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大姐頭，你走光了哎。”

風烨無力地躺在地上，輕笑着說道，但是下一刻他就知道了調戲神裂火織所要付出的代價。

“哇啊啊啊啊啊啊！大姐頭手下留情啊。”

神裂火織踩在風烨肚子上的的力道猛然加重了幾分，她面無表情的說道，“看起來你傷的不重，居然還有心情說這麽沒用的廢話。”

“咳咳，咳咳咳咳……”

風烨一邊痛苦的咳着，一邊有些艱難的開口道：“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我怎麽可能放棄，因爲，我有着必須堅持下去的理由。”

“神裂，我知道你和茵蒂克絲是朋友，茵蒂克絲身上……”

“你知道！你怎麽可能知道！”

沒等風烨把話說完，神裂火織突然如同炸了毛的獅子一樣激動起來，一邊用手中的七天七夜長刀的刀鞘擊打着風烨一邊吼道：“茵蒂克絲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在一起度過了很多美好的時光，但是，但是，那個孩子是擔任的職責是‘禁書目錄’啊，她的大腦裏保存着十萬三千冊魔導書，這些魔導書占據了茵蒂克絲大腦中百分之八十五的空間，她又擁有完全記憶的能力，完全無法遺忘任何記憶，如果不想辦法使用外力幫助她清除記憶，剩下的百分之十五很快就會被填滿，她的大腦就會崩潰。我們隻能每年幫她清除一次記憶，否則她就會死的！”

“你以爲我想攻擊茵蒂克絲嗎？”

“你以爲我想要追殺自己最好的朋友嗎？”

“你以爲我心裏不難過嗎？”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能夠替她承擔這些痛苦。”

“我做這一切都是爲了救她啊！”

“你隻是一個突然攪進來和這一切完全不相幹的人啊！”

“說自己知道，你怎麽可能知道，你怎麽可能理解我的心情！”

“那麽，你就那麽心肝情願的抹去茵蒂克絲的記憶嗎？”看着神裂火織歇斯底裏的樣子，被打的鼻青臉腫的風烨突然抛出了一個神裂火織難以回答的問題。

“我，我……”

一直以來都表現得如同一個戰場上的女武神一樣的神裂火織的聲音突然變得哽咽起來。

“我怎麽可能心肝情願的抹去她的記憶啊！”

“對于我們而言，茵蒂克絲就是我們的朋友，我們曾經一同經曆過美好的時光。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希望能夠完整的保存下來茵蒂克絲的這份記憶，但是我們做不到啊！”

神裂火織仿佛徹底崩潰了，一邊歇斯底裏的大聲說着，一邊不停地用着拳頭，七天七刀的刀鞘毆打着風烨。

“可是茵蒂克絲的大腦已經無法再承載更多的記憶了！”

“你了解她嗎，你知道她的具體情況嗎，你隻是一個随随便便就插手進來的，不知所謂的狀況外的家夥啊。”

“茵蒂克絲擁有‘完全記憶’的能力，她能夠将所有看到過，經曆過，遇到過的一切統統記在腦子裏，不管她願不願意，她都會記下來。”

“你知道這意味指什麽嗎？”

“這意味着她的大腦很快就會被各種各樣沒用的記憶所裝滿，直至大腦承受不住跟多的記憶而崩潰。現在她的大腦已經被那‘十萬三千冊魔導書’85%的記憶空間，剩下的15%隻能支撐一年的記憶。”

“我們不是沒有想過辦法，我們想過很多辦法，一起度過的每一個時光！不斷創造美好的回憶，甚至用日記跟照片紀錄下來，就隻是爲了想讓她記住我們！”

“但是，完全沒用，完、完、全、全的沒有任何作用。”

“喂，神裂……”風烨艱難的多開神裂火織揮過來的拳頭，想要說些什麽。

但是神裂火織完全沒有注意，她的聲音越發的痛苦，毆打風烨的力道也越來越大，風烨感覺神裂火織拳頭，還有七天七刀的刀鞘像是雨點一樣招呼在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個角落，自己的全身上下每一處都發出強烈的痛楚。

“每一次，每一次，我們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茵蒂克絲遺忘這一切，不管經曆了多少，不管努力了多少，到最後也隻能再一次重複。”

“所以，與其這樣，我們還不如選擇做她的敵人，這樣，她也好，我們也好，起碼能夠減少一點點的痛苦。”

也許是終于發洩夠了，神裂火織終于停止了毆打風烨的動作，跪坐在地上不停地喘息着。而風烨……

“還以爲，要死了……”

額，好吧，他現在雖然全身都是淤青，看起來傷的很重的樣子，但是好在還能看出一個人形，而且他的精神好像還不錯的樣子，居然還能在這種形式之下說出這麽無關緊要的話來。

這時，他突然從滿是淤青的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

“你們，真是一群白癡……”

