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上課時間,不可以出去。”門口保安攔住這個想要跑出去的少年,少年叫範颢,外号叫耗子。
“滾開。”範颢一把推開擋住他去路的保安,“比天塌下來還要嚴重的事,除了小雨出事了還有什麽?石俊海那家夥絕對不敢騙我。”從門崗室裏沖了出去。
六月底的天氣,如同一個火爐,隻不過早上八點,便已經熱的吓人,樓下的屍體與血紅色的大地,讓本就燥熱的天氣,更添了幾分酷暑,讓人難耐。
坐車來到二中,隻見這裏已經圍滿了人,兩輛警察停在學校的外面,在那屍體的周圍,拉起了警戒線。範颢也顧不得滿臉的汗水,直接穿過人群。
“校花居然跳樓自殺了。”有人在旁邊道。範颢心裏更加的不安,趙曉雨是二中的五大校花之一,“是其她的人吧。”範颢在心裏安慰自己道,隻是他自己都不信,要是其他人,石俊海又怎麽會連打好幾個電話?
“小雨……”看着地上躺着的那具屍體,範颢愣了。她是面部朝下的,身體也被摔的變了形,鮮血染紅了她周圍的那片土地。
“都散了,散了。”一個警察叫道,:“哎,哎,哎,那位同學,别再往前去了,今天都放假了,還不趕快回去。”那警察指着仿佛丢了魂的範颢道,“哎,同學,别往前去了。”
範颢似乎沒有聽見,緩慢的往屍體那裏走去,動作有點像植物大戰僵屍裏面的僵屍。
“你沒聽見嗎。”另一個警察直接沖範颢叫道。
範颢擡起頭,迷惘的看向那個沖他叫的警察。
“你……”那警察剛要再去訓斥他,隻見範颢的眼睛一變,原本無神的眼睛突然變得淩厲起來,隻把他吓了一跳。“你小子快點離開,别在這妨礙我們執法。”
“死開。”範颢一把推開那警察,越過警戒線,跑到趙曉雨屍體的旁邊。
“轟隆隆……”一聲驚雷突然響起。
“艹,這麽熱的天也能打雷?”不少人都被這驚雷吓了一跳,有人忍不住罵道。
“這還出着大太陽呢。”
世界的喧鬧似乎與範颢無關,範颢靜靜的抱着她的屍體,血沾在了他的身上。
……
“死耗子,你把我衣服弄髒了。”一個十歲左右的女孩對着旁邊正在偷笑的小男孩叫道:“你要給我洗衣服。”
“好啊……”小男孩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
“喂,耗子,叫我出來幹嘛?”一個和趙曉雨很像的女孩問道,不過這個女孩看起來比趙曉雨年紀要小一些。
“沒事就不可以來找你嗎?”少年撅了撅嘴,道:“叫你來,自然有好東西,嘻嘻。”
“什麽好東西?”
“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切,沒意思。”少年道:“給你來個精彩表演吧。”
“嗯?”
