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作用就是對你進行催化,幫助你實現你的各種夢想。你的夢想不大,我也沒有費多大勁。現在你不需要再想别的了,你需要的就是勇敢地走下去。”
“那我們還能再見面嗎?”何水清覺得徹底絕望了。
“如果你在一百年裏能夠取得非常了不起的成就,我可能會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和你見面。如果你不能取得成績,你沒有機會再出現在這裏,我也空等一場。”梅落花并不悲傷,她笑嘻嘻地看着他。
“那你現在能解釋我的一些問題嗎?”
“那要看你的問題了。”
“陸小英是你們一樣的人嗎?”
“是的,但是我們不是一個陣營。”
“那我能再見到她嗎?”
“這個我不知道,陸小英能否出現,還在不在都不一定。”
“你幫我做這些事情,是爲了什麽?”何水清有點絕望。
“我沒做什麽,這些都是你做的。”梅落花還是笑嘻嘻的。
“我的兒子和我一樣還是和你一樣。”何水清有點擔心。
“五五開,最後由決策者決定,看你的進展水平。”
“我想要做什麽你們就幫助我做什麽,這是你們的制度。我要你跟着我,這應該也是你們的制度。對嗎”
“你要斧頭砍斷自己,斧頭做不到。”
“你們的形态是怎樣的,你們在哪裏?”
“我們的形态你現在不會知道,我們無處不在。我們也在地球上。”梅落花說的很慢。
“我要修煉的功法,你們都已經準備好了嗎?我是不是要記住。還是你們有什麽特殊的方法可是讓我知道。”
“這個不用擔心,你隻要按照我給你教的練習等到你層次達到要求,新的功法會自然出現。”
“我最晚什麽時候出發?”何水清無奈的問。
“等你練功有成,出現異象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
何水清坐在沙發上整整坐了一夜,他沒有想任何事情,他覺得自己入定了,傻了,懵了。第二天早上,他給兩個女人做好了早飯,讓她們出門了。他獨自一個人在家裏,他覺的不論自己怎麽想,怎麽做都不重要了。自己的人生自己沒有選擇,自己的所有行爲都操縱在别人的手裏。那麽他能做的就是讓自己的親人愛人都盡量少受傷害,安穩地生活變老。即使世界不能因爲他而改變,也不會在這幾十年裏毀滅,他們還要活着,還要好好地活着才行。
何水清去了上海,把房子賣了,沒有給任何人說。他回到清水和父親商量要把老家的院子收拾一下,父母想要到老家住也沒問題,他覺得能讓老人高興滿意怎麽都可以。他的想法得到了父親的支持,雖然何九曲很奇怪兒子的突然轉變,但是還是同意了兒子的想法。
何水清和姐夫李偉權一起回到老家,他們開始計劃翻新自己家的老院子。但是幾個叔叔都勸何水清不要翻新了,說他如果有心,就重新修一個院子吧,翻新是沒有意思的。并且告訴他可以把老院子賣了也行,租給别人住也行,這樣最省事。可是何九曲很舍不得自己的地方,覺得自己在那個院子裏過了一輩子,現在讓給别人不好。他認爲就算是不翻新也還是要住在原來的地方。
何水清本來就是想讓老人高興一下,聽父親這麽說,覺得還是聽父親的話比較好。他和姐夫商量,在院子的後牆邊再修一個新的院子,兩個院子連在一起,這樣既能滿足父親的願望,又能滿足自己的孝心。
可是何水清的院子外面是别人的責任田,要想修建一個新的院子,宅基地的審批就很麻煩。何水清于是請城建局長王志國作陪,宴請了鄉鎮的書記和村裏的書記,把他們清倒清水縣最好的飯店吃了一頓,每個人送了五千塊的禮包,隻過了三天就拿到了宅基地審批文件。
十月的天氣适合動工,何水清家的新院子由一個城裏的建築工程公司修建,這是王志國對兄弟的照顧。推土機挖掘機一起施工,水泥沙子一趟趟的從建材廠拉過來。隻過了一個星期,兩層小樓的框架就已經建成,要不是牆體需要自然風幹,其實半個月就能封頂了。
