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韋斯深居簡出,兩耳不聞窗外事,他是被警察叫出寓所的。
“查韋斯先生,我們需要向您了解一些情況,麻煩您了!”一個大胖子警察說。
“我沒問題,但是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問我也是沒有什麽用的。”查韋斯嚴肅的說。
“查韋斯先生,昨天晚上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或者看沒看到有人進入你的鄰居家裏。”警察問道。
“我什麽都沒聽見,我也沒有看見。我平時不出門,上午十點我才會去跑步。我沒有注意到有什麽問題。”
“查韋斯先生,你有沒有看見前幾天有什麽人來找你的鄰居?”
“我沒有看見,我幾乎不出門,我什麽都不知道。鄰居家的男孩,平時大喊大叫,我很不喜歡,我和他們不熟。”
“男孩?”警察愣住了,回頭問道,“這家人有男孩嗎?”
一個看起來有五十多歲的白人對警察說,“查韋斯先生說的那是去年住的那一家人,他們有一個男孩。今年住的是一對年輕夫婦。”
查韋斯有點不好意思,“對不起,我和他們不熟。”
“你知不知道你的鄰居已經失蹤兩個月了?”
查韋斯一聽愣住了,兩個月?這兩個月可是哪裏都沒去,真的有兩個月嗎?
“具體的時間是什麽時候?”查韋斯問道。
“聖誕節過後,就沒有看見他們。”那個白人說道。
聖誕節過後,自己的演算紙全都不見了,他們也不見了,難道這中間有什麽聯系嗎?查韋斯擰着眉頭。
“先生,您想出點什麽嗎?”
“對不起,我實在想不起來什麽時候見過他們,我似乎沒有一點印象。”查韋斯說道。
查韋斯回到自己的寓所,并沒有放松。他心裏一直擔心,他也不知道擔心什麽,可是他就是不放心。
自己在紙上驗算的和自己的納米拉絲技術一點關系都沒有,他在做一個計算,他要制作一個納米網兜,這是他的一項防患于未然的設計,他并不明确自己這個設計有什麽作用,但是他一直在設計這個能用榴彈槍射擊的網兜。
現在這些可有可無的演算紙沒有了,被清理一空,是什麽人幹的呢?
這一天,查維斯的寓所停電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查韋斯走出了寓所,看見有很多人都走出了家門。
查韋斯想看看時間,他發現手腕上的信息中心,隻有一個時間顯示,别的什麽功能都沒有了,無處不在的信息網絡竟然沒有信号了。
查韋斯想走過去,可是還沒走到那幾個聚在一起的人跟前,就聽見有人說機器人,他連忙快步走去,豎起耳朵。
“這一次麻煩了,聽說東面已經打起來,現在的情況很危險。”一個光頭男人說。
“哪一次不危險,哪一次戰争不死人?危險什麽啊!”旁邊一個年輕人說。
“這一次的敵人不一樣,以前我們總還是和人在戰鬥,這一次的敵人到現在都沒有看見是什麽樣!能不危險嗎”
“是外星人嗎?變種人?”那個年輕人一聽就來勁兒了。
“不知道,說了現在誰都不知道是和什麽人作戰,這就是可怕的地方。”
查韋斯停了一下,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這個世界沒有電,就等于是陷入了黑夜。就算是白天,查韋斯也習慣開着燈,關上窗戶,拉上厚厚的遮陽布。可是現在他不得不把窗簾來開,窗戶打開,他這才發現他的房間裏的空氣很不好,外面吹進來的空氣讓他感覺到了自己房間簡直就是一個垃圾場的味道。
查韋斯打開門窗對流空氣,風不大,真的涼風習習。他坐在沙發上,想着這次奇怪的戰争,想着那個神秘的敵人。
