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5絕世美味


何水清在陸小英的門口等了一會兒,碰到兩個老師走過,熱情地問他不回家嗎,何水清笑着說等會兒就回去。何水清覺得不能在這裏傻等了,他進到自己的宿舍,坐在靠窗的椅子上,豎起耳朵聽着外面的聲音。天色漸漸暗了,北方的冬天白天很短。陸小英還沒回來,何水清開始擔心了,她是不是遇到什麽事情了?難道遇到壞人了?她不敢晚上去上廁所,是不是和這個有關系?她現在在哪裏?何水清從來沒有這麽擔心過,他起身穿上棉大衣,他覺得要出去找陸小英了,不能這麽傻等着。

陸小英來了,她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有五六件。何水清走過去,張嘴就是一句:“你幹什麽去了?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嗎?我正要去找你呢?你怎麽這麽不讓人安心呢?”何水清生氣了,真的生氣了。他擔心了,害怕了,從來沒有的害怕了,不是害怕自己,他害怕陸小英會有什麽事情。

“幫我提着,我開門。”陸小英沒有回答他的話,直接把手裏的東西遞過去。何水清嘴裏埋怨着可還是接過了她右手上的東西。陸小英把右手伸到口袋裏摸了一下,沒有發現鑰匙,又用手在左面的口袋裏摸了一下,也沒發現。她又在褲兜裏摸了一下,才發現鑰匙在左手的褲兜裏。她扭着身子把右手伸到左面褲兜裏掏出鑰匙還是不能,她打算把左手的東西也給何水清。可是沒想到何水清卻把手伸到了陸小英左面的褲兜裏把鑰匙掏了出來,把門打開了。

何水清把東西放在地上,回頭把陸小英手裏的東西接過來放在桌子上。陸小英臉紅紅地看着何水清,有點發呆。

何水清說:“你究竟幹什麽去了?不是說好了要去外面吃飯嗎?現在這麽晚了我們怎麽去?”

“我去買菜了,我覺得我們可以做飯吃啊,這裏有爐子,我就去買了一個小鍋和一些做飯的東西。我給你留了紙條啊,就夾在門縫裏的啊。”陸小英看見何水清這麽說,就解釋道。

“紙條在哪裏?我沒看見啊。我等了一個多小時了,你到哪裏買東西了?”何水清眼睛在地上找着紙條,可是沒有看見任何紙條。

“别找了,可能是被風刮走了吧,對不起啊,我以爲我會很快回來的,沒想到這段路挺遠的呢。你看我的手都被勒青了呢!”何水清一看陸小英的手,真的是被勒得發青了。想用手去給她揉揉,又想這樣不妥,就把伸出去的手收回來。“那你就休息吧,我來做飯吧。”

“你會做飯嗎?”陸小英對何水清的說法表示懷疑。

“我會不會做飯等會兒你就知道了。”何水清一邊忙碌,一邊說道。他從小在家裏幹活,對于收拾這些東西還是很在行的。他把陸小英買的刀闆放在桌子上,把她買的油啊肉啊什麽的放在一個紙盒裏面,又把一些大米和蔬菜放在臨時支起來的一個台子上面。又從自己的宿舍裏拿來幾塊木闆,支了一個小架子把那個小刀闆放在上面。經過十幾分鍾的忙碌,何水清終于把陸小英買來的東西歸置到靠牆的一邊。看着也不亂,用着還方便。

陸小英沒想到何水清手腳這麽麻利,隻是看着他幹活,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情意,連她自己都沒發現。

何水清把火爐加了炭塊,又把陸小英買的新鐵鍋放在火上什麽都沒加就開始烤。他讓陸小英穿上外衣,把門打開,又把房間的後窗打開,讓房間裏有風穿過。在火爐把鐵鍋鍋底都要烤紅的時候,他才在鍋裏面倒了一些油,又把一個馬鈴薯一切兩半在鍋裏來回蹭,直到鐵鍋看起來油光锃亮才停下來。他用水把鍋洗幹淨,放在火上,等鍋熱了,加了一些油,把陸小英買的兩斤多豬肉切成大片放進鍋裏炒。油煙随着風從門口吹出去,肉的香味在房間裏飄蕩,使得這個單身宿舍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陸小英從始至終沒有問他爲什麽要那樣做,他隻是看着他做,靜靜地看着他做,眼中汪着一團化不開的水汽。等何水清把炒好的肉裝在一個碗裏,停下了所有的活兒看着她,她才從發愣中清醒過來。

