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遊奕軍軍士調整的頻率也是最高的,不僅僅是因爲每次作戰的傷亡重大,更是因爲在遊奕軍之中表現突出的軍士,會不斷的被其他的軍抽調走。而被抽調走的軍士,對于自身來說,也是一種光榮,畢竟抽調到其他的軍中,是對自身能力的認可。
吳邵剛沒有被其他的軍抽走,而是以承信郎的身份,留在遊奕軍之中,出任隊将,這是很罕見的情況,爲什麽會這樣,很多人都是看不懂的,甚至有人懷疑吳邵剛是不是謊報戰功。
回到軍營之中,吳邵剛沒有馬上開始訓練麾下的軍士,他甚至沒有什麽特别的動作,每日裏就是與麾下的軍士閑聊,詢問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很少有人注意到,吳邵剛與麾下的軍士,在很短時間之内,關系就較爲融洽了。
十一月三十日。
這是吳邵剛回到軍營的第五天。
連續五天的時間,吳邵剛快加強了訓練,想着按照穿越之前特種兵的訓練方式來鍛煉,暫時不可能,不過幾種簡單的訓練還是可以做的,一是負重練習,手上腳上都纏着厚重的沙袋,堅持跑步二十裏以上,二是夜間的時候練習如意軍體拳,這種組合的如意軍體拳,乃是特種兵專門訓練所用的,可以全面的測試身體的靈活性與柔韌度,三是重複練習長槍的刺殺、宋手刀的砍劈等動作,至少每分鍾能夠連續做出二十個以上的動作,也就是每三秒鍾能夠完成一整套刺殺的動作。
吳邵剛訓練的非常刻苦,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體能不夠,這是因爲他穿越的這具軀體,還是少年,且是遭受重創的少年軀體,與穿越之前的他是不能夠比較的。
必須讓自己更強,如此遭遇到重大變故的時候,至少能夠保護自身。
紮實的基礎,刻苦的練習,堅持不懈的努力,就能夠達到目标。
在屋裏練習了一遍如意軍體拳,吳邵剛擦去臉上的汗滴之後,準備出去看看。
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
軍營之内出現嘈雜的聲音,這沒有什麽奇怪的,畢竟都是軍士,而且還有不少是被配到軍中的罪犯,這些人可不會那麽安分,相互之間出現沖突是稀疏平常的事情,隻要不鬧出人命,不會有人去管的,有些時候就算是鬧出人命了,也不是天大的事情。
不過這一次的嘈雜聲音,迅引了吳邵剛的注意,因爲他聽出了馬龍的聲音。
“混帳東西,不知道天高地厚,給我跪下,要不然今日就取你們的狗命。。。”
一名頭戴盔帽、身穿黑漆魚鱗甲衣、手握宋手刀、腰佩弓囊的軍士,神情輕蔑的看着馬龍等人,他身邊兩名同樣裝束的軍士,則是擡腳毫不客氣的踢向馬龍和杜小七等人。
馬龍和杜小七等人,則是顯得相當懼怕,一邊低聲下氣的解釋,一邊避讓。
看見這一幕,吳邵剛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遊奕軍軍官和軍士在軍營之中沒有地位,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特别是那些尋常的軍士,更是時常遭受到訓斥和欺負,這已經是家常便飯,偏偏遊奕軍的軍士逆來順受,自己也看不起自己,回到軍營不過五天的時間,吳邵剛就現了這個問題,作爲穿越的軍訓官,吳邵剛很清楚,傑出的軍士,或者說兵王,先表現出來的就是自信,強大到藐視一切的自信,若是在内心就矮人一等了,那永遠不可能成爲骁勇的軍士,一輩子也沒有什麽出息。
三名飙的軍士,是催鋒軍的軍士,他們的盔帽上面,刻着催鋒兩個字。
催鋒軍是鄂州禦前諸軍最爲精銳的部隊,與踏白軍齊名,兩軍還有一定的區别,踏白軍多屬于親兵營的範疇,而催鋒軍則是最爲精銳的作戰部隊。
軍營之中,踏白軍和催鋒軍的軍官軍士,地位是最高的,沒有誰敢得罪他們。
催鋒軍統領高達,率領大軍從四川長途奔襲,回到鄂州馳援,大大緩解了守城的壓力,導緻催鋒軍軍官軍士都被視爲英雄,所以他們更加的嚣張。
馬龍和杜小七等人的避讓,讓三名催鋒軍軍士更加的憤怒,中間一人拔出了宋手刀,臉色變得格外猙獰。
見此情形,馬龍趕快跪下了,一邊還在拉着杜小七等人。
