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回撤,牽涉到大軍的安危,杜小七親自率領斥候沿途偵查,力求獲取到準确的情報,不過他壓根沒有想到,居然還會遇見稀奇事情。
“禀報大人,蒙城城外沒有任何的動靜,城内蒙軍也沒有絲毫的動作。”
“嗯,看來我們的分析是準确的,史天澤想必是給駐守蒙城的蒙軍下達了命令,不準他們出城作戰,如此我就放心了,大軍能夠順利撤回淮南去了。”
看着臉色微紅、神情遲疑的杜小七,吳邵剛有些奇怪。
“怎麽了,還有什麽情況沒有禀報,不好說嗎。”
“不是,是,大人,屬下領着兄弟去偵查的時候,抓獲了兩個人,原來以爲是兩個不懂事的富家子弟,在外面瞎轉悠,抓住了才知道是兩個姑娘,應該是一主一仆,不過她們穿的很好,其中一人穿着貂皮的衣服,身份應該不一般,屬下也覺得奇怪,這淮北早就陷入到動亂之中,哪裏來的姑娘啊。”
吳邵剛看着杜小七,沒有好氣的開口了。
“杜小七啊,你管是哪裏的姑娘,說不定是隐藏在附近的哪戶人家的姑娘,還不給人家道歉,趕快送走。”
“大人,可是她們騎着兩匹戰馬,其中一人的戰馬,還是純紅色的,屬下都沒有見過。”
這一下,吳邵剛也感覺到奇怪了,兩個小姑娘獨自在外面晃悠,這本來就不正常,難道駐紮在蒙城的蒙軍會視而不見嗎,再說其中一人穿着貂皮的衣服,還騎着純紅色的戰馬,這就有些蹊跷了。
吳邵剛還沒有再次開口,一邊的郝經開口了。
“大人,屬下去看看,興許能夠弄清楚身份。”
“也好,那就麻煩先生了。”
說完這話,吳邵剛瞪了杜小七一眼。
“今後遇見這樣的事情,弄清楚之後再來禀報。”
準備出門的郝經,一邊帶上鬥笠,一邊開口了。
“大人也是要求太高了,大人治軍有方,軍紀嚴明,将士都是嚴格遵守的,杜統領遇見了兩個小姑娘,肯定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置的,打罵不得,隻能夠來禀報了。”
不到一刻鍾的時間,郝經匆匆進入到中軍帳,揭去頭上的鬥笠。
郝經的神情很是嚴肅,還帶着激動的神情。
“大人,那個姑娘屬下認識。”
“什麽,究竟是哪家的姑娘,先生居然能夠認識。”
“這位姑娘是蒙古過的漠河公主,名阿珂察,是蒙古親王末哥的親侄女,其父母都已經故去,跟随末哥長大的。。。”
郝經還沒有說完,吳邵剛的臉色也變化了。
這好像是天方夜譚的事情,堂堂的蒙古公主,怎麽會出現在蒙城,又怎麽可能單獨在官道上面晃悠。
“先生,這不大可能吧,蒙古公主,身份尊貴,怎麽可能單獨在外面晃悠,身邊居然沒有親衛保護,再說淮北是戰亂之地,蒙古公主怎麽會跑到這裏來,先生是不是認錯人了。”
“這個,屬下也不是很清楚,但屬下是絕不會看錯的,肯定是漠河公主阿珂察,屬下在草原的時候,曾經見過這位漠河公主,有很深的印象。”
“有意思啊,杜小七居然抓住了蒙古公主,這也是很大的功勞了,隻是我實在不明白,蒙古公主怎麽會跑到這裏來,難不成她們的行動如此的随意嗎。”
郝經點點頭。
“大人說的不錯,蒙古的女子,與漢人的女子本來就不一樣,她們沒有那麽多的束縛,天性都是自由的,有些女子比男人還要兇悍,上至大汗,下至親王和郡王,對公主的管理不會很嚴格,做事情大都是由着她們的性子來,屬下估計,這漠河公主,應該是跟随蒙軍到中中原來看看,所以到淮北來了,至于說漠河公主爲什麽就帶着丫鬟出現在官道上面,屬下就不清楚了。”
吳邵剛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我明白了,駐守在蒙城的蒙軍,不管是哪個軍官,怕是還沒有誰敢于管着這位漠河公主,人家公主想着出城轉悠,難不成還有人敢阻攔不成,不過這一次的情況不一樣了,史天澤應該是告誡過駐守蒙城的蒙軍,駐守城池的蒙軍軍官,一定是不準任何人離開城池,偏偏這位公主想着出去看看,所以偷偷出城了,身邊甚至都沒有親衛。”
“大人說的不錯,屬下認爲也就隻有這樣解釋了。”
“好啊,抓住了蒙古的漠河公主,我倒是要見一見,看看蒙古公主究竟長的什麽樣子。”
郝經看着吳邵剛的神情有些奇怪,也沒有開口說話。