“現在炒的東西,沒有油煙了,可以把窗戶和門都關上了。”何水清一邊說一邊把後窗和門關上,然後問她:“你要吃大米飯?隻有這一個鍋,炒好菜再做米飯,菜就涼了。先做米飯又沒地方盛,怎麽辦呢?”

“這個就讓我來吧!”陸小英笑着接過何水清手裏的刀,“你現在歇一會兒,我來做後面的事情。保證你吃到飯,還是很好吃的飯。”

何水清坐在椅子上,看着陸小英用刀把幾個馬鈴薯的皮削了,把馬鈴薯切成小核桃大小的塊,而且是大小不一不規則的塊。又把買來的一些綠菜切成細絲,把一個大白菜的外面的大葉子掰下來,把比較厚的菜幫子切成方塊,把菜葉和菜心切成細細的絲。在做完了這些準備工作後,她把鍋放在火上,等鍋熱了,倒上不少的油,等油熱了,就把馬鈴薯塊倒進鍋裏來回的翻炒。等馬鈴薯的外皮有點黃了,再把白菜塊和炒好的肉的三分之一放進鍋裏,加上鹽隻是稍微翻炒一下,接着就往鍋裏加水直到把這些食材全都淹沒。陸小英把買來的大米洗幹淨後直接倒進了鍋裏,就這麽鋪在那些食材上面。何水清沒見過這樣的做法,他很好奇陸小英的這種做法。

陸小英把米飯放在火上,就開始處理那些白菜絲。她把鹽巴灑在這些菜絲上,又用手把這些菜絲拌均勻。然後用手摁在上面,又等了一兩分鍾後,她又把那些菜絲拿出來,用力的捏,就能看見那些菜絲中有水流出來。她把捏幹淨的菜絲放在碗裏,用手打散,在上面撒上一些小蔥末,拌勻。

陸小英拌好了小菜後,米飯鍋裏已經飄出濃濃的香味,陸小英對着鍋聞了一下,就把鍋扳偏了,讓火苗隻能烤上一邊。過一分鍾不到,她又把鍋扳到另外一邊,然後不斷變換加熱的位置。鍋裏飄出的味道越來越濃郁,越來越香。何水清看着陸小英就這麽做着米飯,他很期待,他也餓了。隻覺得口水一個勁兒的沁出來,又咽下去,還發出很大的聲音。陸小英随手從抽屜裏拿出來一包東西遞給何水清,這讓何水清很不好意思。陸小英說:“把這塊巧克力分成兩半,你吃一半,另外一半給我。”

何水清聽陸小英這麽說,心理上就不再拒絕,直接把巧克力撕開,露出錫紙包住的巧克力。何水清掰下來一小半,把一大半遞給陸小英。何水清把那一小半的巧克力放進嘴裏,那是怎樣的一種滋味啊。隻覺得那巧克力在嘴裏潤滑細膩,那種感覺就像是用手拂過他女朋友的臉蛋,還不夠,他覺得女朋友的臉也沒有這麽潤滑細膩。他幾乎不能描述那種感覺,不需要吞咽,那種細膩就會順着喉管進入胃裏,到了全身的每一個部位。這是何水清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感覺,他有點詫異,竟然會有這樣的東西。他以前也知道巧克力,可是一小塊就要十幾塊錢,那不是他能吃的。剛才他又不能拒絕,更不能說自己沒吃過,隻能淡定自在地把巧克力吃進嘴裏。他想現在肯定在陸小英的面前丢臉了,他肯定表現出了沒見過世面的驚詫。他有點生氣,又有點害羞。

