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邵剛提出了要求,三個孩子都需要開始學習了。
其實在這方面,李涵薇更加的着急,在吳瑞坤不到四歲的時候,就開始傳授一些知識,譬如說識字和詠讀唐詩宋詞等等,隻是吳邵剛感覺到,吳瑞坤等小孩子年歲太小了,這個時候強迫他們學習,恐怕會産生厭學的情緒。
一直到李庭芝和郝經等人都提出來吳瑞坤應該要請先生教授學識的時候,吳邵剛才明白其中道理,在李庭芝等人看來,吳瑞坤、吳瑞林和吳瑞博都不是尋常的身份,必須要盡早學習,特别是吳瑞坤,其成長的步伐,關乎到未來。
明白這一層的道理之後,吳邵剛讓步了,開始關心吳瑞坤等人學習的事宜。
有些小孩子,生下來就是要準備承當重任的,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如何請先生,吳邵剛早就有考慮,讓窦默與許衡兩人成爲三個小孩子的老師。
對于教育的認識,吳邵剛遠遠強于李庭芝等人,身教重于言教,特别是在小孩子逐漸長大的過程之中,會觀察家裏的情況,會學習大人的一言一行,一旦小孩子開始學習,則老師對于小孩子的影響是巨大的,若是家庭和睦,老師優秀,教育出來的小孩子,不敢說是頂尖的人才,至少品行是很好的,是能夠在社會上很好立足的。
當然,對于吳瑞坤,吳邵剛的要求是不一樣的。
政策需要有延續性,吳邵剛最終的目标,是一統天下,而更加複雜的治國理政,需要政策的延續,需要持之以恒的堅持,不能夠出現過于重大的調整和變化,更不能夠應爲荒淫或者貪腐毀掉基業,而吳瑞坤将來無疑是會承擔這個重任的。
從這個層面來說,吳瑞坤的教育事宜,就不是一般的事情。
許衡與窦默兩人都是雲川學府的學士,按照節度使衙門的計劃,許衡本來是準備出任雲南制置副使,前去協助劉秉忠的,不過因爲雲川學府的任務很是繁重,窦默一個人忙不過來,故而許衡一直無法離開,時間長了,許衡也不是很願意離開雲川學府了。
雲川學府可不僅僅是學府,承擔了培訓教谕諸多官吏的任務,節度使衙門的很多文書,都會送到雲川學府,窦默和許衡這樣的學士,都是要看這些文書的,有些甚至是征詢意見的文書,窦默和許衡會根據自身的理解,以及與學習的官吏的探讨,提出來諸多的意見建議,可以說,雲川學府一方面也是節度使衙門的參謀機構。
吳邵剛也時常到雲川學府去,一方面是看望那些在學府學習的官吏,勉勵他們好好學習,一方面也是了解學府的運轉情況,且将自身的一些見識提出來,與許衡和窦默等人探讨,在如何署理政務方面,吳邵剛有着一些較爲超前的認識,通過與窦默等人的協商,也将這些觀點和認識灌輸到平日的教谕之中。
吳瑞坤等人準備請先生教授學業的消息剛剛傳出去的時候,許衡和窦默兩人就接到了吳邵剛的邀請。
許衡和窦默很是激動,他們明白這其中的意思,成爲吳瑞坤等人的老師,那可不是一般的榮譽,他們一定會成爲帝師。
兩人做了精心的準備,沐浴更衣之後,才前往吳邵剛的府邸。
進入府邸,管家吳林馬上帶着許衡和窦默進入到書房。
吳邵剛正在書房等候。
見到吳邵剛之後,兩人馬上稽首行禮,想不到吳邵剛也給兩人稽首行禮。
“今日請許學士和窦學士,乃是爲了小兒學習的事宜,我意欲請二位學士成爲小兒的先生,不知道二位學士是否願意。”
窦默的年紀大一些,他看了看許衡,馬上開口。
“大人如此重托,下官誠惶誠恐,一定會盡心竭力。”
許衡也跟着開口,表示願意教授吳瑞坤等孩子。
這在吳邵剛的預料之中,隻不過他還有一些想法要說出來。
“一日爲師終生爲父,先生對于學生之影響,無比深遠,我期盼二位學士以平常心教授吳瑞坤等人,切不要因爲他們身份的不同,而失之于嬌縱,該訓斥的地方訓斥,該打闆子的地方打闆子,要讓他們首先學習到謙和、善良、淳樸之品質,也就是說,他們首先要成人,接着才是成才。”
看見許衡和窦默陷入到沉思之中,吳邵剛再次開口了。
“我以前聽說過一個說法,富不過三代,本以爲這個說法頗爲偏激,後來想想,也是有一定道理的,父輩拼搏努力,無非是想着讓家人過上好的日子,不再風餐露宿,可憐天下父母心,不過因爲對子孫的嬌寵,導緻子孫不成器,從而毀掉了辛辛苦苦創立起來的家業,如此的情況也是存在的。”
