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聲輕響,隻有微弱的血花飛濺。
鐵矛刺入屍體内、王長老躲過一劫。
肖子厚踢出的斷劍,終究還是爲王長老獲得一線喘息的機會,這讓王長老不僅翻滾着躲開攻擊,還順手從長青劍派弟子的屍體那裏得到新的長劍,起身再戰。
肖子厚疲憊的半跪在地面喘息,剛才的忽然爆發,讓肖子厚幾乎耗盡了所有體力。
隻是,肖子厚想要休息,強盜卻不願意!強盜人手幾乎是長青劍派的兩倍,交戰片刻,兩倍變成了三倍,不少長青劍派的弟子被強盜圍殺,情勢愈發危險。
兩個強盜對視一眼,對着肖子厚就殺了過來。到了這時候,已經不準備留活口了。反正長青劍派和伏虎寨之間已經不可能和解,強盜們殺得更是沒有絲毫負擔。
“去死!”黃立強忽然爆發,雖然左臂受傷,戰鬥力有所減損,但拼命起來也不差。畢竟,這也是二階秘武境後期的小高手。
一劍掃過,兩顆強盜的腦袋飛起;可同時一根長槍砸來,一下就将黃立強砸飛,摔到地面上,血水不要錢的噴出,掙紮數次卻是爬不起來。
“黃師兄!”肖子厚嘶吼,卻是鞭長莫及。閃亮的刀鋒落下,飛向黃立強的脖頸。
肖子厚痛苦的閉上眼睛,不想看到下一刻的慘狀。
可就在這一瞬間,一股無法想象的龐大氣息猛然壓下,一片朦胧的光芒如同浪水一般橫掃而過。
噗通……噗通……
現場如同下餃子一般,所有的人,不管是長青劍派的人、還是伏虎寨的人,一個個都被這強大的氣息掀翻,在地上胡亂的翻滾。
肖子厚翻滾兩圈,猛然爬起來,赫然看到不知何時,山谷前方路盡頭處,有一老一少兩人緩緩走來。
“是……曾相識前輩……”
曾相識緩緩走過,根本就沒有在乎長青劍派弟子們的感激。
“你……前輩……”伏虎寨的二當家左傾峰站起來,想要憤怒卻又不敢。可惜,曾相識靜靜地走過左傾峰面前。
微不可聞的輕響浮動,好似針尖刺破紙張一般的聲響傳來,左傾峰脖頸處忽然出現一道紅線。下一刻,左傾峰緩緩向後跌倒,徹底失去呼吸,眼中還有不甘、恐懼和憤怒。
伏虎寨的人驚慌失措,慌亂的爬起來逃跑;卻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一個都沒有跑掉。
曾相識腳步不快,也不在乎旁邊長青劍派衆人感激的目光和話語,帶着風無痕施施然離開。隻有空氣中,有針尖刺破紙張般的聲響傳來。
肖子厚愣愣的看着曾相識即将遠去的背影,心中驚駭又複雜。這就是五階高手嗎,沒有動手、沒有拔劍,隻有一絲絲若隐若無的劍氣浮動。
自始至終,曾相識腳步沒有變化,似乎趕路比殺人重要多了。
終于,走到山谷的盡頭,曾相識停下腳步,主動開口了,聲音不大、勉強可聞:“幫我搜一下這些強盜的身上,看看有沒有藏寶圖之類的。”
長青劍派剩下的十幾個立即行動起來,哪怕趴在地上、幾乎無法移動的黃立強也勉強撐起身體,搜尋旁邊強盜的屍體。
曾相識緩緩轉身,緩緩開口,“無痕,有何感想?”
風無痕看着長青劍派受傷的長老也小心的翻檢強盜屍體,猶豫了一會,說道:“強者爲尊。”
“還有呢?”
“還有?”風無痕皺眉。
“正義啊!”曾相識悠悠開口,“這一次我們完全可以袖手旁觀,但我還是出手了。雖然殺了四十多人,你感覺心頭難安嗎?”
“不,反而感覺快意恩仇!師父,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爲師在江湖上的名氣之所以響亮,并不全是修爲高深,還有就是站在道義的立場上。
江湖很亂,但就因爲江湖很亂,所以大家更加看重道義。”
說到這裏,曾相識忽然改爲傳音、隻有風無痕聽得到:“江湖中總有無奈,如果你将來遇到無法逃避的無奈之事、或者是難以判斷之事,注意首先要讓自己站在正義、道義的立場上。
得道者,方能多助!”
風無痕靜靜地傾聽師父的教導。
這邊,長青劍派衆人搜索了所有強盜的屍體;而肖子厚竟然在後面出來的、宛如鐵打一般壯漢屍體上,找到了四塊零碎的、巴掌大、很古舊的地圖。
拿到這四塊零碎的地圖後,肖子厚眼睛一眯,翻看片刻就有了判斷。在所有人關注下,肖子厚将地圖捧給曾相識。
在曾相識接過的時候,肖子厚猶豫一下,還是開口道:“前輩,我聽前輩是在尋找兩百多年前的痕迹?可這四塊地圖碎片,至少有三百年以上的曆史。如果保存得法,說不得地圖有五百年以上的曆史。
而地圖碎片的邊緣,卻明顯是最近被人撕裂的!”
嗯?曾相識眼中精光一閃,仔細觀察地圖。“怎麽看地圖的曆史?”
“前輩,全憑經驗。晚輩家中做古董的經驗,晚輩也習得幾分傳承。這地圖不僅發黃、而且已經是褐黃色,部分地方甚至發黑,這是至少三百年以上的證明。
此外,地圖顔色自然均勻,從斷口處研判,内外一緻。聞氣味,充滿了陳年腐朽的氣味,說明地圖不是近期制作的,确實有三百年以上的曆史。”
曾相識翻看地圖,面色越來越凝重,“你說,這地圖最有可能,有多少年曆史?”
“如果自然存放,要三百年以上。但如果密封貯存,地圖怕有五百年曆史。而要是蠟封、幹燥保存,或許有八百年曆史。
但可以肯定,地圖絕非兩百年内的産物。
具體判斷,晚輩不敢斷言。如果……如果前輩有暇,可以到西南方的黃石鎮、中央位置,找一家‘金石軒’,掌櫃就是家父。
家父經驗豐富,可以爲前輩提供更詳細的鑒定。”
曾相識将地圖收起來,“謝謝告知。”
“前輩您客氣了,我們還沒有感謝前輩的救命之恩呢。”說着,肖子厚從身上拿出一塊很不起眼的小小花崗岩佩飾,雙手遞過:“前輩拿着這個,家父會給您做最詳細的鑒定。”
“好。”曾相識接過佩飾,“如此,有時間我會去叨擾。告辭。”
“恭送前輩。”長青劍派衆人不管受傷輕重與否,全都躬身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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