何水清家的二層小樓在一個月裏突兀地建成了,而且是全村裏最高的建築物。何水清把整個小院子都用玻璃全密封,又和前面的老院子聯通在一起,隻有進到老院子裏才能到新院子裏來。何水清心裏有個想法,他要給父母留下一個念想,給後代留下一個根據地。他在修建這個小樓的時候,使用标号很高的水泥,加了很多鋼筋在裏面,按照建築工人的說法這就是一座碉堡。
因爲采用了很多高科技的東西,小院子的供電基本上可以自理。小樓的整個屋頂上幾乎都是太陽能電池闆,可以提供六千瓦的電力供應。他又在樓頂修建了一個十立方米的保溫水箱,白天由十根定制的太陽能熱水管給水箱加熱,晚上再用水箱的熱量,給房間供熱。何水清把自己的專利産品安裝在自己家的小院裏,讓院子裏的遮陽棚可以根據光線自動調節。院子裏的通風采用自然通風和人工通風相結合,保證房間裏涼爽透氣,空氣清新。
何水清做的最了不起的事情應該是在院子裏鑽井。這件事是他偷偷摸摸做的,沒敢讓村裏人知道,更沒有向水管所申請。他要讓自己家變成一個堡壘,隻要有足夠的食物,就算是發生天災人禍,家裏人也能正常生活很久。
何水清爲此專門設計了一個地下冷庫,有太陽能和巨大的蓄電池供電,他的冷庫裏的溫度始終保持在零下三十度左右。
何水清在十二月底修好了房子。所有的一切都收拾停當後,他先把姐姐和姐夫叫來,把房間裏的所有的一切功能設施,安保機關都告訴了他們,把自己設計的所有的心思都給他們倆說了。他的設計讓姐姐、姐夫很吃驚,聽到最後演化成了恐懼。尤其是看到他設計的半間房大小的冷藏庫後,姐姐、姐夫害怕了,一定要問他爲什麽這樣做,是不是有什麽事情。何水清吱吱嗚嗚了半天也沒說出個理由,隻是說現在的國際局勢不穩定,自己胡想的。說完了還一再地說不能給爹媽知道,所有的一切都隻能他們倆知道,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讓别人發現了。
這一年過年的時候,何水清全家都在老家的新院子裏。兩層樓一共六間卧室,一個客廳有六十平米,飯廳也有二三十平米。因爲整個院子都是密封的,所以院子裏的花草樹木都青翠欲滴,長得正茁壯,處處充滿了生氣。
何水清一家五口,何水蓮一家三口,何水仙母子兩個,加上何九曲老兩口,一共十二個人聚在一起,真是熱鬧非凡。
過年是熱鬧的,也是短暫的。何水清過完年的第三天就覺得自己有一種恍惚的感覺。他覺得自己的時間到了,他盡管半年沒有沖頂,一直不敢練功。可是他還是覺得自己的時間到了,他要離開了。
何水清在正月初四的時候和爹媽坐在一起聊天。
“爹,我要出趟國,去看看别的國家的私人學校。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最少要半年時間,也可能更長。”
“你要到哪裏去看?美國啊?”何九曲問。
“我想去的國家多了,美國是主要的,還要去一些歐洲國家。多看幾個地方才能比較全面地了解。”
“石頭她媽陪你去嗎?你又不會說英語。”
“她不去,我一個人。這一次去有一個團的人,有翻譯。再說我們都去了,學校那面的事情誰來管啊。”
“那你自己注意身體,娃的事情你不要擔心,這幾個娃的學習都好,他們自己能學。”
何水清沒有再說,又和父母說了一會兒閑話。“你們周末就來住這裏,假期也住這裏。如果不想住城裏,你就來這裏住吧,姐夫、姐姐每天開車送孩子們去學校上學,下午回來,就半小時的路,也很方便。”
“跑來跑去的也不行,我和你媽,還是去城裏看着娃,順便給你姐姐做飯。”何九曲想了一下這麽說。
“我給你們留個存折,你們要用錢就自己去取吧。”說着就拿出一個存折。
何九曲打開看了一下,就放下了。随即又把存折拿起來,看了一下說,“這是一百萬啊,我以爲是一萬。你給我們這麽多錢幹什麽?”
