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潼川府路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處置,都是需要大人決定的,下官不是推脫責任,而是有些事情,不是下官能夠擅自做出決定的。”
“大人執着于那個郝經,下官也覺得有些難以理解,下官知道大人身邊缺乏人才,以前大人也和下官說過此事,不過大人招納人才,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需要慢慢來,爲了一個郝經,而去冒不值得冒的險,下官覺得不值得。”
。。。
李思琦的情緒很是激動,得知吳邵剛準備離開泸州府,前往京城去的時候,毫不猶豫的說出了自身的認識,當然他内心也是有些委屈的,按說他和蔡思偉都是很不錯的人才了,完全可以得到吳邵剛的依靠,可是吳邵剛還是執着于那個郝經。
李思琦說話的時候,吳邵剛很是安靜。
一邊的蔡思偉,看着李思琦,好像是在想些什麽。
終于,李思琦說完了。
吳邵剛扭頭對着蔡思偉開口了。
“蔡思偉,你有什麽想說的,不妨也說出來,沒有必要憋在心裏。”
蔡思偉愣了一下,他本來就是武官,按說這文官的事宜,他不需要攙和,不過吳邵剛開口了,他還是需要表明态度的。
“大人,下官是軍人,說不出來那麽多的道理,不過下官覺得,郝經畢竟是蒙古的使者,是得到了忽必烈信任的人,就算是到泸州府來了,怎麽會爲大人效力。。。”
李思琦和蔡思偉的态度一緻,幾乎都是反對的,這一點倒是在吳邵剛的預料之中,若是李思琦和蔡思偉不表達任何的态度,唯唯諾諾,倒是要讓吳邵剛擔心了,畢竟前一天兩人才表明了态度,願意跟着他吳邵剛出生入死。
“我知道你們兩人會反對,我也不搞一言堂,接下來我說出自身的理由,你們看看如何。”
廂房裏面就是李思琦和蔡思偉兩人,吳邵剛需要做出的重大決定,目前也隻能夠和兩人商議,至于說張炳輝和馬龍等人,在整體的觀念上面,還是存在差距的,吳邵剛若是和他們商議,得來的結果就是毫不猶豫的服從。
這世上的事情,不可能總是那般的如意,就算是穿越的吳邵剛,也會面臨諸多的困難和壓力,也要想盡辦法去解決。
“郝經此人,李思琦和我都是見過的,能力方面我不過多的強調,要說郝經也不是神仙,不可能天上地下的事情都知道,隻不過他能夠得到忽必烈的信任,還是展現出來了自身之能力,要知道忽必烈可是蒙古人,打心眼裏是不可能完全相信漢人的。”
“二位目前與我都是在潼川府路,這裏距離京城很遠,算是我大宋朝廷的偏遠之地了,甚至很多的官員都不願意到這裏來,生活艱苦不說,還要時時刻刻擔心蒙古鞑子的進攻。”
“可我們已經來到了這裏,時時刻刻都要面對蒙古鞑子的威脅,我們需要自保,我敢斷定,一旦潼川府路再次遭遇到蒙古鞑子的進攻,朝廷怕是不會像之前那樣,派遣大軍前來與蒙古鞑子作戰了,而是會想方設法的與蒙古鞑子談判,以求的臨時的安甯。”
“如此情況之下,我們該當如何,很簡單,我們需要強大起來,強大到足以打敗蒙古鞑子,讓蒙古鞑子不敢觊觎我潼川府路。”
“昨日我一直都在看地圖,看了很長的時間,我忽然有了一種新的感受,要說這潼川府路,地理位置特殊,應該是大有作爲的,潼川府路的西面是成都府路,已經被蒙古鞑子占據,南面則是已經被蒙古鞑子滅掉的大理,要說這忽必烈的地盤夠大的,南面已經延伸到大理,現如今被蒙古稱之爲雲南的地方。”
“蒙古鞑子占據了雲南,占據了成都府路,占據了吐蕃,他們将這一大片的地方連成了一塊,這一塊的地方,就好比是一把鐵鉗,牢牢的掐住了我大宋王朝。”
“這把鐵鉗相交的位置,就是成都府路,二位想想,一旦我們攻陷了成都府路,将會出現什麽樣的情況,蒙古鞑子與雲南的連接斷開了,對吐蕃的控制也大大的減弱了。”
“由此我可以斷定,成都府路對于忽必烈來說,太重要了,若是成都府路有所閃失,想必忽必烈會親率大軍前來征伐。”
