨了，白水當然不能接受。

“那如果我确定了時間，也就是說确定了想要回去的時刻呢？”白水問。

“那類似的，空間上的坐标就無法确定。當然，一般來說月陰的終點附近都會有生命存在，不會把人傳送到深海、太空或者地下。”

聽見蛤蟆長者的話，白水卻并沒有喜出望外。

“換句話說，可能到達外國麽……”白水眉頭緊鎖。

時間上的不确定性白水不能接受，空間上的不确定對于白水而言也不是什麽好事。

想想看，就算他回到了自己瀕死的那一刻的時間，但是到達的位置坐标卻是未知的。

要是到了國内還好說，要是到了與自己的肉體相距數千公裏的海外，什麽索馬裏啊、意大利啊、以色列啊、甚至是太平洋上一些孤零零的小島之類的，那就算白水風風火火趕了回去，估計也要至少幾天到十幾天。

畢竟末世讓人類的國際交通系統受到了傷筋動骨的影響，過了兩年也沒有回複多少元氣，末世之前那樣訂個航班睡了一覺睜眼就到了東京/洛杉矶/亞特蘭大/肯尼迪國際機場的輕松日常現在可沒有那麽容易。

“那我可以同時縮小空間和時間的範圍嗎？”白水又問。

“唔，你的意思是？”蛤蟆長者一愣。

随即白水向着蛤蟆長者說明他的想法。

他的意思很好理解：既然時間空間一旦完全确定了一方就無法确定另一方，那就讓兩方都處在一個可以接受的波動範圍之内。

就好比時間坐标的不确定性和空間坐标的不确定性乘積是确定的100，與其取（1，100）和（100，1）這樣極端的組合，還不如取最爲中間的（10，10）。

“唔……沒想到還可以這樣做……”蛤蟆長者陷入了沉思。

“可行嗎？”白水問。

“按你所說的，在幾天的波動之内，到達距離目的地最近的地點，理論上是可行的。我甚至可以幫你推算出符合條件的月陰——也就是你口中的黑洞将會出現的位置。”蛤蟆長者緩緩說道，然而卻沒有繼續開口。

“好吧，我要幫你做什麽？”天下沒有白吃的宴席，白水不傻，自然明白了蛤蟆長者有求于他。

“你這麽善解人意真是太好了。”

“直接說吧。”

“我希望你能把螺旋丸教給那個人。”

聽見蛤蟆長者的話，白水顯然有些不解。

因爲據他所知，螺旋丸這東西是鳴人他爹波風水門發明的。自來也學會螺旋丸之後，又教給鳴人，然後鳴人交給木葉丸，木葉丸又教給鳴人的兒子博人（《博人傳》内容），也就是水門→自來也→鳴人→木葉丸→博人這樣的傳承路線，可以說是《火影忍者》裏意志傳承的一大體現。

所以，那個人是鳴人沒跑了。

“但是，你不是要我殺掉那個人嗎？”白水問。

“無論是螺旋丸的傳承，還是他的犧牲，都是命運的軌迹。”

聽見它的話，白水心裏不知道爲何有些不是滋味。

大蛤蟆的意思，就好像鳴人的成長和死亡都隻是大蛤蟆的一念之間。

命運想讓鳴人變強成長，就有人教會鳴人擁有無限可能的螺旋丸；

命運想要避免未來的無盡戰禍，就又有人在現實世界來殺死鳴人。

隻不過，教會鳴人螺旋丸的，和要殺死鳴人的，都是白水一個人而已。

“強如主角，也不過是世界意志的犧牲品。”白水感歎。

“身爲集世界氣運一身的命運之子，這是他的權利，也是他的責任。想必他也不想，自己的世界陷入毫無希望的無限黑暗吧。”

“成也主角，敗也主角。”白水感到有些蕭索。

在現實世界裏，有着衆多來自《火影忍者》世界的異界來客，他們的存在都是藉由鳴人而存在。

舉個例子，身具火影世界氣運的鳴人，就好比“”這樣一個網站的起始域名，其餘的人物比如卡卡西啊帶土啊都是次級的網頁“/Book/1004144750.aspx”之類的，都是依附着鳴人這個世界之子而存在的。一旦失去了鳴人這個根節點，那其餘來自火影世界的異界來客就會被現實世界所排斥，被趕回原本的火影世界。

不隻是火影世界，其它擁有主角的各世界也一樣，隻有擁有世界氣運的主角死去，才能讓剩下的人回歸。

“但是，有一個問題。”白水忽然皺眉。

“什麽問題？”

“我不會螺旋丸啊，這東西好像需要鳴人父子那樣的風屬性的查克拉才行？”

“呵呵。”蛤蟆長者笑了。

“你笑什麽？”

“你還沒有發現嗎？”

發現？聽見它的話，白水若有所思，伸出手，閉眼感受了一下。

一團旋轉的查克拉在他手掌出現。

這團查克拉好似高速陀螺一般兀自旋轉，在空氣中發出輕微的嗡嗡聲，雖然不是完整版的螺旋丸，卻無疑有了一絲螺旋丸之術的雛形。

“這具身體……擁有風屬性的查克拉？”白水睜開眼。

“你的身體來自于自來也，擁有水火土風四種屬性變化，若是你天資聰慧，掌握我妙木山的究極仙人秘術也并非不可能。”

