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衛生間,就把日記本放在書桌裏了。”王山山一臉沮喪,低着頭像是一個犯錯的小孩,“誰知道回來就不見了。”
“走!快回去找找!”袁天罡一臉焦急,壓低了聲音說道,“日記本上面貼了,以學校的正氣壓制怨氣,隔絕它和女鬼之間的感應,要是被誰撕了,麻煩就大了,弄不好還要死人!”
幾人向李婷婷打了聲招呼,飛快的跑回了教室。
“前後左右都找了嗎?”
“都找了啊,都翻遍了,桌子我都翻過來看了,沒有。”王山山滿臉的汗水,也不知是累的還是急得。
袁天罡四處看了看,走向靠窗坐着的一個女生:“姚雪,胖子的日記本不見了,你看到有陌生人進來過嗎?”
“沒有。”姚雪看了一眼袁天罡,語氣有些遲疑。
袁天罡眉毛微微上挑:“那你看到誰去胖子座位了嗎?”
“我剛才光顧着看書了,沒注意誰去過。”姚雪眼神飄忽,不時的向一個方向看去。
袁天罡順着姚雪的目光看去,郝章坐在座位上,故作認真的看着書。
袁天罡快步繞過桌椅,走到郝章的桌前:“日記本呢?”
“什麽日記本?誰拿你們日記本了?你們别冤枉好人!”郝章紅着臉梗着脖子向袁天罡叫道。
袁天罡一把抓住郝章的領子,将他拉起來拽到面前,咬着牙說道:“别以爲我不知道,那天晚上跟在我和胖子後面,鎖門使壞的就是你!沒有别人知道我們那晚去哪兒了。把日記本交出來,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否則,咱們就新賬舊賬一起算算。”袁天罡紅着眼睛,不顧郝章的掙紮,手中越拽越緊。
郝章紅着臉,死命抓着袁天罡的手,畏怯的喊道:“是我拿的,你快放開我!”
嚴蓉上前拉開了袁天罡,氣憤的指着郝章:“還不快拿出來!”
“不就是個破日記本嘛。”郝章趴在桌子上咳嗽了一陣,小聲嘟囔着。見袁天罡又瞪起了眼睛,連忙說道:“我帶你們去,帶你們去!”
說罷,帶着袁天罡幾人走出了教室,來到教學樓後面的一片雜草叢前。
“我就随手扔草叢裏了,你們自己找吧!”郝章抱着手站在草叢邊。
“上面的符你撕了嗎?”袁天罡又趕忙追問。
“誰看到什麽鬼符了,我才不信那些神神鬼鬼的!”郝章咧了咧嘴,一臉的不屑。
袁天罡沒有和他一般見識,紮進及腰高的草叢中仔細的尋找,王山山和嚴蓉也上前逐塊的地毯式搜索。
“沒有!”
“沒有!”
“我這兒也沒有!”
三人找了大半天,卻一無所獲。
“我去找“好髒”去!日記本肯定還在他那兒。”王山山怒氣沖沖的就要往回走。
“不用了。”袁天罡低頭想了一下,“看得出,他應該沒撒謊。”
“那怎麽辦呀?不會是被誰撿走了吧?”嚴蓉想到羅萍的恐怖,焦急萬分。
“不管被誰撿走了,還是誰拿走了,都不好找了。”袁天罡思考了一下,“我們今晚去守株待兔!”
“不論誰打開了日記本,今晚一定會出現在圖書館,因爲她不得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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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的月亮,被薄霧遮蓋住,顯得愈加模糊,圖書館在流動的霧中若隐若現,像一艘巨輪随着海浪翻騰,一會兒出來,一會兒又不見了。
圖書館内依然深邃幽靜,一排排書架像亘古不倒的石柱,肅穆的矗立在那裏。
西側走廊的盡頭,三個黑影安靜的坐在儲物櫃前。
“天哥,你這符靠譜嗎?别等會兒那羅萍來了一看,哎呦,這三個傻子送上門讓我抓呢。”胖子不放心的按了按身上的,看到還粘的牢牢的,輕舒了一口氣。
袁天罡和嚴蓉一人賞了王山山一巴掌,齊聲說道:“你才是傻子!”
