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6出門打工


何水清回到酒店,就像是完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有一種疲累的感覺。他覺得妹妹的終身大事是他們家一直不願說起但是又一直壓在心裏的大事。現在他看見了妹妹不但沒有受欺負,似乎在這個家裏很有地位,所以他完全可以放心了。他放心了,父母也就放心了,他覺得應該回去了。

可是他把自己想要回去的想法告訴姐夫李偉權後,姐夫卻說要在這裏好好看看,他想在這裏找份活兒幹幹。所以第二天何水清就把自己的妹妹和妹夫都叫來了。他把姐夫的想法告訴了他們,但水仙沒有說話,這讓何水清心裏有點不舒服。

“姐夫,要不你和哥先在這裏轉轉看看,這裏的機會多,你先看上幾天再說具體的情況。”水仙在沉默了一分鍾後對姐夫說道。

“我也是這麽想的,我們先看看再說啊,姐夫也是這樣的想法啊。”何水清連忙打圓場。

說完了,姐夫李偉權要和何水清一起去外面轉悠,要去廣州看看。何水清就說自己累,想要休息一下。沒有陪着姐夫去轉悠,姐夫也沒有去廣州,就在附近看看。

等李偉權和妹夫都走了,何水清對妹妹說,“你說說,姐夫這樣做有什麽不妥?”他沒有對自己的妹妹拐彎抹角。

“哥,你不知道。”水仙說,“現在在廣州打工的人多了,可以說幾百萬都有,可是要想賺大錢地機會卻不是很多。我們老家的人隻要出了門就想賺大錢,這樣的事情哪能那麽容易就碰上呢。”

“再說,出來打工最大的問題就是姐夫。”水仙說,“姐夫到這裏來打工,如果住在我這裏,我不照顧是不行的,如果照顧我最後肯定是壞人,肯定是裏外不落好。姐夫不是勤快人,你知道的。他也不能吃苦,如果工作不好,他就會怪我們。如果賺的錢錢少就會說我們沒給他找好工作。這是這幾年從内地來的打工者普遍存在的問題,也不是我一個人這樣。”

“那你的意思是什麽?”何水清一聽有點不高興了。

“讓姐夫回去,再自己決定到哪裏打工。如果他打工遇到問題,我再幫他,他會覺得我是在幫他,如果現在我讓他留在這裏,給他吃住,他最後肯定會埋怨我們的。”

“你這麽做,對得起姐嗎?”何水清有點惱了。

“哥,你也不理解我嗎?”水仙急了,“去年你妹夫他姑姑的一個孩子來我們這裏幫忙,我們給的工資不低,結果他最後還給她媽說我們對他不好。後來自己離開去外面找工作,掙得還沒這多,他什麽都沒的說了。”

何水清看着着急的妹妹,似乎覺得妹妹說的對。老一輩人說做生意就不是親戚合夥的事情,合夥做生意,往往把親戚變成了仇人。何水清對這個沒有體會,他隻是覺得要幫助姐夫,别的沒有去想。可是何水仙已經提前經曆過這些,她不想最後和姐姐都鬧得不愉快。

何水仙看着哥哥說道,“哥,在這打工不是在這裏做老闆,是要自己去拼的。可是我覺得姐夫就想靠我們,這樣最後肯定會讓他失望的,到最後一定會願我們的。”她一點都不看好李偉權在這裏打工的前景。

“那好吧,我們回去,等過完年後他和村裏的人一起去打工吧。這件事我幫不了忙。”何水清覺得自己無能爲力。

“哥,你不知道,兩口子分開太久,就會出問題。我原來在工廠的那些工友們,男的女的都在外面有人,就這樣的風氣。如果姐和姐夫一起出來,我會想辦法給他們介紹工作,但是如果隻有姐夫一個人出來,我不會幫他的。”水仙想了很久堅定地說。

何水清聽水仙這麽一說,也覺得這件事是一個大事,不能草率。

當天晚上,李偉權回來了,他告訴何水清說附近有人在招工,他想明天去看看。何水清卻堅決阻止他,要他和自己一起回家,等過了年在來。告訴他現在要過年了,打工的人都在回家去過年,所以才這麽多招人的廣告,要想找到合适的長久的工作,就要等過完年再來。

李偉權猶豫再三,還是和何水清一起回去了。他們在廣州站排了一天的隊,用了整整一天,才買到了火車票。連夜坐上了回到清水縣的火車,在車上又站了十二個小時,沒吃沒喝堅持了一天,才坐上一個座位。回到家裏他們已經連續三天兩夜沒怎麽吃沒怎麽喝了。這樣的體會讓他再次想起陸小英和她坐軟卧車廂的經曆,心中不禁又酸楚起來。

何水清給父母講了水仙婚禮的熱鬧情形,當然也說了在傍晚才請人參加婚宴的獨特風俗。何九曲聽了這些,不住口地說“民風不同,民風不同啊”!

