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風烨重複了一下上條當麻口中的那個名詞,然後他想了一下,然後自嘲的說道,“說到朋友,我好像有些配不上啊。畢竟,你的記憶,可以說是我弄沒的……”
……
“但是,還是謝謝你。”上條當麻說道,“如果不是你,那個女孩,不,茵蒂克絲一定會很傷心的。”
“得了,上條,說說吧,你還記得多少?”
“我還記得多少?”上條當麻苦笑了一下,“如果不算剛才你告訴我的那些,我應該徹徹底底的全都不記得了……”
……
嗯,好吧,讓我們暫時把時間線推回到茵蒂克絲即将哭出來大那個時間點……
……
“哎,還真是麻煩啊……”
風烨輕聲歎了一口氣,然後用食指輕輕敲了一下輪椅的扶手,一道無形的波紋在房間中掠過。
“這是……什麽……”
空間仿佛在一瞬間被凝滞了,空氣不再流動,窗簾停留在被風吹起的姿态,停在空中一動不動了,上條當麻發現房間中的一切突然之間全都靜止了下來,不對,并不是全部,自己以及那個坐在輪椅上的人還能行動。
“時間停止,不記得了嗎?看你居然會表現的這麽驚訝,失憶的還真是徹底啊……”風烨感歎着,然後詢問着,“聽着,上條,我現在所能停止的時間并不長,因爲有你的右手在,更是變得非常不穩定,随時都會停止,現在,我要你做一個選擇……”
“第一個選項,就保持現在這種狀态,向眼前這個女孩,也就是茵蒂克絲,坦承一切,承認你失憶的事情……”
“第二個選項,我簡單告訴你一些你應該知道的事情,然後,我會幫你一起隐瞞茵蒂克絲你失憶了這件事……”
“現在,選擇吧,是選擇看到這個女孩的眼淚,還是選擇讓這個女孩微笑呢。”
上條當麻沒有回答,他就那麽靜靜地看着站在風烨身後的茵蒂克絲。
留着一頭銀色發絲的小腦袋低垂着,眼睑隐藏在發絲的陰影裏,讓人無法看清那雙碧色的眼睛,嘴唇輕輕地抿着,顯得這個嬌小的女孩分外的委屈,透過銀色發絲間的縫隙,依稀可以看到一抹晶瑩在女孩的眼眶中閃爍,讓人感覺這個女孩在下一刻就會哭出來一樣,不,如果不是這個房間裏的時間被停止了,茵蒂克絲說不定已經哭出來了。
“喂,有沒有人對你說過,你這種逼人選擇的性格讓人很讨厭。”上條當麻說道。
“巧了,還真有,而且更巧的是,之前那家夥也叫上條當麻。”風烨笑着說道,“那麽,可以告訴我,你的選擇了嗎?”
“雖然很不爽你這種性格,但是我感覺,你這家夥應該是我的朋友吧。”上條當麻看着風烨身後的茵蒂克絲,“我選擇……第二條,不知道爲什麽,我好像很讨厭看到這個女孩哭泣的樣子。”
“朋友麽?算是吧。”風烨笑了笑,然後說道,“那麽如你所願……”
片刻之後,時間的停滞被解除……
“好了,上條,不要玩了,你沒看到,茵蒂克絲都已經快要哭出來了嗎。”
……
“喂……”
“喂喂……”風烨在上條當麻的面前揮了揮手,“回魂了,上條當麻。”
“啊?什麽?”上條當麻回過什麽,“你剛才說了什麽?”
“我再問你,你現在除了失去記憶之外,還記得什麽?”風烨問道,“真是,你這家夥剛才在想些什麽啊。”
“我不知道該怎麽說。”上條當麻苦笑了一下,“我記得所有的所有的‘知識’,但是從出生到現在,我經曆過的所有的事情,認識的所有的人,所有的回憶,我全都不記得了。”
“這樣啊。”風烨沉吟了一下,“既然你都忘記了那也無所謂了,我想憑茵蒂克絲的性格應該不會對你的過去太過好奇,而且認識茵蒂克絲之後也沒發生多少事情,而且我大概都參與了,我會想辦法幫你掩護一下的,倒是你,千萬别露餡了。”
“對了,你旁邊的蘋果削一個給我,有些餓了。”風烨突然提出。
上條當麻淩亂了:“爲什麽我削啊!”
“我是傷員。”風烨的語氣理直氣壯。
“我也是傷員!”上條當麻用更理直氣壯的語氣還擊。
“你傷的隻有頭,不像我,除了頭之外,全身上下都被包成木乃伊了。”
“這和我有什麽關系啊!”
“我這一身傷可是爲了救你才受的,所以讓你幫我削個蘋果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風烨說起慌來臉都不帶紅的。
“哎?有這種事?”上條當麻疑惑道,“我怎麽不記得。”
“嗯,畢竟你失憶了不記得很正常,快給我削個蘋果。”風烨向着上條當麻伸出手。
“我怎麽感覺你在晃點我……”上條當麻嘴裏嘟囔着,但是還是給風烨拿了一個蘋果。
“說對了,我确實在晃點你。”風烨臉不紅,氣不喘的承認了自己在說謊這件事。
“混賬!”上條當麻突然把手裏的蘋果向着風烨的臉砸了過去,“枉我還如此信任你啊,你居然真的在騙我啊。”
“啪!”
