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智商上的碾壓,令舔食者毫無懸念的進入了洛逸與裏昂設下的圈套。
洛逸猛地停下奔跑的腳步,轉身戲谑道:“垃圾就是垃圾,再怎麽兇猛駭人,依舊蠢得要死!”
舔食者聽不懂洛逸說的話,但卻聽得見那刺耳的槍鳴,一顆顆子彈精确的射入高高躍起的舔食者體内,血花泛起,舔食者結實的軀體‘嘭’的一聲摔落在地,生機盡絕。
相比洛逸的廢話,裏昂則要幹脆得多,一言不發,轉身直接瞄準開槍,緻命的金屬子彈從槍口激射而出,精準命中另一隻身處半空中的舔食者。
被裏昂命中的舔食者哀嚎一聲從空中摔落下來,血漿爆濺一地,格外血腥。
半點不貪刀,洛逸與裏昂分别得手之後,立刻再次轉身開跑,絲毫沒有和舔食者正面硬碰的打算。
然而,有了同類的教訓之後,剩餘的舔食者們似乎也學聰明了。
它們不再像猛虎一樣輕易跳躍撲殺洛逸二人,而是選擇像狼群一樣,包圍、追逐、襲擾,最終将獵物體力消耗得筋疲力盡之時,再群起而攻之,終結掉獵物的性命。
“該怎麽辦?”洛逸最爲擔心的局面出現了,‘糟糕,似乎進入了一個必死的局面……’
“不知道。”裏昂言簡意赅,平靜無波的臉上也浮現一抹憂慮之色。
再不想出徹底擺脫舔食者的辦法,洛逸和裏昂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會成爲徒勞,毫無疑問的慢性死亡。
然而,幸福有時候來得就是那麽突然。
正當洛逸和裏昂爲如何逃離緊追不舍舔食者絞盡腦汁時,意想不到的情況出現了!
原本身後不斷追逐的舔食者,猛然間集體調頭轉移目标,不待片刻停歇,便朝着另一個方向飛速爬去,毫不猶豫将之前持續追殺的洛逸和裏昂抛諸腦後。
驚訝之餘,洛逸回過神大聲喊道:“走!”說完,不理會裏昂是否跟上,徑直加速朝前方跑去。
“抱歉,我做不到。”裏昂看着洛逸逐漸遠去的背影,低聲道。
終究,裏昂還是那個裏昂,選擇遵循自己内心的好奇心與使命感,而非理智的生存幾率,轉向追随着舔食者離開的方向而去。
洛逸自然是發覺到了裏昂并未跟上來,略微歎息之餘,卻也沒有感覺到有多大的意外;裏昂本性如此,也是他的人格魅力所在。
洛逸基本可以想象到舔食者集體調頭轉向的原因,那就是巴迪的召喚!
注射了試作型支配種幼蟲的巴迪,無疑是可以控制舔食者的——
在巴迪利用意念召喚周圍的舔食者之時,無論舔食者正在進行任何行爲,都會立刻終止,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巴迪身邊,聽候巴迪差遣。
然而,幼蟲終究隻是試作型,殘缺的半成品。
控制舔食者不僅會消耗巴迪大量的精神力,更會加快體内支配種蠶食巴迪軀體的速度,導緻巴迪迅速被支配種所寄生控制,淪爲一具行屍走肉。
因此,巴迪不可能每時每刻,全方位的控制住舔食者,如果他真的那麽做,就是将自己不遠的死期再次提前。
何況,舔食者本身就是無秩的變異怪物,根本不可能和控制者産生半點感情,它不反噬你都算好的了,還能指望在不控制它的時候,它能自覺一點?
簡直是癡心妄想!
此時,巴迪大範圍的肆意召集舔食者,可能性無非兩種:一、貝裏科娃和副官進入了安全室,巴迪眼睜睜看着仇人在面前潇灑逃走,卻無法除之而後快,因此憤恨成怒,引起了周圍舔食者的暴動;二、巴迪成功纏住貝裏科娃等人,但身邊的舔食者不足以突破保護貝裏科娃的守衛,急切需要支援。
“希望不是第一種……”
洛逸急不可耐的加快了腳步,如果貝裏科娃率先進入安全室,自己的計劃就全泡湯了。
…………
“保持陣型!”
“退後!退後!!”
“啊!!”
“……”
剛抵達目的地,守衛們慌亂的聲音便傳入洛逸耳中,悄悄看清局勢之後,洛逸驟然安下了心;一身墨綠色連衣包臀裙的貝裏科娃,此時還緊緊處在守衛們的保護之中,并未進入安全室。
“運氣不錯!”
“還好時間來得及!”幸虧巴迪召喚走舔食者,并拖住了貝裏科娃一行人,讓洛逸即使繞遠路,也沒有落下時間差。
不多時,守衛們且戰且退,保護着貝裏科娃退到了安全室外圍,其後緊追而來的是數隻猙獰可駭的舔食者,朝着衆守衛雷厲風行般沖刺襲來。
經過一段時間的戰鬥,保護貝裏科娃的守衛早已是十不存一,僅剩的守衛在舔食者兇猛的攻勢下節節敗退,不堪一擊。
幾乎是在轉瞬之間,舔食者好似以石擊卵一般,輕而易舉的将守衛的前排防禦撕裂摧毀,浩浩蕩蕩的血腥屠殺之勢,直接将剩餘守衛們的戰戰兢兢的内心推到了懸崖邊緣,隻需再稍稍壓迫一步,便是跌入萬丈深淵。
反觀,身爲舔食者核心目标的貝裏科娃,卻是神情泰然自若,歲月隻留下淡薄痕迹的美貌臉蛋上全無懼色,似乎在她的字典裏就不存在‘害怕’這個詞一樣。
貝裏科娃不慌不忙地将手掌放置在識别器上,‘叮’的一聲,閃爍綠光表示識别成功之後,封閉安全室的鋼化玻璃迅速下降,随後轉過身輕輕戲虐一笑,諷刺道:“呵呵!愚蠢而無知的家夥。”貝裏科娃諷刺的人,自然是巴迪無疑了。
之後,貝裏科娃才正式邁入安全室,同時鋼化玻璃緩緩升起,将貝裏科娃、副官二人與舔食者隔離開來,一同隔離的還有舍生忘死保護她的守衛……
然而,對于那些被自己抛棄的守衛,貝裏科娃甚至都沒有多看一眼,臉上寫滿了冷漠二字,仿佛在她面前犧牲的守衛,隻是她随手可棄,不具生命的工具一般。
在她久經磨砺的深邃眼眸中根本找不到半點歉意,更别說其它的情緒波動了,有的隻是恒定的平靜與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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