何水清睡了一覺起來就去了村委會,他去看有沒有他的信。他沒有白跑,他又收到了一封信,他興奮地回到家裏,躲進小卧室,看信。

陸小英在這封信裏,說了她的身體,生活都好,讓他們放心。但是信裏面的語氣比較平淡,沒有那麽強烈的親昵感了,這在何水清一打開信隻讀了一句就感覺到了。他覺得心裏有一點點的不安,他沒有辦法求證,也沒有辦法給别人講。何水清把信的内容給父母講了一下,就進到了卧室,他又在琢磨這封信。他總是覺得有點什麽事情,就是沒辦法确定。

今年過年的時候,何水仙沒有回來,陸小英也不在,隻有老兩口和何水清三個人過年。何九曲早早就睡覺了,母親和水清看了一會兒電視也去睡了。何水清一個人打開了一瓶酒,一邊喝一邊看電視,李谷一的難忘今宵還沒唱,何九曲已經關掉電視躺在小卧室裏睡着了。他真的酩酊大醉了,他沒有哭,沒有笑,沒有記憶地睡到天亮。何九曲沒有叫他去出新,他和老伴兒出新回來後才把水清叫醒了。楊柳兒聞着小卧室裏的酒味,看着兒子宿醉的樣子,沒有怪他,隻是要他快點吃飯,然後去給叔叔們拜年。何水清簡單洗了一把臉,就去給幾個叔叔拜年了。他隻去了幾個血緣比較近的叔叔家,就回來了。回到家了沒過多久,幾個堂兄弟過來叫他去喝酒,他收拾了一下就跟着他們去了,可是還沒到中午就又被幾個堂兄弟架着送回到家裏了。然後就睡到了初二日,喝了母親做的酸湯糊糊,才算是完全清醒過來。

何九曲安排他今天去給陳立人拜年,何水清是在傍晚的時候才去了這個表哥家裏。陳立人家裏竟然沒有别人來拜年,何水清也就比較放得開,和表哥說了一會兒話,完全沒提自己工作的事情。陳立人的母親做了飯菜,何水清在他們家裏吃了飯才騎着自行車回家。等他回到家都快到九點了,冬天的夜晚已經是算是深夜了,隻不過在過年,到處還能聽見有人在猜拳喝酒,村子還沒進入睡眠。

因爲水仙已經出嫁了,陸小英不見了,何水清隻能一個人去給舅舅拜年。何水清的到來引起了舅舅舅母的連聲唏噓,又問了一遍陸小英的情況。何水清把早就想好的說辭又說了一遍,吃了午飯就回來了。

過年的幾天裏,何水清再沒有去别的地方,每天看看電視,睡覺,看信。就連李偉權叫他去喝酒他都沒去,他實在不想把那些已經說了很多遍的謊話再去說一遍,陸小英的事情他實在說不清楚,也不想給别人說。

正月初十的這一天,李偉權全家都來何水清家裏了,他們要談一件很嚴肅的事情,就是姐夫李偉權去打工的事情。

“水清,我想要你姐夫去打工,他這樣窩在家裏太沒出息了。我今天來就是想和你們商量一下。”何水蓮沒有對父母說,卻對着弟弟說這件事。

“水蓮,這件事和你公公婆婆都說了嗎?”何九曲首先發話。

“這件事不需要跟他們說,再說他們和我們分開過,他們和老三在一起,這件事給他們說沒有必要。”水蓮說道。

“怎麽沒有必要?要是老人有個什麽事情,兒子不在家,你怎麽辦?”何九曲有點惱女兒不懂事。

“這件事是我決定不跟我爹媽說的。您不用埋怨她,這是我的決定。”李偉權給何九曲解釋。

“那你是自己決定要出去打工了?你可想好了,免得将來落罵名!”何九曲又說。

“能有什麽罵名?”何水蓮說,“爹你也想得太多了,他們家的老人又沒有和我過,我落什麽罵名?”

“現在沒事兒,當然沒事,但是有什麽事情,你那幾個兄弟就不會這麽說話了。你想好了!”何九曲不和自己的女兒說,而是對着女婿說道。

“這個事情沒有那麽麻煩。說得難聽就是我爹媽死了出錢的事情。如果我不出去打工,就算是爹媽沒了,我也沒錢,還是一樣的。”李偉權想得挺透。

“姐夫,姐,我有幾句話是我和水仙商量好的,一直沒有跟你們說。”何水清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要把這事情說透了,“我和水仙一緻認爲,你們兩個人都去打工,就去,而且水仙答應幫你們找工作。如果隻有姐夫一個人去,我和水仙都不同意。如果姐夫一定要去,水仙說了,他不會幫姐夫找工作,也不願意姐夫去找他們。”後面的這些話,是何水清添加的,他覺得要說就說死了,不要晃晃悠悠地。

“你要你姐和你姐夫一起去打工,那成子怎麽辦?”何九曲馬上就問道。

“這個問題,我沒想,這是我和水仙商量結果。因爲姐夫一個人去外地打工,最後肯定會破壞家庭。這一點,是水仙告訴我的。”