“沒什麽啊,就是給你們零花啊。”何水清連忙說。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啊?”何九曲忽然問。“你要出國,你給我們這麽多錢,你不花錢嗎?”
“現在房子大漲價,我們買的房子再不賣就成舊房子了,我就把上海的房子賣了。壹佰萬買的,賣了三百萬呢。”
何九曲不說話了,這些他都知道。
何水清和兩個女人是姐夫送到城裏然後自己開車回省城的。走之前,何水清給李偉權說,“姐夫,我要出國一趟,家裏的事情你做主。水仙和王洪平的事情你也做主讓他們辦了吧,我覺得那人不錯。”
李偉權笑着說,“小姨子的事情我怎麽能做主呢,你還是讓老爺子做主吧。”
何水清說,“那你給爹說一聲,讓他做主吧,現在過年,我就不說了,等過了年,你和爹說說。”
何水清到了省城,越發感覺不對了。他沖了涼水澡,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王麗,小梅,你們聽我說。我要出國一趟,可能需要半年的時間。”
“我怎麽不知道?你怎麽出去啊,護照都沒辦啊,你要去哪裏?”王麗問。
“我接到省教委的一個邀請函,說參加一個教育考察團,過年前馬國強給我弄得名額。這幾天就要走了。”
“怎麽這樣啊,你不能不去嗎?我覺得沒有必要啊。”王麗有點舍不得。
“人家好好地幫我弄的,怎麽能不去呢,再說這是一個好機會啊。”
王麗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說,“那你每天要打電話,能早回來就盡量早點回來。”
梅落花一直沒說話,看着他。
何水清晚上洗澡還是沒敢沖頂,他害怕立即就離開,他舍不得。
何水清獸性大發一晚上折騰,王麗以爲是他要出國了,有點舍不得,也就随他了。過後兩個女人靠着他,沒說幾句話就都睡了。何水清把王麗輕輕地放好,給她枕好枕頭,蓋上被子。然後把梅落花抱起來到了客房。
何水清和梅落花斜靠在客房的床上,梅落花睜大眼睛看着他,“你要走了嗎?”
“嗯,我感覺時間到了。”
“我也覺得時間應該到了。我能看見你的異象了。”
“什麽異象?”
“發光,透明。”梅落花看着他笑。
何水清沒說話,把她緊緊抱在懷裏,親了她,又看她,就像是看不夠似的。笑靥如花的梅落花,就像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姑娘,少不更事無憂無慮,和那個趴在她的辦公桌上問他天體定位問題的樣子一模一樣。何水清慢慢地伸出手捧住梅落花的臉,去親她,仿佛很遠很遠,他的唇永遠都不能噙住那個甜蜜的唇。何水清的眼前慢慢地出現了一道炫麗的霞光,他看見一片隔壁,風清雲淡,地上的砂石不是荒涼,而是一幅壯麗的畫面。他在上面飄着,去追他手上的唇,手上那捧着的唇。可是那個微微撅起地小嘴巴慢慢地模糊了,飄遠了,再也看不見了。他就努力地把自己的手拉回來,要把手上捧着的笑臉和希望、甜蜜、美好都拉回來。可是沒有用,他的手變得無限的長,長到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再也沒有回來,連同手上依舊捧着的美麗的臉。