風烨伸出手把上條當麻扔過來的蘋果穩穩地接住了,然後狠狠的咬了一口,“謝謝你的慷慨,蘋果的味道不錯。哎,你不吃一個嗎?”
“我?我暫時不吃了。”上條當麻看着風烨吃着蘋果,“茵蒂克絲不是出去買吃的了嗎?我還是等茵蒂克絲回來吧。”
“指望她?”風烨一愣,手裏的蘋果險些掉在地上,然後瞬間拍打着輪椅的扶手狂笑不止。
“哈哈哈……你居然指望她?真是太好笑了,你……你指望他,還……還不如指望太陽從西邊出來。”
“阿烨,當麻,青蛙醫生給了我醫院特供的營養餐,味道好極了,快吃吧。”
風烨正狂笑着,茵蒂克絲突然一臉興高采烈的跑了進來。
看着面前明顯是空的餐具,上條當麻思考了一下茵蒂克絲口中‘快吃吧’的含義,對風烨那句‘指望她?那還不如指望太陽從西邊出來。’深表贊同。
……
“神裂,這麽在意就去看他啊,在這杵着發呆算怎麽回事。唉,真想知道你和那家夥之間發生了什麽。”
應該說不愧是不良神父嗎?紅頭發神父這時候正蹲在馬路邊百無聊賴的抽着煙,再加上他不時地向着身邊那位大美女搭話,嗯,這場面真的很有天朝那些蹲在馬路牙子上不時吹口哨調戲路過小姑娘的小混混的即視感。
“也,也不是很在意啦……”
正悄悄看向醫院方向的神裂火織一驚。然後脖子不自然的扭了扭,将自己的臉偏向了一個不良神父無法看到的角度。
“隻,隻是覺得欠了他很大的人情,明明幫了那麽大的忙,之前卻對他做了那麽過分的事……”
不知是什麽原因,神裂火織的語氣很緊張……
紅頭發不良神父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雖然很好奇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不過既然你不想說那就算了,我們也要向最高主教彙報這件事了,嗯,還有這個奇怪的人,茵蒂克絲就先由他和那個刺猬頭照料吧。”
“但是有一點我不會承認。”不良神父狠狠的抽了一口嘴上叼着煙蒂,然後,不良神父将已經燃到盡頭的煙蒂扔到地上,狠狠的才滅,“雖然我承認那家夥救了茵蒂克絲,但是我絕對不承認欠了那家夥很大的人情,隻要有機會,我一定會把那個令人讨厭的家夥狠揍一頓。”
“你不覺得欠了那家夥人情麽?”神裂火織有些奇怪的問着身邊的同伴,“明明多虧了他,才能順利的解決茵蒂克絲必須每年消除一次記憶的問題。”
“我已經說過了,我承認他救了茵蒂克絲。”不良神父重新掏出一根煙,點燃之後掉在了嘴上,“但是你不要忘了,這家夥做過的那些事簡直可以說是不擇手段,甚至用茵蒂克絲的性命來妥協,與之相比,我覺得還是那個刺猬頭更可愛一些。”
“但是我還是覺得欠了他人情……”神裂火織有些固執的說道。
“隻是人情嗎?”不良神父有些微妙的偷偷瞄了神裂火織一眼,“不過如果你固執的認爲自己欠了他人情的話,那找個機會還清好了。”
“找個機會把人情還清……嗎?”
嘴中将不良神父剛剛說的話重複了一遍,神裂火織不知道想到了些什麽,臉上突然出現了十分可疑的紅暈,原本手握長刀,站的筆直的飒爽身姿也莫名的變得有些扭捏。
紅頭發不良神父看神裂火織的眼神越來越奇怪,從他這個角度無法看清神裂火織此時臉上的表情,但是神裂火織此時那平時從未出現過,充滿違和感的微妙動作還是清晰地落入了他的眼中。将叼在嘴中的煙狠狠地抽上了一口,在緩緩地突出了一個煙圈,紅頭發不良神父幽幽的說道。
“看來,你們之間,真的發生了很多故事啊,很多奇妙的故事……”
“砰!”
紅頭發不良神父那詭異的神情,抑揚頓挫的語氣直接惹惱了神裂火織,七天七夜長刀帶着毀天滅地的威勢直接砸到了紅頭發不良神父的臉上,将紅頭發不良神父早先被上條當麻差點打斷的鼻梁徹底砸斷,咬牙切齒的說道。
“與其關心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早點回英國向最高主教彙報這件事吧。”
“是啊,最高主教。”
史提爾嘴角叼着煙頭,出神地說道。
提到某個平時擅長賣萌,看着像一個少女,但是實際上已經不知道多少歲了留着一頭金發的人,神裂火織和不良神父說話的語氣同時變得咬牙切齒起來。
“一定要好好問一下那個家夥做的這些事有什麽意義,讓茵蒂克絲受了這麽多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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