“算了吧，我連結印都不會，學會了仙人模式也沒什麽用。”白水無所謂地笑笑。

之前，白水還有通過掌握查克拉來學習火影裏面的高威力忍術的想法，但是，這個念頭他過幾天就放棄了。

其一，當然是他精神力量貧弱，合成查克拉的效率很低。

其二，是他發現自己對于結印一竅不通。

火影世界的忍術，一般都是需要通過形成獨特的手勢也就是“結印”來使用的，但白水畢竟才接觸忍術多長時間，結印速度甚慢，有這時間還不如他直接近身和敵人短打。

反倒是小男孩對于忍術的天資甚佳。在白水離開之前，潘梅島已經可以使用一些D級的忍術了，讓白水和小女孩好一陣郁悶。

不過，螺旋丸白水卻是很有興趣。無他，這東西不需要結印啊。

而且，既然是世界賜給主角的傳承金手指，那這東西肯定既有威力又有未來。

“對了，那原來的自來也呢？”白水忽然意識到這個問題。

“哦，小自來也啊，他已經變成了你的身體的原材料了。”

“不是說，這是克隆于自來也的嗎？”白水一愣。

“那是爲了讓你心情舒服一點。你的這具身體就是自來也的身體。”蛤蟆說道。

“……那自來也的靈魂呢？”白水聽見這個消息有些受沖擊。

“人死魂散，不然你怎麽能寄宿在這具身體裏。”

白水不寒而栗，頓時感到背上毫毛豎起，感到一陣極深的恐懼。

我的身體，就是自來也的屍體？

“爲什麽這麽做？”白水問。

“你是指犧牲掉自來也嗎？”

“還能是什麽。”白水不知道爲何，感到滿腔怒火。

“爲了你啊。”

“我？”

“以你原來的素質，根本找不到任何一個可以進入的世界。如果不是我犧牲掉自來也，用他的身體來召喚你，你就永遠隻能遊蕩在宇宙之中，成爲孤魂野鬼。”

蛤蟆長者的話讓白水一滞。

如果不是因爲自己，自來也反而不會死？

他不禁想起，自己遊蕩在宇宙之中，路過數百個世界，但卻沒有任何一個世界的同步率達到45%以上的悲慘記憶。

白水胸中的怒火被瞬間澆熄，留下的灰燼，隻有深入骨髓的無力感。

“所有的憤怒，都是來源于自身的無能。”

白水輕歎一聲，決定要更加努力地變強。

他心裏想到：“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我會幫你修個墓的。”

蛤蟆長者看見白水臉上的氣餒，臉上不動聲色。

它心中想到：“棋子……就該服從棋子的命運。”

交代了一些事項之後，蛤蟆長者把白水傳送出了妙木山。

它告訴白水，自己大概需要十幾天的時間才可以推算出合适的月陰出現的時間地點。

在這些日子内，白水需要教會鳴人螺旋丸的奧秘。

“這裏是哪裏？”白水站起身來。

隻見天上高陽正好，白雲如絮；四周翠樹婆娑，芳草綽約。

穿着從妙木山裏拿出來的歌舞伎一樣的怪異服飾的白水耳朵微微一動，卻是聽見了不遠處的草木簌簌聲，顯然有人在暗中從自己的左面接近。

白水正要出手之時，卻聽見有聲音從自己的身後傳來：

“敢問，是自來也大人嗎？”

白水心中一驚：此人竟然能在自己未察覺之時來到身後，可謂實力難測。他面色不動，回身一看。

說話的人是一個戴着白色猴臉面具的家夥。

這個人悄無聲息地出現，穩穩地蹲伏在樹枝上，身着緊身黑色勁裝，想必就是什麽暗部了。

與此同時，左邊的那人也出現了。

隻見他臉上戴着一個類似的白色魚臉面具，背着一個吉他一樣的黑盒子，不過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裏面肯定不是吉他這般和平的玩具，而是殺人的兇器。

白水心中一動：木葉村的忍者從來都像三胞胎似的三人一組，如今卻隻出現了兩個人，最後一人卻隐而不現，這無疑說明他們對自己的身份已經産生了懷疑。

這幫忍者都是甯殺錯不放過的典範，這時就算白水說自己是自來也，估計也一時間不會消除他們的懷疑。

要是戰鬥呢？

然而說來可憐，白水打不過他們。

在這忍者世界裏，白水自己的能力無法使用，現在會的隻有幾個半吊子的忍術，用拳腳對付一兩個落單的忍者還勉勉強強，對付一個默契的小隊就兇多吉少了。

因此現在的情景，可謂暗藏兇機。

要是處理不好，白水估計就要交待在這裏了。

白水心念電轉，臉上卻是尴尬一笑，說道：

“你們認錯人了，我才不是自來也大人那高大俊朗、妙筆生花、風姿特秀、翩若驚鴻、顧盼神飛的妙木山仙人呢，啊哈哈哈……”

暗部忍者聽見白水滔滔不絕的自誇之詞，面具之下的臉上一陣黑線，不由得心想：“自來也大人真是臉皮厚啊……”

卻是不再對白水的自來也身份産生懷疑。

于此可見白水的聰明：

若是他承認自己是自來也，并不會消除暗部忍者的對他的懷疑；

然而他卻聲稱自己不是自來也，然後對自來也大誇特誇，暗部們反而認定白水就是自來也。

“那自來也大人就請自便吧。”又一個暗部忍者出現，臉上戴着一個白色貓臉面具。

白水暗出一口氣：這暗部忍者果然還有一個沒出現，要是自己不能取信他們的話，估計就要出手了。

白水臉上卻是笑道：“啊，那就好了……等等，我才不是！”就好比不小心中了暗部忍者的言語圈套一樣。

暗部忍者們對“自來也”的呆然不禁暗笑一聲，卻絲毫沒有想到，他們真正的自來也大人，已經被白水間接殺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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