吳邵剛是過來人,明白郝經的眼神。
“怎麽,漠河公主很漂亮嗎,先生是擔心我被美色迷惑了嗎。”
“不是,屬下沒有這等的想法,隻是這位漠河公主,與蒙古其他的公主有些不同,其母親是高昌回鹘人,漠河公主長相酷似母親,至于說其他的蒙古公主,與漢人姑娘還是不能夠比較的。”
“這麽說,這位漠河公主,應該是長得很漂亮了,對了,會說漢話嗎。”
“看來大人對蒙古權貴還是不大了解啊,蒙古權貴的子弟,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自小就有專門的儒士教育,對漢話是很熟悉的,若不是長相方面的區别,混迹漢人之中,僅僅憑着話語,根本辨别不出來。”
“先生說的是,我對蒙古的情況的确不是很了解,今後還要麻煩先生多多告知一些,不知曉其民族的習性,就不可能對諸多事情進行分析。”
一邊朝着中軍帳外面走去,吳邵剛一邊扭頭對着郝經再次開口。
“先生,這位漠河公主,可曾成家,或者是可曾許配什麽人家嗎。”
郝經愣了一下,苦笑着開口。
“大人,這些情況,屬下還真的不知道,公主的事宜,屬下怎麽敢随意開口詢問。”
看着吳邵剛臉上的壞笑,郝經才知道吳邵剛是開玩笑,他無奈的搖頭,等到吳邵剛離開中軍帳之後,走到了桌前,開始認真看斥候送來的情報。
漠河公主以及丫鬟被單獨看押在一間帳篷裏面,外面守着五名軍士。
目前知曉其身份的,也就是吳邵剛與郝經兩人,就連杜小七都不知情。
帳篷外面的兩匹駿馬,其中一匹駿馬全身都是紅色的,看不見一根雜毛,明顯就是很難得的駿馬,能夠騎上這樣的駿馬,身份也的确不一般,難怪杜小七會懷疑的。
吳邵剛其實已經相信,這位漠河公主長相肯定是不一般的,其母親是高昌回鹘人,也就是千年之後新疆一帶的人,新疆女孩子的漂亮,那是衆所周知的。
準備進入帳篷的時候,鄭同武和杜小七連忙跟随在身邊。
吳邵剛扭頭看了看兩人。
“怎麽,認爲我不能夠對付兩個姑娘,會遇見什麽危險嗎。”
鄭同武和杜小七兩人站住了,不知道怎麽回答,這麽長時間過去,他們已經習慣于保護吳邵剛,卻不知道吳邵剛本來就很是骁勇,要知道當年的殿前司所屬的催鋒軍,以及現如今的合州禦前諸軍的訓練方式方法,全部都是吳邵剛提出來的。
帳篷内。
丫鬟低着頭,正在啜泣,漠河公主的臉上,有害怕的神情,臉上的兩行淚珠還沒有幹。
蒙古軍士如何對付俘虜的,特别是俘虜之中的女孩子和女人,漠河公主肯定是知道的,而且曾經看見過,那些殘酷的景象,隻要看見之後,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漠河公主與丫鬟已經知道,她們被宋軍抓獲了,等待她們的不可能是美酒佳肴,可能遭遇到殘酷的折磨,最終被斬殺,到了這個時候,漠河公主後悔單獨跑出來晃悠,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更加關鍵的是,漠河公主知道史天澤下達的命令,那就是駐紮在蒙城城内的軍士,是絕不準出城與宋軍交戰的,這就意味着她沒有被營救的機會,任由宋軍處置。
剛剛過去的一會時間,漠河公主與丫鬟都哭了,哭的很是傷心。
丫鬟更多的是自責與害怕,要知道漠河公主若是出現了任何的意外,她不要想着活命,她的家人也将遭受到牽連,甚至被斬殺。
漠河公主阿珂察則是後悔與害怕,身爲蒙古公主,要是遭受到了侮辱,就算是回到草原去了,也是無法擡頭的,可是已經落入到宋軍的手裏,人家想怎麽處置,她一個弱女子,還能夠說什麽。
阿珂察比丫鬟還是堅強一些,僅僅哭泣了一會,就停止了,而且低聲勸阻丫鬟,要求丫鬟不要哭泣了,已經是如此的情況,哭泣也沒有作用。
等待的時間是最爲煎熬的,心裏沒有底,不知道會遭受到多麽殘酷和不可接受的折磨,如此巨大的壓力,讓兩個小姑娘來承受,确實有些殘酷。
進入帳篷之後,期間隻有一次帳篷的帷幕被稍稍的掀開,接下來就沒有了任何的消息。
此刻丫鬟的啜泣,已經完全變爲害怕,阿珂察臉色蒼白,身體微微顫抖,她同樣是害怕,不知道會面臨什麽。(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