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水清再沒問“外國人”什麽事情,回頭看向那兩個一同前來的男女。
“你們是來自哪裏?我來自中國。”
“我來自馬來西亞,不過我有四分之一的中國血統。”那個男人說道。
“我來自越南,我是百分百的中國血統。”那個女孩子說。
“我叫何水清,你們呢?”
“我叫紮瓦卡,大家都叫我瓦卡”那個男人笑着說。
“我叫闵清風。”越南女子說。
“你們都會說漢語嗎?”何水清還是覺得很奇怪。
“不會啊,你會說馬來語嗎?”瓦卡問。
“我也不會啊。”何水清驚奇地說。
“我也不會說漢語,我雖然是百分百的中國血統,可是我們家裏早就不說漢語了,我們都說越南話的。”
“你們别再想這個問題了,”外國人忽然說道,“你們來到這裏,第一件事情就是給你們做語言輸入,你們說的話隻是你們大腦裏出現的語言,根本就不是你們原來的語言。”
“這怎麽可能呢?”瓦卡說,“每一個人的語言中樞對内容的表達是不一樣的方式,怎麽可能統一成一種表達呢?難道他們把我們的語言中樞的信息編碼方式都修改了嗎?這太不可思議了。”瓦卡說了一些讓人不能理解的話。
“這沒有什麽不可能,你所擁有的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改變,很容易的。包括你的膚色,頭發的顔色,眼睛的顔色,隻不過這些都沒有必要罷了。”“外國人”解釋道。
“那就是說我們現在說的是一種語言,這裏的人說的全是一樣的話?”闵清風問。
“這裏人隻有剛來的時候是需要說話的,等修煉到一定水平後就不需要說話,隻需要去想就可以了。”“外國人”說。
“什麽?我們隻要去想就能交流了?”闵清風很吃驚。
何水清這才知道,其實隻有自己是提前知道這個秘密,别的人根本就沒有發現,還以爲是在說話呢。
“使用思想交流不是更快捷嗎?”“外國人”說着話,可是眼睛一直看着前面。
何水清走過去站在“外國人”的後面,想道:“這麽多一樣的山,全都一樣的景色,是怎麽記住路線的啊。”
“其實不一樣的。你看多了就知道,其實有很多不同的。”“外國人”的聲音出現在何水清的腦中。
“那有什麽不同呢?你能告訴我嗎?”何水清想道。
“這個其實很簡單,你看……”“外國人詳細地給何水清說了一遍地标特征,何水清努力去看也沒看清楚,隻是大概記住了一些地标。
“你來這裏多少年了?”何水清想着問。
“我忘了,真的忘了,可能是兩百年吧,我們在自己的房間裏修煉,有時候很長時間也不出去,也就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
何水清一聽就有點不知所措了,這個地方和地球的時間本來就沒有對應關系,再加上這裏沒有曆法紀錄,那自己怎麽能确定時間?梅落花等我回去那不是成了空話了嗎?什麽一百年兩百年,我連自己過了幾年都搞不清楚,我怎麽辦?
“你還想着要回去?”“外國人”忽然說,“你怎麽回去?你知道這是在哪裏嗎?”