何水清從床上醒來的時候,梅落花和王麗正在給他做早餐。他走過去捧住梅落花的臉,狠狠地親了一口,又去把王麗也親了一口,才去洗澡。他在浴室裏沖頂,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在充盈,每一個地方都在充滿,他覺得自己飄起來了,變成了一個氣球。他在天上看見了自己的樓房,看見了早上在院裏鍛煉的人們,他甚至能透過樓頂,直接看見在廚房裏給他做早餐的兩個女人。他很高興,他覺得随風飄蕩很美,很飄逸,很自由,很惬意,很舒服。他正在得意地時候,就覺得自己像一隻漏氣的氣球,漸漸縮小了,他又回來了。
何水清從浴室裏出來隻穿着睡衣。他把爐子上的火關了,把兩個女人拉到床上,又開始了牲口的行爲。兩個女人被他像揉面團一樣的揉捏着,發出一陣陣的哀鳴,可是他覺得聲音很遙遠,似乎不是她們發出來的。他瘋狂地發洩,直到兩個女人都已經昏迷過去,他才停止自己的瘋狂。他把自己的胸貼在梅落花的後背上,同步心跳,然後把自己的體内的那股熱流給梅落花輸送過去。他竟然輸送了五次才覺得自己不再腫脹,不再憋悶。
梅落花在十分鍾時後清醒過來,看着他沒有說話,隻是拉着他的手,不敢放開。何水清對梅落花說“我還有一點時間,不會現在就走的。”梅落花才把手松開。
王麗過了二十多分鍾才醒過來,她“哎吆”一聲,渾身酸痛地翻身想要起來。何水清過去抱着她,讓她不要動。何水清隻給王麗輸送過去一次熱流,王麗就已經精神大振,就像沒事人一樣從床上坐起來,要去穿衣服。
何水清把她們抱在懷裏,躺在床上,卻什麽話都沒有說。他發現想說的話,竟然說不出口。
三個人又去洗了一下,何水清沖了涼水澡,沒敢繼續沖頂。三個人吃了早飯,王麗駕車去公司了,梅落花和何水清去了銀行。何水清給梅落花說,“我現在的銀行存款應該還有一千萬左右,這幾個公司以後的收入各歸她們。你隻要把騰達私校和騰達補習學校的收入拿到手就好了。你想做什麽都行,不要讓自己委曲,讓自己快樂一點。我的父母和兒子就交給你了,水蓮和水仙都需要有人做主心骨,你就多幫他們。王麗自己有想法,随她去就好了。”
梅落花這時卻沒有一點不高興,很愉快的就接受了安排,“豬頭,親我一下。”就在大街上,何水清親了梅落花很久,引得很多人都駐足觀看。
“你是我的男人,你爲了我拼過命,我會記住的。你去好了,我的男人一定非同一般,我等你來接我。一百年後的今天,二月二十二日,我在清水鄉中等你。”梅落花掙脫他,開着車就走了,就像是和朋友道别,說一聲明天再見一樣。
何水清感覺自己的身體很輕,自己走在一條軟綿綿的大路上,他覺得自己要飛,可是他不能。他覺得自己隻要振動雙臂就能飛翔,可是他不能,他隻能從路邊扣起來兩塊地磚托在手上,才覺得讓自己沒有馬上飄起來。他沿着馬路往城外走去,他覺得太陽好熱,從他的頭頂一直照射到自己的身體裏面,把自己從裏到外都照射得明亮如同透明一般。他把地磚舉起來擋住陽光,不要照在頭上,他才又慢慢地變得黯淡了。
何水清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感覺自己的腳底很有力,他覺得自己身邊的東西在飛速地移動,路上的車和圍欄都在往後移動。他飛速地向城外走去,隻是在走,而不是跑,他擔心自己一跑就會飄起來。
路上的車越來越少了,他覺得自己已經遠離了城市,他不想再走了,他想坐一會兒。他就放下了自己的手中的磚,讓陽光照在自己的頭頂上。陽光雖然不很明亮,可是依舊漸漸地照亮了自己,越來越亮,越來越亮,他和陽光漸漸地融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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