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不錯,你的思路很有個性,這也是現在我們法院面對那些争議較大,當事人愛鬧事的案件的一種解決思路,可以探讨一下,需要院裏提供什麽援助就打個報告,我們研究一下,能解決的盡量予以解決。”
鄭敬華聽了他的彙報後,對此方案非常滿意,讓他準備放手去做。
江宮平立即順杆子朝上爬,笑道:
“我這還真有需要院裏解決的幾件事情呢,您看我是當面彙報,還是寫個報告給您發過來?”
“你小子,還真是給你兩分顔色你就開染坊呢,去給張和榮說去,他是你的主管院長,也是這個案子的責任領導,我還要去開會,反正到時候需要審批的東西我盡量給你批就是了。”
鄭敬華笑罵了一句,把皮球踢到二把手那裏,就挂了電話。
“這領導勢子就是大啊!”江宮平感慨道。
他打開了卷宗,裏面有一封被告方養殖場的代理律師,也就是老熟人馮湫瀾發來的申請調查函。
申請函上是這樣說的,被告方認爲死者小木不是第一次進入這個養殖場了,因爲在事發前幾天才剛剛出現過鳄魚蛋和小鳄魚被偷盜的事件,并且通過走訪調查小木的同學,發現他有販賣鳄魚蛋和小鳄魚的行爲。
因此馮湫瀾代表被告方,要求法庭授權調查死者小木生前的網絡和通訊記錄,以及某些書籍和信件,以證明小木對鳄魚的特性有所了解,并且查明他是否多次進入到養殖場竊取鳄魚蛋和小鳄魚的。
江宮平看着這申請函,心中在想,馮湫瀾這大美女還真是神通廣大啊,自己用時光追溯之術才能看到的事情,她居然通過走訪就能查出來了。
這位金牌美女大律師在申請函中,還專門提到了,之所以要申請法院進行調查,是因爲他們在調查的時候,遭到了原告家中親屬的幹擾和對證人的施壓恐吓,有部分證人不願意出庭作證,還有就是小木販賣鳄魚苗和鳄魚蛋的對象很多都是小孩子,不具備完全民事法律地位,容易被人質疑,所以要法院出面調查,做權威證據記錄雲雲。
馮湫瀾的這個申請,的确符合法律規定,不過一般法院是不願意打破高高在上的地位,主動去調查案件情況的,而且審批權也在主管副院長手中。
在心中盤算了一下,決定先去原告家裏做一個一般性的調查,主要是驗證原告方有沒有利用鄉鄰的關系和影響,或者用什麽恐吓辱罵的手段威脅部分證人的事情,還有就是看看小木是不是對野生動物知識比較感興趣和了解。
如果真有這些事,他就向直接開着自己的奔馳車回到法院找張和榮彙報,并請他補充簽發一個法庭調查令出來,順便把支援保障的事情也落實了。
另外也就順便提前下班,就不把奔馳這麽紮眼的車再開到法庭上去了。
于是他想喊成豔茹和他一起去高粱鋪鎮,結果發現這小丫頭眼睛略有紅腫,情緒十分低迷,明顯剛剛哭過。
江宮平不是傻子,知道成豔茹是爲什麽這樣,心中也有些愧疚和心虛,于是,他扭頭看向了在一邊的王緒耕:
“小王,這會有事沒?”
王緒耕這個時候正在看手機,一見江宮平喊他,急忙把手機收起來,然後站起來說道:
“江庭長,我這會沒事,您有何吩咐?”