王山山嘿嘿一笑,不以爲忤。
“靠影響精神力,起到隐形遁迹的效果。鬼正是靠精神力感知人身上的陽氣,而不是靠眼睛,所以這個符正是針對鬼設計的。”袁天罡自信的一笑。
“那是不是還有啊?陽遁就是讓“人”看不見,“鬼”能看見呗?”嚴蓉天真的說道。
袁天罡被逗的哈哈一笑,馬上又壓低了聲音:“确實有,不過不是隐身用的,是通過彙聚陽氣,起到續命的作用。”
“續命!?延長壽命的?這個符牛啊!改天給我續一下呗?”王山山聽的口水直流,直呼自己沒有修道天賦實在是遺憾。
“可以啊!不過不是用來延長壽命的,而是給将死之人使用,通過彙聚陽氣激活人本身的生命力,讓人進入回光返照的狀态,續命一段時間,所以有一個遁字,否則就不叫,而是叫“長生符”了。”袁天罡怪笑着看向王山山,“你什麽時候快死了可以找我,給你打八折,不收上門費。”
“呸!晦氣!”王山山朝虛空擺了擺手,“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說正經的,我說一下等會兒的安排。”袁天罡收起笑容,嚴肅的看向兩人,“我在周圍布下了,但因爲咱們隻有三個人,其他的方位用桃木人代替,起到困敵的作用。嚴蓉你拿招魂鈴占鬥魁上的天樞星,天樞是北鬥第一星,位置至關重要,所以你拿着法器招魂鈴,起主要困敵的作用,站着不動就好。胖子你持桃木劍占鬥柄中的玉衡星,鬥柄以玉衡爲主星,位置也十分重要,輔助我攻擊。我作爲主攻,占天權星,天權是鬥魁和鬥柄的連接處,天權在則陣在,天權破則陣散,陣散了咱們三個一起組團玩完,聽懂了嗎?聽懂了我帶你們去踩位置,記住了,不要動!鬼在陣中看不到你們,要是到了胖子你那裏,你就隻管刺她就行了。”
說罷,帶兩人熟悉了一下位置,三人肅立陣中,靜候羅萍。
過了許久。
“啊~~~哈~~~”王山山打了個哈欠,惹得嚴蓉白了他一眼,“這pose都擺了一個多小時了,羅萍怎麽還沒來啊?我胳膊都舉酸了。”
“我們怎麽不酸,就你事多。”嚴蓉向王山山斥道。
“你們肯定不累啊!一個拿鈴铛一個拿紙,一個比一個輕。”說罷,王山山揮動了一下桃木劍,“我這桃木劍長三尺三寸三,少說也得一米多。百年的雷劈木好啊!驅邪鎮宅的神物,但它也沉啊!這東西我感覺比同尺寸的鐵劍都沉。”
袁天罡睜開微閉的眼睛,看了一眼王山山:“咱倆換換嗎?我拿劍,你使符。”
“還是算了!”王山山連忙擺了擺手,“你那符到我手裏和衛生紙沒什麽區别,女鬼又不是女僵屍,我也不能拿符去堵她的嘴。”
正說着,招魂鈴“叮鈴”一聲輕響,慢慢的搖動了起來。
“羅萍來了!大家注意!”袁天罡瞪着雙眼望向四周,留神着哪怕一絲的風吹草動。
招魂鈴依然不緊不慢的搖動着,袁天罡有些疑惑的說道:“她怎麽好像還觀望上了,按道理加,她不可能知道咱們在這兒準備埋伏她呀。”
就在這時,一聲刺耳的尖叫從樓上傳來。
“糟糕,這大姐轉移陣地,打起遊擊戰了。”王山山怪叫一聲,“天哥,咱們怎麽辦?繼續守株待兔還是動如脫兔?”
袁天罡望向樓上,尖叫聲還在繼續,越來越凄厲,咬了咬牙:“咱們走,救人要緊!”
尋着尖叫聲來到二樓,王山山側耳聽了一下,指着一個方向叫道:“這邊!”
三人真如脫兔一般,幾步蹿到一個開着的白鐵門前,上面寫着三個字——過刊室。
屋子裏一片狼藉,屋頂的吊扇呼呼的轉着,廢報紙、舊雜志撒的遍地都是,一個一身白色運動裝的女孩,被頭朝下倒立在地上拖動,像是虛空中有人提着一樣,雙手和腦袋鮮血淋淋,不時的發出虛弱的呻吟。
三人看得目眦盡裂,袁天罡提符結印,口中念咒,王山山也手持桃木劍沖了過去,用力向虛空砍下。
“砰”的一聲,運動裝女孩砸在地上,發出一聲呻吟,周圍一時安靜了下來。
“我……我幹的?我把她趕跑了?”王山山望着手中的桃木劍,有些難以置信。
“别放松警惕!”袁天罡持符打量着四周,“要是這麽簡單的話,上次咱們就把她收了。”
吊扇依然呼呼轉着,吹的報紙和雜志呼啦呼啦的響,幾人戒備的四處打量,羅萍卻像沒來過一樣,就這麽消失了。
袁天罡望了望地上生死不明的女孩,低聲說道:“胖子你抱着那個女孩,咱們撤!”
胖子聞言将桃木劍交給袁天罡,走上前将女孩抱起。女孩很輕,以胖子的力氣抱着走一點也不費勁。
袁天罡負責斷後,幾人警惕的走出了過刊室,飛奔着往樓梯口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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