因爲沒有電,吃飯就成了問題。政府派出國民警衛隊,在城市各個地方維持治安。因爲已經有人開始哄搶食物了,好幾個地方也開始發生了混亂,好在查韋斯所在的地方沒有發生什麽事情。
查韋斯駕車到了父母那裏,父母家裏也沒有電,也沒有辦法煮飯。但是“身強力壯”的查韋斯有義務給父母做飯,他必須要想辦法。查韋斯把車裏的汽油抽出來,倒在一個大瓷碗裏,然後在一個磁盤底上鑽孔,扣在大瓷碗上面,有在瓷盤的周圍用泥巴抹了一圈,做好密封。
查韋斯點燃了這個簡易的汽油爐,火苗開始的時候很小,随着燃燒加熱,火苗變得越來越大,甚至發出噗噗的聲響。老查韋斯夫婦擔心地在遠處看着兒子躲在一個木闆後面給他們煮粥,心裏還是很愉快地。畢竟老了,他們能看見有孩子來爲他們做事,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查韋斯的簡易汽油爐火苗太大,粥還沒煮好,汽油已經燒沒了,而兩個瓷器也燒的連接在一起了。但是一鍋粥算是煮熟了,雖然不是很好吃,可是總算是吃到了熱熱的熟食。
查韋斯的簡易汽油爐,又經過改造,在那個圓盤上面用泥巴做了一個高高的噴嘴,讓火焰和碗盤離開一點距離。查韋斯在下午的時候,竟然用這個簡易的爐子,給父母做了美味的土豆泥,加上一些熟食,也是相當的美味的。
查韋斯沒覺得遠處的戰争和自己有什麽關系,隻不過是沒有電罷了。對于查韋斯和教授父母,這點困難并不是什麽要命的難題。
就這樣過了一個星期,查韋斯車裏的汽油全都用完了,他需要想辦法弄到汽油才行。而且家裏的食物也沒有了,查韋斯覺得自己需要去找找人想想辦法了。
查韋斯剛走到一家超市門口,就聽到有槍聲。他連忙躲起來,就看見一群人從超市沖出來,手裏抱着各種食物。一個人的身上流着血,可是手裏還是緊緊抱着一包東西。
這些人向着查韋斯躲避的地方跑過來,他們的身後跟着幾個拿着槍的彪形大漢,一邊喊這一邊開槍。一個年輕的女人被槍擊中,一下撲倒在地上,手裏的食物滾了一地。查韋斯很想沖出去撿起來,可是他還是忍住了。因爲在他之前已經有人出手了,但是卻被槍彈擊中,倒在血泊中。
幾個彪形大漢繼續往前追去,對倒在地上的人一點都沒有在意。查韋斯看他們沖過去了,連忙出來,撿起幾個罐頭和幾包膨化食物,就往家裏跑去。
家門開着。
老查韋斯夫婦倒在血泊中。
母親的手裏還緊緊地捏着一塊查韋斯給他們烙的面餅,已經被鮮血染紅。
查韋斯沒有哭,他傻傻地站在門口,看着撲倒在地的父親和趴在父親身上的母親。
家裏什麽東西都沒動,隻有廚房裏的櫃子被翻得底朝天。
查韋斯,坐在父母的跟前,看着他們。他坐了很久,很久。
天色昏黑,一切都不清晰了。查韋斯把父母放在床上,把父母的臉擦幹淨了,給他們換上了幹淨的衣服,蓋上了被子,就像是睡着了一樣。
半夜,老查韋斯家的房子着火了,風很大,風助火勢,很快就燒的噼噼啪啪,房間轟然倒塌。沒有一個人過來救火,也沒有一個人過來詢問。查韋斯站在遠處,看着火苗漸漸變小,最後隻有一些煙霧還在彌漫,一切都不存在了。
停電十五天。
街上到處是槍聲,警察開着警車在大街小巷掠奪食物。越來越多的人徒步走在通往鄉下的公路上,沒有聲音,沒有喧鬧。
查韋斯跟在一群人裏面,面無表情。他西裝皮鞋的打扮和大家格格不入,他幾次想問問這是要去向哪裏,可是周圍的人一看見他走過來,就離開了,不想和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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