江宮平對他現在的這種态度很是滿意,看來自己早上的會沒白開,讓這些年輕人不再簡單的把自己當老大哥看,而是當做一個庭長對待了,于是就說道:“沒事的話,就和我一起去一趟高粱鋪鎮,到那個小木家裏做個調查。”
“好的,我去拿記錄的東西,對了,要不帶上小趙一起去吧,她上次說自己在記錄上還有些欠缺,想多鍛煉一下。”
王緒耕不知爲何有些局促的說道。
江宮平瞟了他一眼道:“那你就把小趙喊上,順便把警車鑰匙給老黃,讓他下班帶上小成回縣上。我開我的奔馳帶你們兜一圈去。”
他一直在用眼角瞟着成豔茹,看她始終無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也不和自己說話,心中又是一聲長歎,說完話就走出了成豔茹和王緒根的辦公室。
趙民蕊和王緒耕很快就坐上了他的車,跟着一路朝當事人小木家所在的高粱鋪集鎮跑去。
小木家住在高粱鋪鎮集鎮上,是一棟四層小樓,看得出他家經濟條件還不錯。
江宮平和王緒耕、趙民蕊見到了小木的父親木山龍和母親李清蕊,他們都是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在鎮上開着一家規模不大不小的超市,還有兩輛貨車跑運輸,,一聽他們是法院的來做調查,先是有些拘謹,然後就傷感的開始回答江宮平提出的各種問題。
“木先生,李女士,我理解你現在的悲痛心情,不過爲了使這個案件能得到公正的審理,也維護你們的利益,你們要如實的回答我提出的問題。”
江宮平說這個話的時候,偷偷地啓用了“法威難拒”的系統異能,讓木山龍和李清蕊服從他的要求,實話實話。
這個要求并沒有給他們兩口子帶來太多的抵觸,因此異能的作用發揮的很好,兩人一下子就打開了話匣子,問無不答。
江宮平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們兒子小木,是不是對野生動物什麽的比較感興趣,經常到山裏或者河裏抓一些小動物,比如小鳥,甲魚或者其他什麽的動物?”
“沒錯,爲了這個,他媽沒少罵他打他,可他就是不聽,哎,結果這次就把命給搭進去了!”
一想起這事,木山龍眼睛就紅了,有些聲音哽咽的說道,李清蕊更是嗚嗚的哭了起來。
江宮平也有些替他們感到難過,不過他一個單身大男孩真不知道怎麽勸,還好有趙民蕊這個女孩子幫忙勸慰了兩句。
“你們家小木平常是不是喜歡看一些野生動物的書籍和紀錄片什麽的?”江宮平又問道。
“是啊,這孩子喜歡看這些,動物世界,什麽人與自然的光盤也拷貝了不少,還買了不少書。”
“那我們能去他卧室看一下麽?”
“孩子他媽,帶法官們去看一下,我就不去了,去看了心裏難受。”木山龍啞着嗓子說道。
眼睛泛紅的李清蕊帶着江宮平等人去了小木的卧室,裏面的書櫃有很多關于野生動物的書籍,其中有好多都有介紹鳄魚的内容,還有一些如動物世界之類的紀錄片,江宮平讓王緒耕用攝像機記錄了下來。
他剛準備離開,突然看到小木的卧室牆壁邊,還有一個玻璃缸子,裏面鋪着厚厚的泥沙,表面似乎有蛋殼。
他就問道:“這是什麽?”
“這是小木出事前不知道在哪裏挖的蛋,說是要埋在土裏才能長出來的,他出事以後我們也沒管。”
李清蕊回答道。
江宮平示意王緒耕對着那玻璃缸和不知名的蛋拍照,順便把李清蕊先前的話也記錄下來。
“這個蛋我們需要拿幾個回去鑒定一下,可以麽?”他随意問道。
“都拿走也無所謂,這孩子就是讓這些蟲啊鳥啊什麽的害了的。”李清蕊傷心的說道。
“還是留一些吧,也算這孩子的心願。”
江宮平淡淡的說道,他心裏清楚地很,鳥蛋根本不可能埋在土裏孵化,隻有爬行動物的蛋才需要在泥土中孵化,而襟溪這個地方,就沒有能産下比雞蛋還要大的卵的爬行動物,除了養殖場的鳄魚。
再說他也喜歡看動物世界,鳄魚卵那有些柔軟的外殼,他一眼就認了出來。
從小木卧室出來後,他又問小木的父母道:“我聽說被告方的律師找小木的一些朋友調查,你們爲此還去吼過罵過?”
“他們養殖場的污蔑我們孩子去偷鳄魚來賣,這不是又害死了我們孩子還要扣一個賊名聲麽,我就是讓他的那些同學不要胡亂說話,幫外鄉人。”
在江宮平“法威難拒”的異能作用下,李清蕊把平時不可能說出來的心裏實話都說了出來。
聽到這話,并不了解端倪的王緒耕吃驚的看向江宮平,顯然是很震驚小木的父母連這種威脅幹擾取證的事情都敢承認。
江宮平沖他眨巴了下眼睛,王緒耕和趙民蕊秒懂,什麽話都沒說,繼續做攝像和記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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