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玄,下午朕與沈毅說話的時候,你去了何處?”
謝玄低着頭回到了院子,剛邁進門檻兒,就聽到鳳瑾隐含不悅的質問聲傳來。
謝玄有些敷衍的擡眸,仔細的朝四周看去,見沈毅消失了蹤影,便有些冷淡的問道:
“陛下,沈谷主呢,他不是應該在同你溫存麽,怎麽這麽快就走了?”
鳳瑾眉頭直跳,當即怒喝道:
“謝玄!
“西北疫情緊急,沈毅臨時更改動身時間,你離開後不久他就走了。
“謝玄,你到底想說什麽?”
激動之下,衣領微微移動,露出了白皙脖頸處一點殷紅的梅印。
謝玄餘光瞥見,眸子瞬間一暗,揪緊了大腿外側的衣衫,涼涼的嗤笑了一句:
“是麽?”
神秘人所說的話,一句句在他耳邊回響。
“她從來沒有愛過你,你也從來沒有得到過她。”
“你以爲的一往情深,落在她的眼裏,隻是滑稽可笑的鬧劇而已。”
“她能毫無戒心的躺在你懷裏,沒有更親密的舉動,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麽?”
“此刻她可能正與别人翻雲覆雨。”
謝玄既心痛又憤怒,看向鳳瑾的黑眸,隐約有充血的感覺。
他不由自主的撫在了懷處,死死的按住了藏在當中的藥瓶。
憑什麽别人可以與她肌膚之親,他卻不可以?
鳳瑾隻覺得今日的謝玄有些奇怪,見他不似乎平日那般,對她恭恭敬敬千依百順,心裏便有些煩躁。
她不由自主的認爲,謝玄在挑戰她的權威。
“謝玄,朕吩咐你做的事情,完成的如何了?
“後半晌,你竟然沒向朕禀報,就擅自離開,關于朕讓你辦的事情的進展,你也隻字未提。
“你可有将朕放在眼裏?”
鳳瑾睥睨着謝玄,嚴厲的訓道,周身那屬于女帝的冷漠與威嚴盡顯。
被這樣的目光審視,謝玄覺得自己成了被她輕視的蝼蟻中的一員。
果然啊,果然,她不僅沒有愛過他,對他也根本沒有一丁點兒的在乎。
他在她心裏,與普通人沒什麽兩樣。
“把你放不放在眼裏又如何,還不如别人将你放在身下。
“陛下當時,恐怕沒有空聽屬下的禀報吧?”
“謝玄,你真當朕是個死人,認爲朕如今身陷窘況,治不了你了是吧?
“朕告訴你,即便朕不再是女帝,不再有一怒之後伏屍百萬的慘烈景象,朕也有能力處置你!
“你是生還是死,都掌控在朕的手裏,你踏馬這一輩子都是朕的奴才,都得被朕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鳳瑾氣得眉心直跳,深呼了好幾口氣,都沒能平靜下來。
媽的,一個二個都這樣罵她,真當她宰相肚裏能撐船?
鳳瑾有心将謝玄重重教訓一頓,來給自己出氣,奈何脖間刺痛,讓她出現一瞬間的恍惚。
她歇下重責謝玄的心思,緊皺着眉頭,扶住桌沿,努力調整着身體的不适感,揮着手朝謝玄怒喝道:
“你給朕滾,滾的越遠越好,朕現在一點兒也不想看見你!
”媽的,氣死朕了!”
将謝玄攆出去後,她就重重的摔上了房門,踉跄的走近床榻,在枕頭下摸出沈毅給她的血玉瓶,取了一粒藥,嚼碎咽下。
她不清楚自己是怎麽了,身體好久沒有出現過這種虛弱感了,而且沈毅今日給她診過脈,說她竟然有好轉的迹象。
現在這樣又是爲何?
或許,隻是因爲最近心神勞累?
鳳瑾搖了搖頭,隻覺得困倦,掀開被子就躺了進去。
沒過多久,就陷入了深眠。
天色漸漸暗下,被鳳瑾怒斥滾得越遠越好的謝玄,周身隐在走廊處的陰影下。
氣息沉得讓人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僅僅能感受到一種讓人心慌的壓抑感。
他沉着寂靜無波的黑眸,猶如棺材鋪裏送葬的紙人,一動不動的貼在窗戶處,看着屋裏床榻上沉沉睡去的女子。
他已經看了好久。
尚未點燈的卧房逐漸幽黑,快要看不清當中的陳設。
他轉步無聲的近到房門處,又保持着雕塑的模樣,擡手觸碰着門沿,沉默了許久。
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鬼迷心竅的進了卧房,正坐着鳳瑾就寝的床沿上,看着她因側身而露出的纖瘦背影。
注視着被纖瘦身子撐起來的被子,他鬼使神差的,朝大開的縫隙處伸出了手。
纖腰細細,柔軟卻不失力量,讓他的手,沉迷在了上邊。
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感覺,緊張、惶恐、心虛,卻又不可遏制的心潮澎湃、熱血上湧。
他慢慢的、充滿罪惡的撫摸着松軟的腰肢,不受控制的做出吞咽的動作,沙啞着嗓音,用極低的音量,試探性的喚道:
“陛下,陛下?”
鳳瑾睡得比他想象中要沉得多,依照正常的情況,感覺敏銳的鳳瑾早在他靠近的時候就該醒來。
然而這一次,他不僅側身坐在床沿上許久,還以下犯上了許久,鳳瑾卻沒有一丁點兒的反應。
謝玄一顆心全落在鳳瑾睡得太沉之上,完全沒有去思考,她爲何會如此反常。
他雙眸幽深的盯着近在咫尺的柔軟身姿,一顆心急促的跳動,險些要蹦出胸膛。
他陪了她那麽久,爲她生爲她死,爲她帝位穩固,就是他人生的全部意義。
就算是看家護院的狗,也能得到一點兒主人的獎賞,憑什麽他隻能縮在黑暗裏,連她的目光都分不了多少?
謝玄的視線逐漸下移,最後怔怔的鎖在了懷中有些凸起的地方。
他愣了愣,微微握緊了拳頭。
怨氣與怒意并沒有擊碎他所有的理智,他還記得她與他是君臣,是主仆。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鳳瑾脖間愈加紅豔的梅印,刺痛了他的雙眼。
他最後将心一狠,取出瓶子,将當中暗紅色的藥粒咽下。
既如烈火燒灼,又似萬蟻噬心的痛感,迅速蔓延至他的全身,他緊緊咬着牙,任由汗水如珠滾落。
心悸的感覺開始傳來,大腦也有萬千針紮,他單手撐在床榻上,另一隻手死死揪着胸口,拼命的忍耐着這讓他生不如死的痛。
寒氣從黑漆漆的窗外湧了進來,吹落了搭在帳勾上的帷幔,輕悠悠,宛若調情般的,撫在了謝玄的背上。
謝玄悶哼一聲,痛感逐漸褪去,另一種他時常會因鳳瑾而有的異感,破開了壓抑他太久的壁壘,迅速湧至全身,最後又彙聚一處。
他重重的呼吸一聲,猶豫後又堅定的将手,探向了鳳瑾的腰間,輕輕的、慢慢的解開了華麗又莊重的腰帶。
“陛下,屬下也能給你想要的快樂。”
更,滴滴滴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