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激流垂釣


秋日正午,陽光燦爛,寬闊的湄公河河面上金光粼粼,無數大大小小的漩渦卷起白色浪花,向下遊洶湧散去,水勢兇惡,鵝毛不浮,随着河水洶湧,空氣中滿是河泥的腥味。

河面正中,一破破爛爛的小舢闆晃晃悠悠的浮着,左右晃悠的似是随時有可能被兇惡的河水吞沒,但顫顫巍巍的每一次堪堪傾覆,又奇異的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晃悠回來。

船首一個身穿蓑衣的漢子正在垂釣,魁梧的身體坐在船首卻絲毫不見下沉,滿臉濃髯,兩隻閃亮的眼睛眼巴巴的盯着河面。

手裏握着一根不知從什麽地方折斷的竹竿,在竹竿的一頭系着魚線,那魚線也是奇怪,在如此洶湧的水流中卻紋絲不動,筆直的插進水裏。

眼巴巴的看了半晌任沒動靜,那漢子将魚線拉回來,湊到面前看,魚線上系着一個彎彎曲曲的小鐵鈎,上面挂着一指長的小泥鳅仍在扭動。

那漢子一臉憤憤不平,看着泥鳅來了氣罵道“奶奶的!這麽大條河,怎麽就沒有魚吃你呢!若還是這樣,老子今天晚上就把你烤了吃了!”

正說着,漢子的肚子咕咕的叫起來,聲如雷鳴,咋吧着嘴巴,把魚餌又丢進水裏。

瞪着兩個眼珠子盯了半晌,魚線仍舊毫無動靜。

一張黑臉煞是難看,那漢子作勢就準備收回魚線,用那條小泥鳅解饞充饑。

突然之間,波紋湧動,一道黑色的的魚鳍擺動,自船側白濁的水浪下一晃而過,那漢子大喜,兩隻眼睛瞬間瞪得精光渾圓,他已經二日未食粒米,早已餓的前心貼後背,此時見了大魚頓時食指大動。

那漢子瞪着眼睛,猛地一甩魚竿,時機把握的無比精妙。

在大魚吃餌的瞬間将泥鳅甩出水面,大魚貪心,驟然之間一條足有三尺長的青魚從水中躍起,張開嘴巴向驚恐扭動的泥鳅咬去。

“好魚!”那漢子狂笑一聲,手腕一扭,竹竿在空氣中帶起一道扭曲的黑影,伴着刺耳利嘯猶如長矛利劍般向青魚刺去。

卻在此時,水聲嘩然,一道黑影自小船後破浪而出,濕淋淋的劃過一道弧線,重重的砸在小舢闆上,頓時喀拉拉一陣木脆呻吟。

破破爛爛的舢闆險些被從中砸斷,船身猛然下沉,隻是瞬間洶湧的白濁水浪,就像破爛的舢闆中倒灌湧入。

陡然下墜,那魁梧漢子身體一歪,魚竿頓時失了準頭,從青魚身側劃過,帶起一片細碎的魚鱗。

那漢子濃眉倒豎,嘴中低喝一聲,身上恍若月芒般冷冽的白色氣息一閃,腳下一踩,下墜的舢闆陡然回升,湧入船内的河水更被一股無形氣勁震起,化作萬千水珠噼裏啪啦的射入河中。

一切發生極快,不過隻是呼吸之間。

另一側死裏逃生的青魚正奮力扭曲着肥碩的身體,碩大的腦袋已經近沒入水面。

“哪裏走!”

魚竿太長去勢已盡,反轉不易,再刺出第二擊以來不及,那漢子等着一天,才等到這一條魚,豈能容它逃脫,電光火石之間,狂笑一聲,隻是一抹腰間,頓時一抹冷冽如月的光澤一閃而逝,似月上柳梢頭,自然随意,還未等人看清光芒中是什麽東西,便已消失不見。

“奶奶的!讓老家夥知道老子用它剁魚,肯定會被氣的從墳裏蹦出來!”

拍了拍鼓囊的腰間,魁梧漢子咧着嘴自言自語的笑道。

青魚“啪”的一聲跌落舢闆,足有三尺長的肥碩身體“啪啪”的扭曲拍打幾下,陡然之間詭異的從中無聲無息的斷成兩截,切口光滑如鏡,分作兩頭的青魚仍舊拍打掙紮足足數個呼吸才終于歸于平靜。

“小東西,幫老子釣上魚,就放了你!老子說話向來算數!”

那漢子笑呵呵的收回魚線,随手将挂在魚鈎上驚魂未定的泥鳅丢入水中。

迫不及待的抓起青魚,手指如刀,隻是輕輕的一劃,便麻利的将魚腹抛開。

從中掏出魚肝,在水裏涮了涮便迫不及待的塞進嘴裏,胡亂的咀嚼幾口吞咽下肚,鮮嫩的魚肝入口即化,幹枯的腸胃頓時滋潤,那漢子頓時舒暢的哼哼一聲,這才轉身去看差點把舢闆砸成兩截的罪魁禍首。

一動不動的身影橫趴在船上,後被的衣服幾乎全部破爛,露出堅實後背上一個因充血而烏黑的掌印,掌印凸起足有一寸,渾圓透亮,似随時有可能炸裂,足見這一掌威力之盛。

“血河神掌!?”