風烨的笑容說不出的嘲諷，語氣也說不出的嘲諷。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風烨的話讓神裂火織一愣，不禁反問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或許是牽動了臉部的傷勢，風烨的笑容有些變形。

“神裂，我問你，你們是怎麽知道茵蒂克絲的大腦空間已經被占用了85%的，又是怎麽知道茵蒂克絲剩餘的大腦空間隻能擁有一年的記憶的。你們是怎麽得出這個精準的數據的。”

“當然是教會……”

神裂火織有些不知道風烨爲什麽會怎麽問，但還是下意識的回答了。

“很好。是所謂的‘教會高層’告訴你的吧。”風烨打斷了神裂火織的話，“那麽，有意思的問題來了，神裂，在你們看來，茵蒂克絲是你們的朋友，你們一同經曆裏很多美好的經曆，但是，在你們那所謂的‘教會高層’眼中，茵蒂克絲又是什麽？”

“你是，什麽意思。”

風烨的問題讓神裂火織愣住了。

“講個小故事吧。”

風烨再一次轉移了話題，他說的話題之跳躍讓神裂火織的思維有些跟不上，此時他躺在地面上呆呆的看着星空。

“有一個人，他有一天突然得到了一個非常厲害的武器，但是非常不幸的是這個武器擁有自己的意識，随時都有可能脫離他的控制，你說，這個人應該怎麽辦呢。”

故事很短，幾句話就說完了，然後風烨就這麽看着神裂火織，他的臉上露出了非常微妙的笑容，隻不過因爲他臉上的淤青的緣故，這個笑容怎麽看怎麽詭異。

“就好比‘核彈’，一枚随時有可能爆炸的核彈應該怎麽做才能讓他受到自己的控制，而且不會随時爆炸呢？”

“你，你是說……”

神裂火織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孩，風烨隻是短短幾句話，她就理解的風烨想要表達的意思。

“所以，做好的辦法就是給這個武器裝上一個遙控器，或者說‘限制器’，好讓這個武器能夠随時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風烨看向神裂火織。

“神裂，你是一個聰明的女孩，應該能夠理解我想要表達什麽，茵蒂克絲就是那把武器，所謂的大腦記憶有限制，必須定時清除記憶，這一切都是徹頭徹尾的謊言，一個讓茵蒂克絲無法擺脫教會控制的謊言。”

“而且，仔細想來這個所謂的‘一年’時間還真是微妙啊，一年，除了那‘十萬三千冊魔導書’之外，所有的記憶應該都是從教會開始的，這一年的時間真的非常短暫，短到茵蒂克絲根本不會生出背叛的意圖，而且就算有了這個意圖也無所謂，因爲必須要按時‘清除記憶’嘛，不然的話就會的對不對，所以，就算茵蒂克絲在某些時候真的出現了背叛的意圖，隻要記憶一清除，那麽她還是那個忠于教會的‘禁書目錄’。”

說到這裏，風烨臉上嘲諷的意味越發的濃重。

“你們的大主教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神裂火織沉默不語，風烨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成大字型躺在地上，看着已經完全變暗的天空說道：“說了這麽多我想我想表達的你應該都清楚，我想你心裏應該是十分難過的吧，畢竟是和自己最好的朋友爲敵，但是說真的，神裂，我們之間沒有戰鬥的理由，我的目的和你一樣都是保護茵蒂克絲，但是又不一樣，我是想用不消除記憶的方法使茵蒂克絲獲得拯救，相信我，神裂，将茵蒂克絲交給我吧，我真的有辦法解決茵蒂克絲的問題。”

看着躺在地上傷痕累累的風烨，神裂火織咬了咬嘴唇：“我憑什麽相信你。”

“哎？”風烨有些吃驚，有些驚訝的擡起頭看向神裂火織，感情這麽多都白說了？這是怎麽一個意思。

“雖然你聲稱自己是來保護茵蒂克絲的，但對我們而言，你隻是一個陌生人，完全沒有任何了解，我們無法判斷你說的是真的，還是說你其實另有所圖，畢竟茵蒂克絲掌握的‘十萬三千冊魔導書’實在太吸引人了……”

頓了一下，神裂火織繼續說道。

“而且，你這個人的身份也充滿了疑點，我們找人調查過你的身份，對外你的身份是‘學園都市唯一的時間能力者’，但是當我們找人繼續調查你的過去時一開始卻完全無法找到和你有關的任何線索，緊接着和你有關的資料又突然之間冒出來，你就像是一個謎，突然出現，你的身後好像也隐藏着很大的秘密，大到可以在世界上随時修改任何資料，這樣的你讓我怎麽相信。”

“還有……”

神裂火織的内心掙紮着。

“雖然你說的合情合理，但是我甯願相信教會不會做出這種事，畢竟與你相比，我更願意相信教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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