“回過頭來看看,我們是不是可以不理睬駐紮在成都府路的劉黑馬呢,我的回答是不行,隻要成都府路在蒙古鞑子的占據之下,潼川府路就沒有任何的展前途。”
“潼川府路想要大力的展商貿,想要掙到足夠多的錢,困難是巨大的,因爲這裏的地形太過于複雜,不利于商貿的流通,我們東面的商賈,基本不會前來,我們展的方向,隻能夠對準西面的成都府路、吐蕃以及南面的雲南,若是打通了這三個地方的商貿之路,那麽潼川府路就将進入到大展的道路之上,我們的力量也會迅猛的展起來。”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們遲早都是要對成都府路展開進攻的,而一舉拿下成都府路的前提,就是我們對蒙古鞑子有着充足的了解,這是最好的辦法,也是最佳的路徑,那麽我們怎麽才能夠真正了解蒙古鞑子。”
“郝經就是其中的關鍵。”
。。。
吳邵剛前面做了很多的鋪墊,最後才說到重點。
這一篇宏偉的戰略構思,是吳邵剛經過很長時間思索的,潼川府路地方太小了,不利于今後的展,放眼四方,朝着東面以及北面擴充力量,都是不現實的,這些地方都是大宋朝廷掌控的地方,若是朝着這些方向展,不僅僅會引皇上和朝廷的不安,也會引諸多的算計,到頭來可能得不償失。
唯有朝着西面以及南面展,不會引太大的波瀾,因爲這些地方都是被蒙古鞑子所控制的,吳邵剛占據且經營這些地方,不會引朝廷過多的猜忌。
忽必烈不是尋常人,吳邵剛絕不會狂妄到無邊的境地,他需要默默的準備,默默的展,需要真正的了解忽必烈這個人,需要想好一切應對忽必烈進攻的辦法,有了充足的把握,吳邵剛才會真正的開始動手。
想要達到這個目标,郝經就是關鍵了,可謂是成敗的關鍵。
郝經了解忽必烈,了解蒙古草原的情況,多少知道一些蒙古騎兵的情況,這些對于吳邵剛來說,都是巨大的幫助,更加重要的一點,就是郝經應該知道如何能夠對付蒙古人,那些蒙古人的弱點是什麽,怎麽樣從蒙古人最弱的地方展開進攻和打擊。
除開郝經,吳邵剛想不到第二個人。
所以吳邵剛必須要将郝經招納過來。
至于說郝經是不是會歸心,吳邵剛倒是有着充足的把握,身爲漢人的郝經,能夠投身忽必烈的麾下賣命,那就能夠爲漢人做一些事情。
再說吳邵剛腦海裏面有印象,忽必烈對漢人一直都不是特别的信任,其繼承蒙古大汗之後,還曾經出現過排擠漢人的浪潮,至于說具體是什麽時候,他記不清楚了。
吳邵剛說完之後,李思琦和蔡思偉都沉默了。
兩天的時間,兩人遭受到的刺激太多了,昨日兩人就感覺到了,吳邵剛有着一顆不安分的心,也可以說是雄心壯志,今日兩人更是覺察到這一點了,看樣子吳邵剛是不可能聽從皇上和朝廷擺布的,他日定會獨霸一方。
出任四川制置副使、潼川府路防禦使的時間不長,吳邵剛已經想到了下一步的展,而且展的方向是朝着西面和南面的,若是吳邵剛真的能夠拿下成都府路,以及整個的雲南,其擁有的地盤就是巨大的,依托如此龐大的地方展,力量的确能夠得到快的展。
從吳邵剛的訴說來看,想要達到目的,還真的需要郝經這樣的人才。
過了好一會,李思琦再次開口了。
“大人之規劃,下官沒有想到,剛剛所說之話語,有些偏頗了,還請大人諒解。”
“李思琦,沒有必要如此想,商議事情的時候,想到什麽就說什麽,絕不要遮遮掩掩,心裏想的都說出來,最終才能夠心服口服。”
“大人說的是,下官與蔡兄都不了解蒙古鞑子之情況,今後怕也是不可能了解的,大人需要掌握蒙古的諸多情況,還真的是需要依靠郝經,隻不過大人此刻前往京城,的确是充滿了危險,若是京城之中有人拿着這件事情做文章,大人怕是真的會遭受責罰。”
“不會有太大的問題,這次到京城去,我還要給呂文德大人送去一些禮物,就是從張世傑那裏搜出來的諸多文書,這些文書放在我的手中,沒有多大的作用了,包括張世傑的來信,都沒有什麽作用,一并當作禮物送給呂大人,相信呂大人看到這些文書之後,也明白今後該如何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