何水清忽然想起在這裏自己的所有思想都是透明的,自己想什麽别人都能知道。連忙笑了一下,“對不起,我離開的時候,和妻子有個約定,我要回去的。”
“那就是一個謊言罷了,是個善意的謊言罷了。這裏這麽多人哪個能回去了?”“外國人”說,“盡管你不能回去,你也不可能回去,但是你還是不要想這個事情,因爲别人發現了,就會懲罰你,你這是思想不穩定的表現。”
何水清連忙點頭說好,态度很誠懇,就像是當年在李長新面前聆聽教誨一樣。而何水清也覺得自己又回到了以前,就連處境都很相似,一切都是全新的,自己什麽都不知道。何水清認爲隻要是有人的地方,恭敬的态度都是有必要的,即使不能獨得青睐,最起碼也能博得别人的一點關照。
何水清的态度确實讓“外國人”很受用,“沒事兒,不要緊的,剛來就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是下次你記住了,你們的想法在别人面前就是透明的,尤其是人少的時候,你想什麽就等于告訴别人什麽。”
“人多的時候,大家是怎麽确定這個内容是對你說的呢?”何水清問。
“你們人多的時候,不說話嗎?”“外國人”翻了一下白眼。
何水清、卡瓦和闵清風在舸舟上站了很久,幾乎都要被這個無聊的景色弄得睡着了,才到了他們要到的東山區。“外國人”說要歇一會兒,再去第八區,還需要一段時間。何水清和三個人一起下了舸舟,由“外國人”帶着去了一間木房子裏。房間裏有三個人,一個看起來是負責的人,對“外國人”說讓他們去裏面的休息室休息,裏面有水。
何水清還真的覺得渴了,他一進去就看見一個水池裏滿滿的水,旁邊還放着幾個質地極好的瓷碗。何水清過去拿起碗就舀了一碗水,打算喝。
“你如果喝這麽多,你就别想活了。”“外國人”的聲音在他的腦中響起。
“爲什麽?”
“這個水,是修煉用的水,可以增加人的法力。你如果沒有築基,最多能喝兩口,再多就會鼻孔流血而死。”
何水清一聽更加覺得自己謙虛的态度還是有好處的,就又連忙說謝謝,然後隻喝了兩口就把水碗放下了。卡瓦和闵清風喝水的時候,何水清讓他們隻喝兩口就行了,不要多喝。他沒說這個水能增加法力,隻是說這個水和地球的水不一樣,不能多喝。那兩個人半信半疑地看着何水清,但是也真的就喝了兩口,沒有多喝。
何水清三人跟着“外國人”一起到了第八分區的接待處的時候,何水清覺得時間絕對超過了地球一天的時間。可是這裏的天依舊亮着,雖然看不清太陽在哪裏,也不是晴朗的天,但是卻可以确定這是在白天。何水清把自己早就不走了的手表拿出來,看了一眼,又無奈地裝進了口袋。這裏的一天可真長啊。
“外國人”帶着他們三個到了一間大木房子裏,這間木房子和飛升接待處的那間大木房子是不一樣的,這間房子裏有柱子,不過這間房卻更大了。
屋子中間是一個類似于競技場的地方,周圍是一排排的長木架空,像是坐人的凳子。何水清跟着“外國人”到了大屋子傍邊的一個區域,那裏有幾個人。
“紮伊,你就帶來三個人啊。”一個微微有點胖的中年人說。
何水清這才明白,“外國人”名字叫紮伊。
“上來的人本身就不多,能有三個就不錯了。”紮伊說着就坐在旁邊的木墩上。
“那我們也不用商量了,都放到你那裏吧!”一個瘦瘦的年輕人對微胖中年人說。
“那怎麽行,我哪有那麽多時間?”中年人連忙否決。
“那就我們每人一個,這樣總可以吧?”另外一個年輕人說。
“問問這幾個新人,他們願意跟誰走,誰就帶走。好不好?”中年人說。
三個人沒想到自己這麽不受待見,站在那裏不知道選誰了。
何水清看向紮伊,想從他那裏得到一點信息。可是紮伊看着别處,一點反應都沒有。何水清心想這個中年人不喜歡帶他們新人,還是不要跟他了。何水清直接走到一個年輕人跟前,“我能跟着您嗎?”
那個年輕人一直沒有說話,沒想到何水清會來找他。他笑了一下,“好的,好的。”
卡瓦卻選了那個中年人,闵清風選了那個瘦瘦的年輕人。兩個人也都沒有說什麽就笑着接受了。
何水清跟着他選中的年輕人往外走。“我叫趙胤,以後你叫我師父,我隻是負責帶你入門,以後升級了還會有别人帶你的。”年輕人說,“我隻是負責入門級的課程,如果你修煉的快,我這個師父就是幾個月而已。如果你要是始終不能築基,那我可就是你以後的噩夢了。我可不會輕易地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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