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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一卷0031追憶過去


2105年2月22日,這一天何水清早早就來到了QS縣城。他就像一個普通的年輕人,隻不過開着一輛不錯的車罷了。

QS縣城在百年間已經發展成了一個大型的都市,不過和何水清當年生活的城市不一樣的是,這裏的大街上行人很少。這裏依舊被霧霾籠罩,人們出行都帶着一種像以前防毒面具的口罩。何水清覺得好笑,這個霧霾又不是生活揚塵和水汽形成的,戴着口罩有作用嗎!

何水清想看看當年他居住的地方,可是他的電子導航設備告訴他,那裏現在是一片廠房,沒有什麽可看的東西,而且也不允許外人進入這一片區域。

故鄉之所以是故鄉是因爲有自己記憶中的地方,才有情感,才有寄托。可是何水清看着這個稱爲故鄉的地方,卻連記憶中的一點樣子都找不出來,也就沒有什麽留戀的感覺了。

駕着車繼續往前,因爲有導航,也不怕自己找不到想要去的地方。清水鎮清水村不知道還在不在,那條村子旁邊的小河也不知道還在不在。那裏有何水清小時候的快樂記憶,不過現在是冬天剛過,春天來沒來的交替季節,小河就算是還在也沒有什麽記憶中的顔色和樣子了。

盡管何水清沒有想去那裏,可是自己不自覺地就到了自己老家的那片土地。這裏有一個工廠廢墟,自己的老家竟然包含在那個廢墟中,這讓何水清覺得有點沒意思。可是他還是準确的出現在了那個小時候生活的小院所在的位置。

冬天的陽光在鄉下還是很燦爛的,照得河水清暖洋洋的。找個小凳子在院子裏向南面的牆根下坐着,想看就把手裏拿的書翻幾頁,不想看,就和院子裏永遠也忙不完的媽媽說幾句話。姐姐在這時候總是會叫他把衣服脫下了,趁着太陽好,要洗衣服。姐姐似乎總是喜歡洗衣服似的,爹媽和自己的衣服似乎總是被她逼着脫下來,拿去洗了。院子裏有一根長長的鐵絲,是姐姐洗完衣服晾曬衣服的地方。剛洗過的衣服會在陽光裏凍得硬邦邦的,可是到了傍晚的時候也是會幹了。老爹總是在廂房裏的火爐上煮着濃酽的茶水,然後倒在一個小碗裏,“吸溜吸溜”慢慢地喝着,手裏一定還會捧着一本翻看了不知多少遍的書。妹妹一定還是風風火火地從外面走進來,然後埋怨他。

何水清坐在院子裏,看着爹媽,看着姐妹在忙碌着,聽着他們說話就笑了。他很享受姐姐叨叨他,妹妹在身邊埋怨他,他很享受媽媽說他吃東西香,他也很享受老爹跟他争辯五鼠鬧東京的時候白玉堂幾歲。

何水清坐在暖暖的陽光裏,覺得自己睡着了。那種恍惚間的溫暖在心裏慢慢發酵,讓他想哭。

“你是幹什麽的,爲什麽在這裏,你怎麽進來的?”一個聲音忽然驚醒了何水清,他一閃身出了老家的院子,隻留下一道殘影。

何水清慢慢地走在清水中學的校園裏。這裏已經沒有學校的一點痕迹,這是一大片荒蕪的土地。何水清沒有抱多大的希望,自從進行基因掃描後,他就不再去想這件事情了。本來他想向伊娃詢問,可是他現在已經發現這個伊娃還有許多秘密沒有讓他知道,問她也不會有什麽意義。

自己是被催化修仙的,那麽催化者是由誰制造的?這些催化者似乎還有一個龐大的系統在支撐了,而且這個系統還是一個全球性的系統。

何水清現在唯一知道的是,自己是他們比較看重的一個棋子,是一個關鍵的棋子罷了。自己還不是那個下棋的人,那就隻能做好棋子的本分罷了。

天色漸暗,何水清依舊在這片地方來回地走,他在完成一個約定。那個笑靥如花的女子,是自己孩子的媽媽,是自己的妻子。盡管她是帶有一定的使命接近自己,可是她是自己生命中最親近的女人。她在那個陽光燦爛的中午,對自己說百年後再見。可是現在她在哪裏?她還會來嗎?

沒有月亮的晚上,星光燦爛。何水清又想起自己在寂寞的太空裏漂浮,那是一種蒼茫之間的孤獨和無助。在那些星球中間,地球的壽命也不過是其中的一段故事,自己的生命又算什麽?

一顆流星劃過天空,燦爛的華麗的弧線轉瞬即逝。何水清想自己的生命是不是也像這個流星一樣呢?自己能那麽燦爛嗎?自己還有機會燦爛嗎?燦爛了又能怎樣,最後不過還是歸于沉寂,一些都消失了。在這個宇宙中生命是暫時的,死亡才是永恒的。要在這一片死亡的海洋裏,尋找永生,一個人孤獨的行動,注定是會失敗的嗎?

自己在尋找文明的終極目标,在尋找的就是一條永生的路,隻不過永生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文明罷了。有這條路嗎?

夜色闌珊,很靜很靜。沒有繁雜的喧嚣,隻有風聲在呼呼地響着。何水清喜歡在刮風的夜晚走在無人的大街上,陸小英知道,梅落花也知道。現在他又走在了無人的大街上,軟底的鞋子,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何水清覺得自己是一個幽魂,是一個飄蕩在時間長河裏的幽魂,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

梅落花在這個百年約定的日子裏沒有出現。何水清回到星國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他沒有瞬移,他也沒有趕路,他坐在一架飛機上,看着夜色,慢慢地回到了自己的家。

父母在哪裏,家就在哪裏。父母不在了,遠方的家也不在了,熟悉的一切都不在了,自己的家停留在自己的記憶裏。

這裏就是家。

“爸,你去找小媽了?見到了嗎?我們在家裏等了很久了。”中天問何水清。

“沒有。”何水清淡淡地說。

“那以後再慢慢找吧。”中天勸他,“爸,我們所有人在家裏可是等了你一晚上了。”

“家?”何水清苦笑了一下,自己去找家,可是自己的兒子孫子卻在家裏等着自己。父母在哪裏,家就在哪裏。我在哪裏,中天的家就在哪裏,成子的家就在哪裏,這些兒孫的家就在哪裏。

“今天我們在家裏好好慶祝一下,做點好吃的,好不好!”何水清忽然說道,“我放下了一件事,我們要慶賀一下!”

“曾舅爺,你太帥了,歐耶!”小詩韻興奮地喊道。

這年的夏天,印度忽然對孟加拉國發動了襲擊,以閃電戰術迅速占據了孟加拉國的主要城市。

華國在孟加拉灣有巨大的利益,全世界都在等着華國和印度的一場戰争。

華國是在印度侵占孟加拉國的第三天對印度宣戰的。印度似乎早就想到了華國會參戰一樣,馬上也對華國宣戰,兩國的軍隊在邊境已經展開了小規模的戰鬥。

華國第四和第五艦隊從太平洋快速向印度洋集結,要對印度形成南北夾擊的态勢。而印度的海軍則在孟加拉灣對華國擁有使用權的海港形成了圍攻之勢。

博多河是孟加拉國主要河流,出海口有華國主要的一個海外軍事基地。這也是華國主要的對外貿易港口,給孟加拉國的經濟具有巨大的推動作用。

博多河出海口有衆多島嶼,而松迪布島正是華國軍港所在地。這裏有華國新建第八艦隊常年駐守,既是對印度的軍事對抗,也是對華石油管道的保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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