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當然是吳邵剛準備的,當初阿珂察被擒獲的時候,根本沒有帶任何的東西,更不可能攜帶什麽衣服,後來嚴忠範命人送來一些衣物,但都是草原服裝,不适合在南方穿戴。
不要說吳邵剛,就連鄭同武等人,看見身穿裙裝的阿珂察,都感覺到眼睛發花。
丫鬟的長相同樣清秀,隻是與阿珂察比較起來,差了不少。
時間已經到了景定四年的正月初一。
按照慣常的習俗,大年三十的晚上要守歲,至少過了子時才會歇息睡覺,甚至是整夜的守歲,一直到東方開始發白,接下來的規矩是初一不出門,初二拜丈人。
不過這初一不出門,可不是呆在家裏的意思,而是不出門拜親訪友,至于說到大街上去轉悠閑逛,那是首選,絕大部分人都這樣做的,而且不少的商鋪早就做好準備,卯足勁了,就等着這一天能夠賺取不少的錢财。
建康府城内的人口接近三十萬,自然是非常熱鬧的。
卯時二刻,阿珂察就嚷嚷着要出去轉悠,而且還是到秦淮河周遭去轉悠。
吳邵剛自然是同意的,每年的春節,都是建康府城最爲熱鬧的時節,讓阿珂察多見識一番,也是不錯的,再說阿珂察已經算是他吳邵剛的女人了,滿足自家女人的要求,這是男人天經地義的職責。
鄭同武等人雖然不清楚阿珂察的身份,不過他們知道自家吳大人對阿珂察是很好的,種種的表現甚至有超過夫人的意思,衆人不蠢,故而對阿珂察也很是尊重。
出門的時候,馬車已經在客棧門口等候,阿珂察與丫鬟乘坐馬車,吳邵剛與鄭同武等少數幾個人騎馬,其餘的則是步行,朝着秦淮河的方向而去。
不到半個時辰,馬車就在一處路口停下。
四周已經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衆人的臉上都是帶着微笑的,有不少人騎馬前來,周遭的人紛紛避讓,誰都知道,能夠在這裏騎馬之人,身份是不一般的,至少家中異常富裕。
阿珂察下馬車的時候,盡管有吳邵剛等人站在旁邊,還是引發了太多看過來的目光。
阿珂察的長相,與南方的女子有一些不同,其白皙的皮膚,水靈靈的膚色,以及大而傳情的眼睛,不是南方女子能夠比拟的。
阿珂察渾然不覺,或者是根本不在意這些,她的眼中隻有吳邵剛。
阿珂察習慣性的挽住吳邵剛胳膊的時候,引來了四周低低的驚呼聲,這聲音裏面,多半都是帶着羨慕嫉妒恨的。
阿珂察畢竟是草原的姑娘,對漢人乃至于南方的習慣不是那麽清楚。
吳邵剛自然不會責怪,更不會躲避,任由阿珂察挽着手臂,要說這樣的情形,千年之後稀疏平常,壓根就沒人看你。
諸多的親衛依舊是散開,分布在四周,警惕的注意周遭的一切,這已經是他們的習慣,就算是在京城,親衛同樣是如此做。
丫鬟跟在吳邵剛與阿珂察的身後,鄭同武與另外的四名親衛,則是分布在左右,距離基本在一米左右的範圍,一名親衛牽着兩匹馬,其中有吳邵剛騎乘的駿馬,也有阿珂察騎乘的駿馬,以備兩人逛累了要騎馬。
吳邵剛與阿珂察,的确是俊男與靓女的配合,女子挽着男人的胳膊,頭輕輕靠着男人的肩膀,這一幅的場景,就算是放到千年之後,都會引發很大的回頭率,就更不用說在千年之前的南宋了,看向吳邵剛等的人,雖說臉上假裝表現出來義憤填膺的神情,畢竟這樣有傷風化,可也沒有水敢開口說話,畢竟吳邵剛表現出來的氣度不一樣。
慢慢朝着集市而去,阿珂察壓根不提小吃的事宜,一直都是緊緊挽着吳邵剛的胳膊,滿臉陶醉的神情,吳邵剛的眼睛稍稍下垂,不願意去看周圍人的眼神,要是在膽大的方面,吳邵剛的确是比不上阿珂察的。
“閃開,閃開,不要擋着我家大人,找死啊。。。”
背後的嚷嚷聲傳來的時候,吳邵剛沒有回頭,臉上出現了苦笑的神情,看樣子又是哪一家權貴子弟上街來擾民了,也不知道是怎麽了,總有那麽一些纨绔子弟,恃強淩弱,欺壓百姓,這樣的情況幾乎每個朝代都是存在的。
吳邵剛想起了穿越之初,剛剛回到家鄉的情形。
來到建康府城,本就是爲了圓阿珂察的心願,吳邵剛不想惹事,他用眼神示意身邊的鄭同武,一同朝着街道的側面而去。
一個騎在馬背上的年輕人,判若無人的行走在道路的中間,兩邊則是好幾個下人驅趕周邊的人,他們經過的地方,弄得雞飛狗跳,周邊的人紛紛避讓,用憎恨和憤怒的眼神看着他們,可不敢有一個人站出來。