那漢子晃晃悠悠上前,瞥了眼烏黑掌印,眼中詫色一閃,嘴裏啧啧有聲道。

用腳尖一挑,将人翻過來,讓其面孔朝上。

赫然是一個雙目緊閉的少年,十五六歲模樣,似身體極其不适,微微皺着眉頭,渾身濕淋淋的,不是閻寒又會是誰?

“命還真硬!竟然沒死!”

瞪着眼珠子打量了一圈,見閻寒胸口還在微微起伏,那漢子嘀咕着驚訝道。

猛地輕“咦”一聲,那漢子兩顆圓溜溜的眼珠子一亮,急忙蹲下從閻寒左手袖中将綁在臂上的連弩解下來,看到連弩側面天工魯家的印玺,頓時滿意的輕笑出聲。

飛快的将連弩揣進懷裏,那漢子手腳麻利的将閻寒身上丹藥、金銀、肉脯都掏的幹幹淨淨,手法之娴熟,怕不是練過了千遍萬遍。

“啧啧…原來不止天上能掉地錢,這水裏也能鑽出來金子!”

那漢子将幾塊亮晶晶的金定子拿到眼前仔細端詳,又放在嘴裏咬了咬,确定貨真價實,這才興高采烈的毫不客氣的揣進懷裏。

将閻寒掏的幹淨,擡腳就準備踢下水,一雙虎目看着氣若遊絲的閻寒微微愣神,眼中猶豫不決,過了半晌,似乎才終于下了決心“小子!希望你還有錢付賬!老子出手可不便宜!”

這漢子外粗内細,就沖閻寒背上的血河神掌,就絕對是個大麻煩,用屁股想都知道,身份來路不明,身上揣者五毒教的毒蟲肉脯和毒藥,背上有血衣樓的獨門絕技留下的掌印。

十年前血衣樓覆滅轟動一時,這種能引起整個江湖注意的人,完全是誰粘上誰倒黴。

“血衣樓的人竟然還沒死絕..?五毒教膽子不小啊!竟然也摻和進來了!啧啧!這下江湖又不得安甯咯……”

彎腰将閻寒抱如船中,魁梧漢子看着洶湧翻騰的河面嘴裏自言自語的低聲嘀咕。

腳下一點,破破爛爛的小舢闆陡然加速,如穿雲輕舟,乘風破浪,猶如利箭般在水面上劃開兩道筆直的水紋,橫裏直直的向岸邊射去。

……

背後金無望留下的血色掌印被閻寒體内的真氣一遍遍的沖刷着,就好像海浪沖刷礁石,雖然不斷拍打,卻無法撼動分毫,以金無望化液的真氣,這一掌的傷勢,想要靠閻寒自己恢複,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

但身體裏閻寒無意識運轉的《武當九陽功》還是發揮了一些功效,身體的痛苦有所緩解,雖無法撼動那血色的掌印,但若沒有《武當九陽功》精純的真氣,閻寒也支撐不到發現浮遊在湄公河上的輕舟。

就在此時,一股浩浩蕩蕩空幽冷冽宛若寒夜月芒般傾瀉大地不容抵禦的氣息從後背湧入,金無望陰邪的掌力掙紮片刻,便被沖刷一空。

“啪啪”聲不絕于耳,閻寒體内血凝淤塞的經脈甚至還未打通的最後兩條經脈,都被這股冰涼的濤濤氣息一股沖開。

封閉的經脈中,兩縷先天真氣噴湧而出,閻寒體内原本無意識運轉的《武當九陽功》,像是沙漠中饑渴的旅人,貪婪的汲取兩縷先天真氣中的養分。

“咦!這小子好精純的真氣,好牢固的根基!”

魁梧漢子眼中驚詫神色一閃,這才明白眼前這小子能中了一擊血河神掌而不死,絕非運氣。

身體雖傷,但根基未損,筋骨剛柔并濟,堅韌有力,這等牢靠的根基以他閱曆都未曾見過,怕是隻有江湖幾大豪門世家的核心弟子,接班人才有這等根基。

而閻寒的真氣也讓他眼前一亮,這魁梧漢子實力強橫,眼裏也絕非等閑,着少年體内真氣,看似毫無無特色,但中正平和,吐納化氣中隻取三分精粹,修煉速度雖是略緩,但卻是一等一的鑄造根基的上等功法。

“小子!你可是又欠了我一筆!”

魁梧漢子低笑一聲,掌中真元一吐,以絕妙的手法在閻寒經脈中推波助瀾起來。

一無所知的閻寒随着《武當九陽功》的吐納之法悠長的呼吸着,渾身上下所有的骨節中都發出“噼啪”的脆響。

魁梧漢子何等強橫修爲,在他真元引導下,閻寒體内巨量的真氣急速凝聚,滾滾的湧入閻寒丹田,随着《武當九陽功》的運轉,隻取其中三分最被精純處凝爲真氣,其餘的則随着運轉,融入閻寒的骨肉血脈中。

漸漸的閻寒的身體上蒙上一層淡淡的中正平和的純粹白光,真氣外放,這是十二經脈貫通,後天入先天,真氣穩固之後,才有的征兆,若靠閻寒自己修煉,即便他根基渾厚,以《武當九陽功》隻取其三分精粹的刁鑽,也需半年時間的打熬。

月光靜靜灑下,閻寒體内逐漸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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