“破壞家庭?”何九曲看了一眼女兒女婿,又看了兒子一眼,沒弄明白。

“怎麽就會破壞家庭?”楊柳兒對兒子的這句話也不明白。

“水仙說,在外打工的結了婚的男人都在外面找人,時間長了就會破壞家庭的。”何水清鼓了一口氣才把這些話說出來。

何水蓮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臉紅了一下。她似乎相信弟弟說的話,時間長了,他的丈夫肯定會在外面找人,破壞家庭是必然的事情。

何水蓮和丈夫都沉默了,大家也都不說話了。何水清知道這件事不是自己能決定的,也就不說話了。

“媽,我們把孩子放給你,你能幫我們帶嗎?”何水蓮小心地問。

楊柳兒看着女兒又看了一下何九曲,沒有說話。

“爹,我們每月把夥食費給你,還有我們的幾畝地,你也看着種上,所有的收成我們都不要,也算成娃的生活費。”何水蓮看何九曲不說話,又說道。

“你要把我們累死啊!我帶上你們的娃,還要幫你們把地也種上?我跑來跑去怎麽種?”何九曲一聽就火了!

“不是這個意思。爹,我不是這個意思。”水蓮連忙解釋。

“你們把你的地自己處理好。我種你的地,你公公婆婆怎麽想?這不是給我找事嗎?”

“那好,地我們自己想辦法,我們承包給别人。”水蓮說道。

李偉權一直沒說話,他聽到這裏的時候,忽然說:“我們把地給老三種吧!”

“你說什麽呢?”何水蓮對丈夫兇道,“你把地送給老三種,你要是打工不賺錢,要回來了,你能從老三家裏拿出來一袋面嗎?”

“姐夫,我不是挑撥你們兄弟的關系。這件事你這麽處理是不好的。”何水清也說道,“你要是有錢,你要把地白送給你們老三種,那沒有問題,可是你這是要收租金的,最起碼也要給幾袋糧食的。你給老三種了,你可是什麽都不好要了。就算是将來你要出錢的時候,你也說不出口的。人家老人可是幫你種地的。”

何九曲看兒子分析的有條有理,非常欣慰,“水清說的是對的。一來我種你們的地,很麻煩,要跑來跑去根本不行。二來你爹媽也會多想的。可是你給們家老三種地,也會留下後患的。”

“那我們回去把地處理了,我和他一起去打工。我們不能就窩死在這裏。”何水蓮說道。

“可是娃還小,就這麽放在我們這裏,這個……”楊柳兒還想說點什麽,卻被何九曲打斷了。

“行,娃我給你看着,保證他吃上喝上,身體好好的。年輕人不能就這麽窩着,出去闖一闖也是好事。”

何水蓮全家走了,何九曲又問兒子何水仙說的話。何水清就把水仙說的話,給他講了一遍。尤其說到親戚上門打工的事情,告訴父親他也不贊成姐姐姐夫到妹妹那裏打工。

何九曲對這個一直沒有意識,但是他聽兒子說了以後也想到了這樣做的後果。也就接受了何水清的觀點。

正月十六出門對于打工的人來說已經很晚了。好在水仙一接到水清在縣城打的電話,就給何水蓮兩口子在一個工廠裏報名了。所以何水蓮兩口子在正月十六日擠上去廣州的火車後,也不算太晚。兩口子到了廣州,由何水仙接站去了已經報名的工廠,一切順利。

新學期開學照例是一次全校大會,可是主持這一次全校大會的不是李長新,而是教導主任朱寒梅。在會議一開始的時候,她就向大家介紹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是新調來的校長楊成祿。會議的後面部分就由楊成祿校長親自主持這一次的開學大會。

楊校長在會上并沒有說什麽,隻是簡單地介紹了自己,然後就開始安排一些工作。有幾個教研組長換了,還有幾個班的班主任也換了。何水清被調整到初三年級教學與教研組長王老師一同分擔五個班的物理課。還給何水清安排了初三三班的班主任工作。何水清沒有任何意見,他覺得做什麽工作都行,他都無所謂。

在會議最後,楊校長又介紹了兩位新調來的女老師,一個姓李,一個姓梅,是很少見的姓氏。

李長新副校長在整個會議上一句話都沒講,從始至終坐着抽煙,一根接一根。

開學第一天,何水清安排學生領書,打掃衛生。事情已經非常熟練,一切都在一個小時内完成。就在他要離開教室回去辦公室的時候,據說是下來“鍛煉”的李志傑走過來,他是初三一班的班主任,他們還給初三三班上語文課,算是和何水清配班。

“何老師,你是學校優秀青年教師,以後請你多多指導我的工作。我第一次教初三,有什麽不對的地方請你一定告訴我。”李志傑說的倒也客氣,可是那副嘴臉卻讓人覺得他就是不懷好意。他踮着腳尖,斜挎着腿,站在何水清的面前。

“你客氣了,我們共同學習吧!”何水清不想和他多說話,轉身離開了。就在何水清要轉過教室拐角的時候,他還看見李志傑站在那裏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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