“軍爺息怒,我們跪下,我們跪下。。。”
“馬龍,站起身來,男子漢大丈夫,豈能輕易跪下。。。”
一聲怒吼從身後傳來。
三名催鋒軍的軍士,看着走過來的吳邵剛,有些愣住了,他們在軍營之中向來都是橫着走,還沒有誰敢在他們面前如此說話,就算是其他軍的一些準備将和部将見到他們,臉上也是帶着笑容的。
馬龍看了看吳邵剛,沒有馬上站起身來,神情急促的開口了。
“吳隊将,都是我不好,幾位軍爺是來找吳隊将的。。。”
馬龍還沒有說完,手握宋手刀的催鋒軍軍士冷笑着開口了。
“我當是誰,原來是吳隊将,聽說吳隊将在戰場上勇猛殺敵,是我鄂州禦前諸軍的壯士,還得到了大帥的表彰,今日見到果然不簡單,一張嘴倒是挺厲害,可惜嘴上無毛啊,怕是胯裏的東西也沒有長齊,還不能夠用吧。。。”
“哈哈哈。。。”
另外兩名軍士跟着狂笑。
吳邵剛的眼神變得陰冷,他已經動了殺機。
“馬龍,沒有聽見我說話嗎,站起身來,你們三人聽着,馬龍是我的麾下,由不得你們欺淩,念在我們是同僚,我不想動手,給你們改過機會,你們跪下,給馬龍磕三個頭,承認做錯了,我就放過你們,不追究你們說的話語。”
四周瞬間變得安靜。
三名催鋒軍的軍士,臉色瞬間變紅,還是中間這名軍士開口了。
“鳥人,敢在我面前這樣說話,你今日不跪在地上爬三圈,就不要想着活命,以爲大帥表彰了,就了不得了,什麽東西,還不知道是不是冒領軍功。。。”
一道身影劃過,快的幾乎看不見。
“啊。。。”
一聲慘叫出來。
中間的催鋒軍軍士,果然跪在了地上,不可他握刀的右手,已經與身體分離,而手中的宋手刀,已經到了吳邵剛的手上。
吳邵剛面無表情,看着另外兩個目瞪口呆的軍士,冷冷的開口了。
“怎麽,你們不想跪下嗎,是不是也想留下胳膊和大腿。”
吳邵剛的動作太快,而且是空手奪白刃,瞬間砍下軍士的右手臂,這等的功力,就算是催鋒軍的軍士,也沒有見過。
隻此一招,衆人就明白了吳邵剛的骁勇。
另外兩名催鋒軍的軍士,親眼見證這一幕,他們絕不是傻瓜。
兩人相互看了看,也看了看疼得在地上打滾的同僚,連忙跪下了。
跪下之後,兩人不忘記給馬龍磕頭三下。
吳邵剛看着地上的三人,再次冷冷的開口。
“你們今日罪不至死,所以我不殺你們,你們若是想着報複,盡管來找我,我還要告訴你們,就算是你們催鋒軍的統領大人來了,我也不會客氣,我們遊奕軍還輪不到你們催鋒軍來說三道四,回去告訴高統制,想要見我,那就請派遣軍士客氣的來說話。”
對着地上的三人說完這些話,吳邵剛扭頭對着馬龍和杜小七等人開口了。
“你們是我的屬下,更是男人,男兒膝下有黃金,不是随便跪下的,你們今後想跟着我,就要明白一點,你們的骨子裏要有傲氣,不懼怕任何人的傲氣,否則你們趁早另謀出路。”
吳邵剛說話的時候,四周異常的安靜。
所有人都是臉色白。
沉默了半分鍾左右的時間,吳邵剛對着地上的三名催鋒軍軍士開口了。
“你們可以滾了。”
兩名跪在地上的軍士,迅扶起還在打滾的軍士,朝着催鋒軍的軍營而去。
“吳隊将,不好了,您快逃吧,先躲起來。”
吳邵剛扭頭看了看臉色白、身體顫抖的馬龍,微微搖頭。
“我爲什麽要逃。”
“您不知道,催鋒軍的軍士一直都很嚣張的,他們馬上就會有大批的軍士沖過來,到了那個時候,您想走都走不了了。”
“混帳話,男兒頂天立地,敢作敢當,豈能逃走,我剛剛說的話,你們沒有聽懂嗎。”
四周再次的沉默,很快,一個聲音傳來。
“吳隊将說得對,兄弟們,抄家夥,催鋒軍的軍士要是敢來,我們跟随吳隊将,和他們拼命。。。”
吳邵剛的目光越過了馬龍,看着站在馬龍身後的張炳輝,再次微微點頭。
很快,營房裏面所有的軍士,都抄起了武器,有的拿着長槍,有的手持宋手刀,有的拿着弓箭,有的甚至搬來了弓弩。
不長時間,催鋒軍軍營方向,出現了巨大的喧嘩聲。
馬蹄聲在軍營裏面出現,一隊軍士從催鋒軍軍營之中出來,朝着遊奕軍的軍營而來。
如此大的動靜,軍營内肯定是被驚動了,更多的軍士朝着遊奕軍軍營的方向而來。
軍營之内幾乎沒有什麽秘密,吳邵剛剛剛的表現,已經有人傳開了。
幾個不知名的軍士,迅朝着營地最後方的方向而去,那裏是統制的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