騎馬的年輕人,到了吳邵剛他們前面的時候,突然停住扭頭了。
吳邵剛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知道沖突肯定會出現了,阿珂察的容貌,可以說是國色天香,放到任何的地方,都會引發他人注意的。
吳邵剛臉色的變化,鄭同武看在眼裏,他手裏出現了一個動作,周遭的親衛迅速的聚攏過來了。
年輕人瞪大了眼睛,看着阿珂察,臉上很快出現了淫笑。
“哎呦,是哪家的小娘子啊,這麽俊俏,陪着哥哥走走如何啊。。。”
年輕人的身邊,四五個下人也圍過來,其中一人竟然開口大呼了。
“喏,聽見沒有,我家團練使大人要小娘子陪着走走。。。”
吳邵剛冷冷的看了看馬背上的年輕人。
“找死,還不快滾,光天化日之下,如此猖狂,成何體統。”
團練使爲從五品的品階,其品階不是太低,不過其主要的職責就是管理地方武裝,放在千年之後就是組織民兵訓練,這樣的職銜,在吳邵剛的眼裏,不值一提。
不過這個年輕人如此的猖獗,且是在建康府城這樣的陪都,明顯不是依靠自身團練史的職位,而是背後有着很不錯的依靠。
說白一些,這個年輕人一定是官二代,也可能是依仗父輩的恩萌,才成爲從五品的團練使。
吳邵剛當然不會在乎,管他背後是誰,若是敢在自己面前亂來,同樣是收拾的。
年輕人看着吳邵剛,臉上出現了譏笑的神情。
“小哥,讓小娘子來陪陪我,是給你台階,今兒我不想動手,乖乖的讓小娘子來陪我,喏,這些錢就是你的了。”
年輕人從胸前摸出了一個錦囊,扔在了地上。
錦囊落地的時候,發出了清脆的響聲,裏面應該是銅錢和碎銀子。
年輕人周遭的幾個下人,本來是準備沖上來的,聽見這話,暫時停止了動作。
吳邵剛看着年輕人,臉上忽然顯露出來笑容。
“我要是不同意,你想怎麽辦。”
馬背上的年輕人開口哈哈大笑了。
“不怎麽辦,關你到大牢去,你看如何。”
“今天是大年初一,想不到我們到建康府來,居然能夠遇見如此稀奇的事情,不知道你禍害過多少人,也難怪會有淮北之痛,你等纨绔之徒,光天化日之下如此的猖獗,人神共憤,我若是不出手教訓,對不起朝廷,對不起天地良心。”
吳邵剛說完,他身邊的鄭同武等人就動作了。
年輕人身邊的幾個下人,也同時動作了,不過他們沒有來得及做任何的事情,就被直接打趴在地上,開始了鬼哭狼嚎。
年輕人被鄭同武一把拉下馬背,如同一個布袋一樣跌落在地上。
一聲悶響,年輕人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嘴角也出現了血漬。
“教訓教訓他們,讓他們知曉厲害。”
吳邵剛說完,拉着阿珂察朝着前面走去,周遭遠遠看着的百姓也馬上散去了。
幾聲短促的慘叫聲出現,吳邵剛照樣沒有回頭。
不過幾分鍾的時間,一個老人意圖靠過來,吳邵剛用眼神阻止了鄭同武。
“小哥,快些離開,不如一會你就走不了了。”
“這位老伯,是不是我出手教訓了那個纨绔之徒。”
老人搖搖頭。
“小哥,你剛剛替大夥出了一口惡氣,大夥兒看着高興,可你肯定不是本地人,不知道這人的後面。。。唉,還是不說了,小哥趕快帶着娘子離開這裏吧。”
老人其他的話語,阿珂察沒有注意,最後一句話,倒是引得阿珂察臉上出現了笑容,一抹嬌羞也出現在臉上。
“這位老伯,我知道你的擔憂,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會離開的,我還要等着那後面之人來,若是不狠狠的教訓這些人,這天下怕是沒有公理了。”
“唉,小哥,該說的我都說了,你還是年輕啊,不知道此人是府城一霸。。。”
阿珂察已經拿出一錠銀子,遞給了老人,老人連連擺手,最終還是收下了。
老人離開之後,阿珂察看着吳邵剛,滿臉壞笑。
“哥,剛剛的話語,我沒有聽清楚,想聽你說。”
“知道了,娘子。”
阿珂察的頭靠在了吳邵剛的肩上,這一次臉上完全都布滿了紅暈。(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