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我們窩在房間裏,商議明天去龍縣的路線,龍縣隸屬于湘西自治州,位于湘西北邊陲,地處武陵山脈腹地,連荊楚而挽巴蜀,曆史上稱之爲“湘鄂川之孔道”,盡是崎岖山路,交通不便利,每天隻有一趟客運車往返其間。
商議好了行程之後,坐了一天的車也都累了,我們便都早早地睡下了。第二天一早我們便退房來到汽車站坐上了去龍縣的汽車,車上人不多,算上我們四個也才七個人,剛開始的時候車子走的還是平坦的公路,但時間不長便進入了山路,車子開始變得颠簸起來。
路上不時有人上車,車子在山路上一颠一颠的使人困意不斷,糖糖已經枕着我的肩膀睡着了,我強忍着困意單也已是迷迷糊糊的了。突然車子一個急刹,我趕緊一把摟住糖糖,穩住身形,車上其他人就沒這麽幸運了,“诶呦”聲不絕,顯然是撞在前面座椅上發出的慘叫聲。
“你找死啊,不想活了别往我車上撞,媽的,真特麽晦氣!”司機将頭探出車外大聲的罵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我和我兄弟着急回龍縣,這位大哥你幫幫忙。”一個略帶哭腔的聲音傳來。
“别啰嗦了,趕緊上車,别讓大家都等着。”司機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嘴上雖然表現的不耐煩,但還是打開車門讓年輕人上了車。隻見一個約莫二十五六歲身穿一身破舊迷彩服的男子攙扶着另一個同樣着裝打扮的人上了車,那個男子一邊扶着同伴朝座位走去一邊不住地向車内的乘客點頭道歉。不過他攙扶的那個同伴卻是顯得十分怪異,現在明明是冬天,可他卻戴了一副大大的墨鏡在臉上,帽子口罩一應俱全,将面部遮擋的嚴嚴實實的,腳下步伐虛浮無力,最奇怪的當他們經過我身旁的時候,我竟然沒有在他身上感覺到一絲氣息,既無生氣又無死氣,真是怪哉。
程晴作爲茅山醫門一脈的傳人,在這種事情上她比我要更加的敏感,看着她想我望過來的疑惑眼神,我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節外生枝。此次我們來到湘西,目的是尋找“斷續草”來解除靈靈的危機,自古以來湘西怪事層出不窮,保持低調方爲上策。
車子一直在颠簸的公路上慢慢悠悠走着,車上的人大多都在靠着座椅睡覺,但剛剛上車的那個小夥子卻有些反常,隻見他目不轉睛的盯着坐在他身邊的同伴,眼中還有一絲猶豫和悲痛。不隻是車子颠簸還是其他什麽原因,小夥子同伴的脖子動了一下,本來這也沒什麽,但小夥子眼中卻露出如臨大敵般的神色,連忙讓司機停車。
司機将車子停下,有些沒好氣地說道:“你說你這個人,攔車時那麽倉促我就不說什麽了,怎麽下車也不提前說一聲......”小夥子不住地向司機說好話道歉,伸手攙起他的那個同伴就要下車,可沒想到走到車門處時,他同伴突然發出一陣嘶吼咆哮之聲,同時擡起手臂朝着小夥子的脖子抓去,一陣濃郁的屍氣以他們爲中心爆發出來。
屍變,我連忙從百寶囊中拿出兩張驅邪符交給糖糖和程晴,讓她倆用符紙掩住口鼻,千萬不能吸入屍氣,我讓瑾萱保護好糖糖二人的安全,接着反手抽出問天朝着屍體的手臂斬去,看似事情挺多,但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那小夥子看來也不是一般人,在屍體爪子抓向他脖子的時候,雖然事情發生的倉促,但好像他也有些準備,立即向後一個閃身避了開來,與此同時問天鋒利的刀刃也離屍體的手臂隻有三寸,屍體本能的感覺到了問天的威脅,發出一聲不甘的吼叫聲收回了手臂。
直到此刻,車上的衆人才反應過來,尖叫聲不斷響起,這一叫可不要緊,成功的吸引了這隻屍體的注意力,轉身就朝着車上衆人撲去,我豈能讓它如願,雖然這隻屍體隻不過是剛剛屍變,但依舊是力大無窮,但是車上的空間太小,我根本施展不開,若是在平地上就這種貨色我一隻手也能分分鍾滅了它,我大喊道:“司機趕緊把門打開,将它放出去。”
結果我連喊了好幾聲都沒有任何的反應,我轉頭一看,卧槽,司機竟然已經吓暈過去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又朝着此時正站在一旁的小夥子大喊道:“你去,将車門打開,然後把車熄火,快去!”
車門打開後,我将屍體向門口處逼去,此時屍體完全是憑借本能和我戰鬥,沒有絲毫的靈智意識,很快便被我轟下了車,我緊跟着也跳了下去,那個小夥子也緊随我下了車,我握着問天看着眼前的屍體,“看小爺我分分鍾滅掉你!”
言罷我掏出紅繩和糯米,一把糯米飛灑過去,打在屍體身上噼裏啪啦的閃起許多的火光,屍體也被我打痛了,攻勢爲之一頓,嘴裏發去痛苦的嘶吼聲,我趁機一個箭步沖上前,用紅繩自屍體脖子處打結知道将屍體完全捆綁起來,扔在地上,屍體在紅繩的束縛之下不停地扭動身體,嘴裏還發出不甘的嘶吼聲,但這完全被我無視了。
我發現屍體的口鼻耳處均有朱砂雄黃等物塞住,這是趕屍一脈的手法啊,但看着屍體的樣子塞得很不專業,所以才會發生屍變,沒想到剛到湘西就與趕屍一脈接觸上了,真不知道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拿出“靈火咒”想将這隻屍體解決掉,“哎,等一下,能不能......”我聞言轉過頭看到那個年輕人一臉懇求的看着我。
我轉過頭饒有興趣的看着他,“說說吧,這是怎麽回事?”“那他呢,你打算把他怎麽樣?能不能把他還給我?”小夥子一臉爲難的看了看躺在地上掙紮的屍體,又看了看我說道。“還給你可以,但絕不能這樣就還給你!你是趕屍一脈的人?”我看着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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