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邵剛倒不是特别在乎,穿越之前在大排檔吃飯喝酒,還時常的赤膊,都沒有覺得有什麽丢醜的,現在這條件很不錯了。
兩人吃飯喝酒的時間不是很長,持續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
午時剛過,兩人就離開了豐樂樓,朝着碼頭的方向而去,他們要乘坐木船,泛舟西湖。
馬車夫已經幫忙租賃好了木船。
此刻西湖的遊船不是太多,絕大部分人都到附近的酒樓吃飯去了。
東方不亮西方亮,在豐樂樓吃飯的時候沒有得到清靜,此刻泛舟西湖,倒是很悠閑。
木船不是很大,畢竟隻有吳邵剛和四爺兩人,不需要那麽大的木船。
上船的時候,艄公臉上的笑容很盛,他知道眼前的一老一少兩人都是有錢人,身份可能也不一般,否則出手不會那麽大方。
木船長約五十步,寬度五步,分爲前艙、船篷和後艙三個部分,前艙與船篷都是客人活動的地方,後艙則是艄公掌舵的地方。
吳邵剛和四爺兩人是不會進入到船篷之中的,他們選擇在前艙坐下。
前艙擺着一個小方木桌,上面居然擺着酒壺和幾個精緻的小菜。
吳邵剛坐下的時候,對着艄公伸出了大拇指,表示了贊賞。
艄公更加的高興,撐船都變得很小心了。
盛夏已經過去,氣候雖說還有些炎熱,但能夠承受,泛舟西湖,微風迎面吹拂,聞着大自然的清香,的确是很好的享受。
穿越大半年時間了,吳邵剛第一次感覺到徹骨的舒爽,他什麽都不願意想,什麽都不願意做,隻要盡情享受這難得的悠閑與甯靜。
吳邵剛的神态四爺注意到了,四爺很知趣,絕不開口說話,看着吳邵剛有時候睜開眼睛看看四周,有時候閉上眼睛,享受清甯。
“老哥,你是怎麽撐船的。。。”
後艙撐船的艄公大聲開口了,顯然是很生氣和憤怒。
随着湖面波面的蕩漾,木船随即開始了左右搖晃,盡管說颠簸的幅度不是很大,但是前艙的吳邵剛和四爺,明顯能夠感受到,要不是吳邵剛連忙扶住了桌子,穩住了酒壺和酒菜,船身的搖晃很有可能讓酒壺和酒菜全部跌落到前艙。
随着艄公憤怒的呵斥,吳邵剛和四爺兩人同時扭頭。
距離木船左邊不過十步左右的距離,另外的一條木船正在朝着前方快劃過去。
這條木船明顯要大很多,其穩定性也要強很多。
有過劃船經驗的吳邵剛清楚,兩條木船朝着同一個方向劃行,距離不能夠考得太近,否則木船滑動蕩起的波瀾,會讓雙方的木船都不能夠穩住,若是迫不得已要齊頭并進,相互之間的距離至少在二十米左右,這樣相互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
原則上,木船都是前後劃行的,并排的情況非常少見。
西湖雖說不是很大,但兩條木船朝着同一個方向劃行、且距離很近的情況,應該是不會出現的,畢竟這裏劃船的都是老艄公了。
左邊木船上的艄公低着頭,沒有開口回答,明顯是有些理虧,不知道該怎麽說。
吳邵剛的注意力,馬上集中到左邊的木船上面。
前艙站着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孩子,女孩子穿着很是得體,明顯是大戶人家的丫鬟,女孩子叉着腰,看着四爺和吳邵剛,臉上表露出來挑釁的神情,好像對這一切都不在乎。
距離不遠,吳邵剛能夠看的很清楚,這個女孩子的長相不錯,年齡最多十三四歲。
四爺的臉色變得不是很好了,看着女孩子準備開口說話。
吳邵剛揮了揮手,示意四爺不要開口說話。
“老弟,這明顯就是欺負人,一個小丫頭,知道什麽,艄公沒有那麽大的膽子,正主應該在船篷裏面,我倒是想着看看,是誰如此的無禮。”
“四爺,我們出來遊玩,本就是尋開心的,不必計較這些事情,不管對方是有心還是無意,不要讓她們破壞了我們的心情。”
四爺看着吳邵剛,明顯有些吃驚,在他看來,吳邵剛可是恩怨分明的人,不管什麽情況之下都不會示弱的,今天這是怎麽了。
四爺的表情,吳邵剛當然注意到了。
吳邵剛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反正他就是覺得不應該計較這樣的小事情,難得清閑,難得有如此好的興緻,若是脾氣了,一切都被破壞了。
艄公的技術很好,在最短的時間之内穩住了船體。