可是陸小英并沒有吃那塊巧克力。她隻是把巧克力撕掉錫紙,很快打開鍋蓋把它丢在米飯上面,又把鍋蓋蓋好了。何水清徹底驚呆了,這麽好吃的東西怎麽能放在米飯上呢?這不是糟蹋東西嗎?但是他不能說,也不應該說。他還在回味着已經滑進胃裏融入全身的巧克力的味道。房間裏慢慢就有一股甜絲絲的巧克力的香味,那是巧克力融化在米飯上然後又飄蕩出來的味道。

陸小英很專注地轉着鍋,不讓鍋在火上固定的烤上一分鍾。就這樣又過了十分鍾左右,陸小英終于把鍋從爐子上端下來了。她在爐子上燒了一壺水,蓋上了爐口。房間裏因爲做飯,已經非常熱了,她臉上出汗了。她把身上的一件毛衣脫掉,又套上一件薄薄的線衣,婀娜的身姿更加顯得妩媚。陸小英似乎沒想到這些,直到看見何水清緊緊盯着她看的時候,她才臉一紅瞪了一眼,“吃飯啦!”

何水清不好意思地起身,找到一個碗,又找了一個小盆當作飯碗。陸小英打開鍋蓋,白白的米飯中間有一塊變成棕黑的顔色。她把米飯用鍋鏟翻攪開,又盡量小心不要把鍋裏的馬鈴薯攪碎了。随着米飯被攪開,鍋裏的肉味菜味巧克力味道劇烈的刺激着何水清的味蕾,他覺得口水不能控制了,他已經吞咽不及了。他有點迫不及待地結果陸小英遞過來的小盆,吃了一口米飯,還沒吃下去,就含糊不清的說:“太好吃了!”

“還沒吃呢!”陸小英也用筷子夾起一塊米飯放進嘴裏。

這是何水清吃過的最美味的米飯,他沒吃過比這個更好吃的米飯了。有豬肉的肉香,又沒有豬肉的肥膩;有大白菜的菜幫子,卻又松軟不缺乏嚼勁;還有巧克力的滑膩;還有那種說不清楚的香。他覺得真的不能描述這樣的美味,這不是一種能夠說清楚的感覺。就像是他第一次拉住女朋友的手,那時候他的心狂跳不止,額頭出汗,嘴巴發顫,書上說的那些美好的感覺他全都沒有體會到,到現在隻記得那時候也是冬天,可是他卻出汗了。他想再過很多年後,說起這頓米飯的時候,他可能也隻記得它非常好吃,别的什麽都說不清楚了。

他盡管是非常努力地慢慢吃,可是他還是沒到五分鍾就把一盆米飯吃下肚子了。陸小英接過他的盆子,又把米飯給他盛滿,而且用力地壓了一下,想要把鍋裏的所有的米飯全裝給他。何水清連忙說:“不要了,這些就夠了。”

“現在可以慢慢吃了吧?”陸小英笑着對何水清說道,“你嘗嘗我做的這個白菜心,我覺得也很不錯啊。很下飯的呢!”

“這麽好吃的米飯,還需要下飯嗎?”何水清說着夾起一口菜心,放進嘴裏。這是一種清淡的遺世獨立而随風欲仙的感覺。前面的一口米飯讓他感受到了人世間最繁華的幸福,而這一口菜心就讓他感受到采菊東籬的清淡自在。何水清沒有把這些告訴陸小英,他害怕自己的淺薄會表現出來,會被她發現,會被她看不起。

“怎樣?好吃嗎?”陸小英看他吃了一口菜心,問他。

“好吃,很好吃!”何水清連聲說道。他對陸小英說道,“我隻有一個字來表達我的感受,那就是‘好吃’,太好吃了”

“噗嗤”陸小英茶點把飯噴出來,她瞪了一眼何水清,“好吃是幾個字啊?”可是等她說完了才發現何水清正滿臉笑意地看着她,她才知道這是何水清故意說的。

盡管何水清非常不好意思把鍋裏所有的米飯都吃完,可是陸小英還是把所有的米飯都裝在他的小盆裏。何水清覺得真的吃飽了,他要努力也是可以吃下去的。可是他不想就這麽把這麽好吃的米飯硬撐進肚子,這是對美味的不尊重。他把米飯放在那裏,沒吃。卻把陸小英做的菜心全都吃完了。

陸小英又很奇怪地問他:“你剛才每次都說米飯,難道你們這裏還有别的飯嗎?”