“遠的不說,就說京城裏面那些纨绔之徒,哪一個不是家大業大,父輩甚至是朝中的高官,家世顯赫,他們依仗父輩的權勢和富裕,爲非作歹,爲所欲爲,不僅僅是毀掉了父輩創下的基業,也令家族蒙羞。”
“吳瑞坤、吳瑞林和吳瑞博,絕不能夠成爲纨绔之徒,否則我都饒不了他們。”
說到這裏的時候,許衡與窦默連連點頭,完全認同吳邵剛的說法。
“不過有一點,也請二位學士多多考慮,吳瑞坤、吳瑞林和吳瑞博三個孩子,年歲畢竟還小,懵懂不懂事,也有着小孩子的天性,喜好玩樂方面恐怕是有些令人頭疼,二位先生在教授他們的時候,循序漸進,慢慢來,不要讓他們感覺到畏懼,如此他們定會想方設法逃避學習任務,讓二位學士日後更加的頭疼。”
“傳授學業方面,以二位學士爲主,我隻是提出一些建議,二位學士不管如何的管教,我都是支持的,至于說家眷,二位學士不必擔心,一切都由我來出面說明。”
說到這裏,吳邵剛看着許衡和窦默。
“不知道二位學士有何要求,隻要是我能夠做到的,絕不會推辭。”
還是窦默開口回答。
“大人拳拳之心,下官深爲感動,許學士與下官沒有什麽要求,隻是我們學識不夠,在教谕之問題上面,還要時常與大人探讨,吳瑞坤五歲,吳瑞林和吳瑞博都是四歲,年歲還小了一些,取字尚不到時候,在如何教谕他們的事宜上面,許學士與下官也是要仔細斟酌的,下官隻是有一個建議,這第一年之教谕,以半天爲限,每日裏能夠保證一個時辰左右的學習,就很不錯了,這教材方面,許學士與下官會專門編寫,供大人過目。”
窦默說完之後,扭頭看着許衡。
許衡點頭之後,跟着開口了。
“窦學士所言,下官完全贊同,大人對于吳瑞坤、吳瑞林和吳瑞博要求之嚴格,下官很是佩服,不過他們年歲尚小,所謂欲速則不達,剛開始學習之時,不宜要求太高,這方面窦學士與下官都要想辦法的。”
。。。
許衡和窦默說完之後,吳邵剛微微搖頭。
“二位學士還是小心了一些,你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有一點,我是清楚的,吳瑞坤将來承擔之重任不一般,若是纨绔了,吃虧的是百姓,是身邊的官吏,故而對于吳瑞坤,要求應該要嚴格,我還計劃,兩年到三年之後,要求他們出去遊曆,去體察百姓的疾苦,知曉百姓生活的不易,如此他們才知曉民生之重要,知曉農戶種出來糧食,要經曆多少的艱辛,唯有這樣,他們才知道體恤百姓,才知道珍惜穩定之局面。。。”
窦默和許衡的臉都有些微紅了,這些話的意思,他們不可能不明白。
隻不過吳邵剛的要求還是太高了。
“大人之規劃,下官是贊同的,隻是這兩年到三年之後的遊曆,下官覺得還是早了一些,就算是讀書人,遊曆也需要在成年之後。。。”
窦默還沒有說完,許衡也連連跟着點頭。
吳邵剛再次搖頭。
“這不是要求高,誰叫他們是我的兒子,那就要準備吃苦,那就要懂得民生之重要,遊曆不是一次兩次,不是走馬觀花,而是深入到農戶之中,深入到田間地頭,去真切的體會百姓生活的不易,他們自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生活在繁華城池之中,住在豪華的府邸之中,怎麽可能知曉民生之重要,這方面,恐怕要麻煩二位學士,屆時跟随他們一道,也好好的教誨他們,讓他們真正明白其中道理。”
說到這裏,吳邵剛拿起了桌上的紙張,遞給了窦默。
“這是我抄寫的唐朝詩人李坤的《憫農》的詩句: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這首詩,就是他們的啓蒙教谕,要讓他們明白此詩的意思,知曉百姓的疾苦,不知道二位學士意下如何。”
窦默雙手捧過紙張,仔細看看這首耳熟能詳的詩詞,頗爲感慨的開口了。
“大人的苦心,下官完全明白,請大人放心,許學士與下官一定會盡心竭力,不辜負大人之期盼。”(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