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水清早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分配結果,可是他一直沒去報到。他是在距離開學隻剩一個星期去清水縣教育局報到的,在縣教育局又領了一個分配單,拿着這個分配單又到鎮中學報到,算是有了一個工作單位。而他自己卻不知道自己被******要到這所中學完全是因爲他那個很女性化的名字。
何水清第二天早上還是和往常一樣,去把陸小英的火爐捅開,把她從床上拉起來,隻不過再沒有親她。陸小英還是一如既往地挽着他的胳膊去吃早餐,又挽着他的胳膊去辦公室。中午也還是誰到的早,就由誰買好了飯,等另外一個來一起吃。星期二早上的時候,何水清領到了工資,他在當天晚上把兩百塊錢還給陸小英,陸小英隻拿了一百塊錢,說另外一百塊是她自己買酒送禮的,不能讓何水清掏錢。每天晚上,何水清還是會對着話筒和陸小英說一會兒話,說的都是學校裏的事情,偶爾也會說起大學的事情。可是他始終也沒聽到陸小英說起自己的生活,他也不主動去問什麽。
進入十二月的月底,學校要進入考試階段了,考完試就預示着他在這個學校裏已經上班半年了。
年底是學校考核的階段,學校要求各個教研組評選一個優秀教師上報到學校。再由學校綜合考慮選報一個老師上報到縣教育局,評選全縣的優秀教師。物理教研組人不多,教研組長王老師提議推選何水清作爲物理教研組的優秀教師,另外的幾個老師沒有說話,既不表示贊同也不表示反對。何水清說,“我不行,我剛來學校半年,我怎麽能做優秀教師呢?我認爲王老師是我們教研組當之無愧的優秀教師,多年來一直擔任初三畢業班的班主任和任課教師。我同意選他!”
王老師又推辭了一下,就接受了何水清的建議,把自己的名字寫在紙上,讓何水清送去給李副校長。
李副校長看着他們組推選的名單,說:“我覺得小何你很優秀啊,爲什麽你們組沒有推選你呢?”
“我哪能行?我剛來學校,還有很多地方要向老教師學習,王老師是我們教研組長,在各個方面都是我們組的楷模,我們一緻推選他做我們組的優秀教師。”何水清這一點認識還是很清楚的,槍打出頭鳥,自己決不能冒尖。
“年輕人有這樣的覺悟是好事,我們學校裏面還決定要評選一位優秀青年教師。我看這個非你莫屬了。”******笑着對他說。
“我也是承蒙李校長你多次教導才有點進步,距離一個優秀教師還很遙遠。”何水清謙虛地說。
“小何,你就不要再謙虛了,我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在新來的幾位老師中絕對是最優秀的。”何水清看他這麽說,也就不再說什麽。連忙感謝,告辭離開。
陸小英沒有被提名什麽優秀教師,她依舊無所謂的樣子。何水清也沒有給她說自己被評選優秀青年教師的事情,就當沒有這件事一樣。
周末的時候,何水清還是回家去,隻不過隻在家裏吃午飯就又回來了。他還給陸小英帶了自己母親做的鍋盔,陸小英連聲說好吃。可是何水清再也沒有纏着陸小英拱白薯,更沒有别的想法。兩個人相敬如賓,可是總也有點奇怪的感覺,不太像談戀愛的樣子了。
年底最後一個星期,雖然學生們要迎接期末考試,可是學校裏還是允許他們各班舉辦活動慶祝新年。但是特别說明初三年級的各班不能搞什麽活動,要認真學習,迎接考試。
陸小英教的年級是初二,她沒有當班主任,所以各班搞活動都會去請她參加,反而顯得很重要,要趕場子參加活動。因爲幾個請她參加活動的同學都說好了,不能厚此薄彼,一定要公平對待。陸小英是任課老師,參加活動,往往就是班主任老師将軍的對象,要給學生表演節目。陸小英就在她教的每個班裏都唱一首歌,唱得就是張學友的《花心》。學生們早在收音機或者電視裏聽過很多遍了,可是看着陸小英唱這首歌他們還是覺得很不一樣。在初二二班的教室裏,陸小英穿着滑雪衫,牛仔褲,大大方方的站在圍成一圈的教室中間。她的已經長得半長的頭發有些遮住了臉,有些披在後面。她一邊唱,一邊用手把頭發往後梳了一下。她的手指自然地翹了一個蘭花指,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同學們都看着她,那個據說是下鄉“鍛煉”的年輕老師的李志傑,也被驚呆了。他有點發呆地看着陸小英,直到陸小英唱完了,同學們熱烈的鼓掌,才把他驚醒。
他站起來很熱烈地鼓掌,并且代表同學們要求陸小英再唱一首。陸小英沒有答應,笑着說還有别的班要去參加,離開了教室。李老師熱情地送她離開,“陸老師,你平時都在學校嗎?”