何水清對陸小英的這個問題更覺得奇怪,“我們說的飯,有很多種啊,面條湯飯,撈面幹拌飯,稀飯,稠飯等等等。”

“哦?我們老家說飯,就隻是米飯,别的都是要說明的,比如面條就說面條,不會說面條飯。說要吃飯,就是吃米飯啊”

“你們老家在哪裏啊?”何水清明知故問,雖然他已經從陸小英的身份證上看到她的地址,可是他還裝着不知道。

“不告訴你。”陸小英笑着說道,“反正我們老家,絕不是我身份證上寫的那個。”

對着幾個碗碟,何水清和陸小英聊着一些閑話,轉眼就是晚上十點了。從聊天中,何水清知道了陸小英這頓美味還是從她外婆那裏學來的呢。巧克力是她臨時起意加進去的,至于爲什麽他們都沒說,可是何水清心裏明白,心裏更加覺得這個女孩可愛了。

吃完了這頓晚飯,何水清提出要洗碗收拾。陸小英怎麽都不肯,她認爲這些事情應該是主人做的,何水清是客人。

于是,何水清坐在椅子上,看着陸小英忙碌了二十分鍾,把碗碟鍋竈洗幹淨收拾整齊,也按照何水清設計的方式放在那裏了。

兩個人面對面坐在火爐邊,感覺能說的話都說完了。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何水清雖然不想離開,可是他覺得賴在一個女孩子的宿舍裏不合适。就說要回去了,并且說明天早上他就回家去了,晚上就回來。

“你要去廁所嗎?”何水清問道,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合适。

“嗯!”陸小英答應道,“你先到宿舍外面等我。”

等陸小英出來的時候,何水清看見她手裏捏着一沓紙。

“你的那個還沒結束?”何水清簡直犯渾了,他就這麽問出來了。

陸小英的臉在路燈昏暗的夜色裏都能看見變紅了,“嗯,我也不知道爲什麽,以前不是這樣的。”

兩個人沒有說話,并排地走向廁所。何水清在女廁所外面等陸小英出來後,自己再去男廁所,而陸小英就站在男廁門口等他。何水清一直覺得這很奇怪,懷疑她是不是碰到了什麽事情,可是他還是沒問。

回去的時候,陸小英很自然的拉住了何水清的胳膊。滑雪衫下傲人的部位,就那麽緊緊的靠在何水清的胳膊上,一下一下的讓何水清的心跳變得不平靜。他側着臉看着陸小英,陸小英也看着他。他心裏狂跳,他想親她,他想抱住她。可是在他嘴唇幹燥,心髒狂跳的時候,卻說了一句“你個頭挺高啊!”

“一米六五,不算高吧。”陸小英有點失望。

“看着比這高。你穿高跟鞋嗎?”說完了何水清又覺得這純粹是廢話,剛才出來的時候,人家明明趿着拖鞋。

“我不太愛穿高跟鞋,再說在土地上,高跟會插進地裏,會崴腳的。”

到了宿舍門口,何水清向陸小英說:“快進去睡吧,明天你可以睡個懶覺。不用早起了。”

何水清打開了宿舍門,坐在椅子上。他覺得一個星期來,都是在迷迷糊糊中度過的,他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陸小英這是看上我了?還是遇到什麽不能解決的事情了?還是隻是找個保镖?我要怎麽對她呢?我應該向她表白嗎要是她隻是找我當保镖怎麽辦?她可是大城市裏來的女孩,從今天晚上她說的話中,說明她絕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孩。我要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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