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子,你跟他廢什麽話啊,直接殺了就行了。”
國字臉士兵身後有隊友在懶懶的喊話,趙鵬注意到說話的人是個生着一對三角眼,說話有點歪嘴的家夥,他在心裏将這張面孔牢牢記住。
“就是,把這幫人全殺了,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了。”
“你是不是不敢呐?不敢就說一聲,我幫你。”
“強子,别打頭,就打他們的腿,打殘他們,嘿嘿,待會讓喪屍也過來陪他們玩玩。”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起來,那說話的口氣,好像殺人對他們而言,是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這國字臉士兵的性格屬于比較一根筋的那種,隊友故意拿話激他,他卻當真,梗着脖子回應道:“誰說我不敢的,我現在就殺給你們看。”
但他嘴上這麽說着,手上卻遲遲沒有行動。
畢竟面前是兩條活生生的人命,開槍了,就什麽都沒有了。
國字臉青年并沒有完全泯滅了人性,在這樣一個掌握生與死的節骨眼上,他本能的産生了一絲猶豫。
趙鵬咬着牙,緊盯着強子手中的步槍,汗水順着額頭淌了下來。沒有避難所的保護,他們現在的處境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最後關頭。
這幫人,前一秒還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在下一秒卻突然撕破了臉變成了窮兇極惡的敵人。末世之中,果然沒有任何道德信義可言,能相信的隻有生存和利益。
老梁頭叔侄倆也被兩名士兵從房子裏押了出來,避難所四個男人似被押上了槍決現場般,雙手抱頭的跪成一排。
“哥……嗚嗚……。”
站在不遠處的小琳哭了,卻在努力壓抑聲音,她是怕哥哥會因爲她的求助失去理智,做出一些類似于老郭那樣的傻事來。
她的眼神中帶着無助絕望,身體被兩名士兵推搡着,上了一輛越野車,無法再看見外面的情況。
趙鵬眼睜睜的看着妹妹被擄走,卻無能爲力。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行保持住冷靜,緊攥着雙拳,擡起頭,看向那小隊士兵的目光中噴射出無盡的怒火與殺意。
“今天你們若沒有殺我,下次,我一定會親手割下你們每一個的頭顱!”
仿佛下定決心似得,他一字一句的,非常用力的說出這一句話,臉上帶着一種豁出去的,悍不畏死的氣勢。
到了這種時候,他能做的其實也隻有聽天命。與其窩囊的死,還不如現在争點口舌之利,痛痛快快的死。
對面站着的國字臉青年隻覺得脊背一涼,竟是在那一瞬間對面前這個青年産生了難以名狀的恐懼。
“少……少給我在那裝蒜了,你們都死到臨頭了還……”
“有種你就開槍。”
趙鵬繼續用那種淩厲充滿殺意的眼睛盯着他,冷冷開口打斷對方的話:“殺了我啊,來啊!你是害怕了吧,怕我将來會找到你們,報複你們,呵呵……”
說着說着,他甚至發出了一種諷刺的笑聲。
“喲,這小子還挺猖狂的嘛。”
“死到臨頭了還嘴硬。”
“哪有人會不怕死啊,你以爲在拍電視劇啊。”
後面圍觀的幾名士兵又開始起哄,順便嘲笑一番國字臉青年。
“強子你到底行不行啊?别耽誤時間了。”
那國字臉覺得很沒面子,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回頭罵了一句不要吵。
随後他猛地擡高手裏的步槍,槍口對準趙鵬的頭部,停頓了足足兩秒鍾,卻還是選擇低下槍口,朝着趙鵬雙腿突突連射幾槍,打的趙鵬的雙腿血肉橫飛,接着,對其它三人也做了同樣的事。
他最終是選擇了将趙鵬等人擊打殘廢,等待喪屍來終結他們的性命。
看到避難所四個男人痛苦的倒在血泊之中,國字臉青年獰笑着道:“叫你挑釁我,你這是故意激我的對不對?我還偏偏就不殺你,免得髒了我的手,你們就等着被喪屍吃的剩下骨頭吧。”
說罷,轉過身,跟着他那幫隊友揚長而去。
……
身體,好熱!
趙鵬躺在地上,雙腿已經失去知覺。一股難言的燥熱突兀的在體内出現,充斥全身,陣陣滾燙的熱流自一出現就蠻橫的對着他的髒器和血管經脈進行橫沖直撞。
但這股難受的燥熱隻在他體内維持了不到兩秒鍾,身體就突如其來的萌生出一股清爽涼意,仿佛幹旱的大地上迎來了清涼的雨水,從頭到腳的拂過了趙鵬全身。
——系統檢測到宿主體内遭受R病毒的侵入,系統已自動開啓純淨模式。
——純淨模式:将侵入的病毒過濾,去除R病毒中的‘災星印記’,并幫助宿主吸收病毒能量。
純淨模式開啓,趙鵬陷入到了一種短暫的舒暢狀态,類似雪碧廣告中一桶冰水從頭澆下的清爽快感。
呼~真是舒服。
與此同時,他體内的骨骼開始發出哔啵的脆響,呈松弛狀态的肌肉也開始在表皮之下逐漸凝聚成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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