“對啊,我一直在學校。”陸小英沒覺得有什麽。
“那我可以去找你聊天嗎?”李老師趁機說道。
“好啊。”陸小英沒有拒絕。
陸小英沒有回去辦公室,直接回到宿舍了。今天是新年前一天,各班慶祝完就直接放假了,她不是班主任也不需要檢查衛生什麽的。
她在宿舍裏哼着輕快地小調,也不知道什麽歌曲,她忙乎着做晚飯,她覺得需要做頓飯和何水清一起吃。
她炒了兩個菜,這是她早就買好的食材,做好了就裝在盤子裏用碗扣住,放在爐子邊。又把大米放在鍋裏,做米飯,她小心的聞着米飯鍋,不讓它糊了。可是她把所有的一切都做好了,卻不見何水清回來。這時他才想起他沒有給何水清說要做飯,何水清可能還在食堂等她呢。她連忙把鍋端到一邊向食堂走去,果然看見何水清傻傻的坐在食堂裏等她。食堂裏也是米飯,何水清要了兩碗菜三碗米飯正在等她。
她走過去,抱歉地對何水清笑了一下,“我在宿舍裏給你做了飯,我忘記給你說了,對不起啊。”她很小聲。
食堂裏其實沒有幾個同事在吃飯,新年放假,能回去的同事都回家去了。
何水清沒有說話,他把兩碗菜和米飯都倒進了剩菜桶裏,跟着陸小英來到了宿舍。
陸小英覺得何水清生氣了,連忙把菜打開,擺在桌子上,又給他盛了米飯,遞到他跟前。何水清看到隻有一個椅子,就去自己的宿舍,把自己的一把椅子拿過來,兩個人就可以圍着桌子吃飯了。
何水清吃得很慢,他似乎有很多話要說,可是他又沒說。陸小英一邊吃飯,一邊給他說各個班上搞活動的情況,說自己給學生唱歌了。
“你們班上沒有搞活動嗎?”她問何水清。
“初三的班,不讓搞這些。”何水清說。
“你明天回家去嗎?前天剛回去過了。”陸小英沒話找話。
“明天再看吧。”何水清說。
“那你有什麽打算嘛!”陸小英低聲撒嬌一樣地說。
“沒有,可能就批閱作業什麽吧。”
“那我們去轉轉好嗎?”
“你想去哪裏轉,有什麽好轉的。”何水清情緒不高。
何水清沒吃太多,米飯剩下不少。陸小英要他再吃,他說不想吃了。
陸小英把剩下的飯菜全倒在一個盆裏,挂在外面的窗戶上,剛洗完碗。忽然聽見有人敲門,他看了一眼何水清,何水清也看着她。
“誰啊?”陸小英問道。
“是我,小李。”外面的人回答。
陸小英打開門,看見小李老師拿着一包東西站在門口。小李老師看見何水清也在陸小英的房間裏,就說;“哦!何老師也在這裏啊。”
他走進來,對陸小英說:“這是我從家裏帶來的一點零食,想來你們女孩子都比較喜歡吃零食,我們配班一個學期了,就算是我這個班主任對你的感謝吧。
“我不喜歡吃零食,李老師你拿回去送給别的老師吧!”陸小英可不願當着何水清的面接受别人的禮物。
“看你說的,就是幾個果凍蜜餞之類的小玩意。你就收下吧。”小李說着就放在陸小英的桌子上。并且走過去想要坐在陸小英的床上。
“李老師,你坐這裏,暖和一下,這天可真冷。”陸小英把小李叫住,讓他和何水清一起坐在火爐邊。
“陸老師明天放假,有什麽打算嗎?”小李問道。
“沒有什麽打算,我不喜歡到處瞎跑,就喜歡待在房間裏。”陸小英說道。
“我想請你去縣城逛逛,聽說最近新上映的電影很好看,叫什麽《生死時速》,美國大片。”
“我不去了,我不喜歡看電影,我就喜歡在宿舍裏待着。”陸小英不給機會。
“那我們明天去外面轉轉吧,年輕人總在宿舍裏,暮氣沉沉的不好。”小李緊追不舍。
“我明天有事。”陸小英看着何水清,希望他說話。
何水清也看見了她的眼神,忽然說道:“她明天和我去我家,真的沒時間。”
小李聽了這句話,看了一眼陸小英,又看看何水清,他們都沒說話。他笑道,“哦,這是要回娘家啊,不,不是。是上婆家。”
“我們早就說好的,新年的時候要去他家。”陸小英又趁機說道。
小李有點灰頭土臉地說:“哦,那好吧,那我走了。”
就在小李要出門的時候,何水清把他拿來的東西遞給他,“我們家英子真的不喜歡吃零食。謝謝你啊!”
小李無奈地接過東西,走了。
何水清把門關上,看這陸小英,陸小英也看着他。何水清走過去,拉起她的手,“明天去我們家吧!”
“嗯!”陸小英小聲的答應。
何水清有點興奮,他抱住陸小英,就要親她。陸小英用手擋住他的嘴,“我還以爲你再也不親我了,哼!”