吳邵剛站起身來,對着後艙的艄公開口了,贊許艄公撐船的技術好。
艄公其實擔心吳邵剛脾氣,看見吳邵剛沒有在意,臉上的神情也好了很多。
木船劃得更加的平穩,依次經過了湖心亭、放生池、雷峰塔,逐漸靠近了蘇堤。
下船的碼頭靠近淨慈報恩寺,處于西湖最南的方向,在碼頭下船之後,乘坐馬車經過長橋,從清波門的方向進入到京城。
若是有興緻,也可以到淨慈報恩寺去看看,西湖邊的靈隐寺和淨慈報恩寺,并稱京城南北兩寺之最。
下船的時候,吳邵剛從懷裏掏出了一把銅錢,放在了桌上,這是對艄公的賞賜。
兩人沿着碼頭的石梯走上去。
擡頭的時候,側面的大樹旁邊站着一個女孩子,看着吳邵剛,,眼神很是專注。
吳邵剛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個女孩子,正是先前木船前艙站立的女孩子。
他對着對方微微一笑點頭,腳下的步伐沒有停止。
女孩子沒有料到吳邵剛現她,很是害羞,被吳邵剛看見的時候,迅低頭,不僅是臉紅了,耳朵根子都紅了。
上了馬車,四爺笑着開口了。
“老弟,年輕俊朗就是不一樣,看看,人家小姑娘都在這裏主動等着你了,是不是這個小姑娘家裏的小姐看上你了。”
吳邵剛也不是很明白,這個小姑娘他從來都沒有見過,小姑娘背後的主人更是不用說,按說犯花癡也達不到這樣的程度,再說到西湖來遊玩的年輕俊傑不知道有多少,他吳邵剛絕不是最突出的。
“四爺說笑了,也許是人家小姑娘認錯人了。”
“好好,就是認錯人了,老弟,我們是不是到寺院裏面去看看。”
吳邵剛本能的搖頭,他對寺院沒有絲毫的興趣,盡管說佛家慈悲爲懷,佛學思想博大精深,但他總是感覺到佛家思想有恩怨不分、和稀泥的意思,與他這個軍人的品行是格格不入的,故而就算是穿越之前來到西湖遊玩的時候,他也從不到寺院裏面去。
“算了,時辰不早了,還要早些回家去,今日是中秋節,四爺也要和家人共度的。”
“那就不去了,其實我對寺院也沒有興趣,真不知道朝中的有些大人,爲什麽總是愛到寺院,還大量的布施。。。”
回來的路上,依舊有大量的馬車,朝着城外的方向而來,這些人顯然是準備在西湖泛舟賞月的,這也不失爲一種情趣。
一路上四爺的興緻很不錯,大概是感覺到吳邵剛的心情很好,得到了放松。
“老弟,和你接觸這麽長時間了,總感覺你繃得很緊,做事情也是有條有理,想的很遠,我是過來人了,很多時候想着勸勸你,其實不必這麽緊張,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若是年輕的時候不享受,老了就後悔了。”
“四爺說的是,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我也該是好好放松了。”
馬車尚未到家,歡歡就從府門口竄出來,驚動了馬匹,馬車夫都差點穩不住了。
吳邵剛連忙跳下馬車,訓斥了歡歡。
吳紹岚、青娘和吳林等人都沒有出門,在家裏等着吳邵剛,月餅早就準備好了,見到吳邵剛回家了,青娘趕忙進入到廚房,開始準備菜肴。
酒菜擺好的時候,張炳輝、馬龍、王十三、杜小七和譚麻子等人,前來拜訪了。
衆人的家眷都沒有在京城。
衆人前來拜訪,吳邵剛很是高興,也沒有想到,隻是苦了青娘,沒有料到來那麽多的人,需要準備更多的菜肴。
桌子擺在院子裏,酒菜和月餅上來了,衆人圍着坐下。
一輪圓月已經升上了天空。
不知道爲什麽,吳邵剛的感觸特别的深刻,他端起了酒杯,對着衆人開口了。
“諸位兄弟,我們同生共死,有了今日之境遇,想想的确不容易,白天我和四爺到西湖泛舟,四爺對我說了,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很有道理,我們是軍人,時時刻刻都有可能在戰場上厮殺,今後我們恐怕會面對更多的危險,那需要我們和衷共濟去面對,我在這裏向諸位兄弟誓,不管遇到什麽樣的情形,我都不會放棄任何的一個兄弟,我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一生不違背此誓言。”
張炳輝先站起身,馬龍等人跟着站起身,他們端着酒杯,對着吳邵剛開口了。
“誓死效忠吳正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