“看,這隻是一個普通的紙吧?”少年取出一張畫着玫瑰花的白紙道。
“是很普通。”女孩隻是随意的看了幾眼。
“看都不看。”少年不滿的道,“看好了。”少年取出一個打火機,點燃了那張紙,口中低聲念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大道,道法自然――虛實結合――生。”少年對着那已經燃燒了一半的紙一指。一陣風吹過,那紙上的火焰也被這風吹滅,餘下的部分在少年目瞪口呆的表情下落到了地上。
“這就是你的精彩表演?”女孩轉身跑了開來。
“哎……哎……哎……”男孩在後面叫了起來,“小雨,這是失誤,失誤,這隻是個失誤啊……”
“耗子真會玩。”有人突然道。
“猴子,這可是你教我的術法,怎麽不管用?”那個外号叫耗子的少年對着那突然出現的人不滿的道。
“哎,哎,哎,别把責任推給我。”那外号叫猴子的少年有些不滿的道:“是你自己技術不行,沒有學會罷了。”
“去死……”
……
“不對,不對。”範颢一手推開想要靠近自己的法醫,“小雨不是這麽脆弱的人,她絕對不是自殺的。”範颢眼光掃過人群,突然停在一個胖子的身上。“死胖子,猴子呢?他在哪。”範颢直接對那胖子叫道,“爲什麽他不在。”
“喂,你已經嚴重幹擾我們執法了,再不離開,我們就要使用強制手段。”一個法醫對着範颢不滿的道:“我不知道你和死者是什麽關系,也不知道你們關系到底有多親密,但是請你們尊重死者。”
“什麽是尊重?你們化驗來化驗去?”範颢對着那法醫叫道,“我自己能找到最好的法醫,不需要你們多管。”
那法醫隻覺一陣尴尬,對旁邊的警察揮了揮手,兩個警察往範颢那裏走去。
“轟隆隆……”又是一聲驚雷,太陽已經完全被烏雲遮蓋,原本的陽光明媚,已經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天的烏雲。
“這天變的真快,窦娥冤嗎?”有人道。
“額,韓大校草來了……”
籠罩在烏雲下的校園,顯得格外壓抑,即使有說話聲,也是很小的。範颢這才注意到韓胤紅腫的手,他的手背已經破損,還留着些許血迹。
“對不起。”韓胤低下頭,輕聲道。
“爲什麽要說對不起,到底怎麽回事?”範颢看着天空的烏雲,一滴水打在他的臉上,又順着他的臉頰劃落。緊接着,雨嘩啦啦的落了下來,不少人都慌忙尋找避雨的地方。
“是我沒有看好她,是我沒有早點察覺她的不對勁。”
“爲什麽?”範颢沖着韓胤叫道,“你知道的,她最近……”範颢沒有繼續說下去,幾滴眼淚從他眼角留下,與雨水混雜在一起……
“請你們跟我們去趟警局做一下筆錄,我們需要了解一下情況,你們兩個應該是死者的好朋友吧。”一個警察叫道,看他樣子,大概是這些人的頭。
“你們不過是群廢物,能幹什麽事?”範颢直接沖着那警察叫道:“筆錄筆錄筆錄,除了筆錄,你們還會幹什麽?”
“你……”那警察被範颢這話氣的說不出話來。
“我們告你妨礙執法,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兩個警察上來就要将範颢帶走。
“住手……”一個人突然叫道。
“你是什麽人?”一個警察手指着那人道。
“啊……”一個法醫看了來人的模樣,慌忙跑了過去,對着那警察的頭打了一下,又沖來人抱歉的一,笑道:“杜先生,不好意思,這是新來的,不認識你。”
那來人掃了一眼那法醫,擺了擺手,走到前面,在他的後面,還跟着一位少年,看那模樣,不正是小飛嗎?
“羽叔?”範颢韓胤二人同時叫道。“你怎麽來這了?”範颢問道。
“我回來有兩個多月了。”那男子叫杜羽,二十多歲的樣子。杜羽掃了一眼趙曉雨的屍體,走到那個帶頭的警察面前,道:“把屍體先擡回去,剩下的我來處理。”
“額?”那警察愣了一下,又想起來那法醫的表現,知道來人不簡單,卻又不願意無緣無故的聽别人指揮。“你是什麽人?”
杜羽微微一笑,輕聲道:“不需要理由,就可以讓你們局長下台的人。”
“你……”那警察也不敢繼續說下去,萬一他真有那本事,自己在警局怕是沒了前途,隻好對兩個警察揮了揮手。“把她擡走,幹仔細點,别損壞就屍體。”
“你打算怎麽處理?”範颢沒有放開趙曉雨的屍體,那兩個警察叔叔因此也不好動手,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是個爺……
“這裏人太多。”杜羽提醒道:“我都在這,你還怕什麽?”杜羽又掃了一眼韓胤,道:“手傷成這樣,還好不是臉,要不然,你這校草也該下台了。”
範颢這才放手,兩個警察這才将趙曉雨的屍體擡了開來。
杜羽又将小飛拉過來道:“這個是我徒弟,也是你們倆的師弟,你們叫他小飛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