“誰說的,你是我媳婦,我不親你,親誰去?”又把嘴湊過去噙住她的嘴唇,吮吸着。
陸小英似乎很期待這個吻,她很激烈的回應着。他們緊緊抱在一起,就像要把對方要揉進自己的身體裏一樣。何水清的熊掌又伸進了陸小英的衣服裏面,攀上了她的山頭。陸小英沒有阻止他,任憑她的雪白在熊掌下變化各種形态。
陸小英的臉越來越紅,氣息越來越急促,她對何水清小聲說,“燈,關燈。”
何水清抱起陸小英,把她扛在肩膀上,走過去把房間裏的日光燈關了,又把桌上的台燈打開。他把陸小英輕輕放在床上,自己一個熊撲壓在她的身上,一隻手把被子拉開蓋在兩人身上,一隻熊掌始終沒有松開陸小英的山峰。
陸小英嗓子裏發出微微的呻吟,那呻吟就像導火索,點燃了何水清的全身。他覺得自己要爆炸了,他一件一件地卸掉了陸小英的铠甲,當一直****羔羊出現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他激動地有點發暈。
陸小英抱着火熱的何水清從水裏鑽出來的時候,她知道從此就是這個男人的女人了。她一點後悔的意思都沒有,即使在她疼得撕心裂肺的時候,内心也充滿了甜蜜,他終于是我的了。她心想,這個男人從此以後就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一切。
何水清還趴在陸小英的身上,隻是用胳膊支起上身,對着她笑,傻傻的。
“熊樣,豬頭!”陸小英忽然覺得不好意思。她張嘴咬住了何水清的肩膀,在上面留下了一個淺淺的牙印。她舍不得咬,他是自己的寶貝,怎麽能咬呢!
何水清在晚上沒有回去自己的宿舍,徹頭徹尾地賴在陸小英的宿舍裏了。第二天早上十點多了,陸小英從何水清的胳膊上睜開眼睛,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何水清笑眯眯地看着她。她覺得很甜蜜,她抱住他,想要把自己緊緊貼在他的身上。可是一陣刺痛,讓她咬牙皺眉。
“怎麽了?”何水清問。
“哼,你個豬頭,你說怎麽了?”陸小英對他瞪眼,“沒完沒了的,沒個夠!你讓我怎麽去你們家。”
“誰說一定要今天去啊?你今天就歇着,我們星期天再去。”何水清沒有一點愧疚感,反而還有點洋洋得意的意思。
“可是我要上廁所。哎吆。”陸小英想坐起來,可是一陣刺痛又讓她躺下了。
“我給你找個盆好不好?”
“不好,我絕不!”陸小英臉紅紅的,拒絕了!
何水清穿好了衣服,一籌莫展了。
陸小英在被窩裏穿好了内衣。按照何水清的說法,她隻需要穿上他的衣服裹上軍大衣就可以了。可是陸小英别着臉,不理他,堅持穿好了内衣。又從床下那個小紙盒裏拿出一些紙,在被窩裏收拾停當,才坐起來,然後在何水清的幫助下穿上了褲子。中間又被何水清各種騷擾,她就有氣無力地阻擋一番。
陸小英走下床,一陣腿軟。她扶着何水清在地上來回走了十幾分鍾,才漸漸适應了這種狀态。
本來何水清要陪着她去廁所,可是被她拒絕了,大白天,都快到中午了。要是碰到人都沒辦法解釋了。
陸小英去上廁所,再走回來,竟然過了二十分鍾。她進門就揪着何水清耳朵,“都是你這個壞蛋,都是你欺負我,我碰到林老師了,她肯定知道了。羞死人了!”
何水清沒理她的話,把她抱起來,在地上轉了一個圈,然後把她放在床上。又要幫她脫衣服,陸小英推開他的手,“我要活動一下,走了一會兒路,我感覺好點了。”
陸小英在地上走來走去,偶爾還擡腿踢一下,雖然呲牙吸氣,可是她還是堅持着。她覺得要盡快适應,不能總躺在床上。
午飯,食堂的飯菜是炸醬面,這是何水清的最愛。他在食堂吃了三碗面,又給陸小英打了兩碗面,帶到宿舍。陸小英吃了一碗,就吃不下去了,另外一碗又被何水清吃到肚子裏去了。陸小英看着何水清吃面的樣子,忽然笑了,小聲問,“是不是很累啊?”
“也沒有,就是覺得餓了,幸虧是炸醬面,要是吃米飯,絕對吃不飽。”何水清嘿嘿地笑着。
“不要命似的,不餓才怪!”陸小英嗔怪道。
“不要命也可以,你是我媳婦,要想長莊稼,就要多耕地。”何水清笑着說。
“哼!”陸小英臉紅着。“哦!要是我懷孕了怎麽辦?”忽然的問題,讓她一下站起來。
“有了就生下來呗!”何水清平淡的說。
“你胡說什麽,那怎麽行。”陸小英錘了一下何水清,“你快想辦法啊。”
“我能想什麽辦法?貨在你那裏,我怎麽辦?”何水清無辜地看着她。
“你去藥店問問,我記得有一種藥,三天之内吃了都可以的。”陸小英顧不得矜持,連忙說。
“這裏的藥店肯定沒有,那要去縣城的藥店買才行。”何水清說。
“那你就快去吧,順便再買點那個你用的那種。”陸小英羞紅着臉。
何水清也明白她說的是什麽,也沒有打推辭,直接出門騎着自行車就去了縣城藥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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