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的本命飛劍藏于紫府之中。
經過精血和先天真元的不斷淬煉和溫養。
早就已經是銳利無匹。
而且蘊含着一絲劍道的玄妙奧義。
在如此近距離的施展之下,即便是玄墨蛟龍也是猝不及防。
直接是在其咽下三寸洞穿了一個血窟窿,宛如凝實的黑色霧芒,也是從傷口之中迅速地消散着,随之而來的,則是玄墨蛟龍的氣息下滑。
片刻之後,玄墨蛟龍的身形緩緩地收縮,魔氣不支,竟然是又恢複了人身太陰真君。
隻見他面色蒼白,皮膚褶皺枯敗,愈發的猙獰與醜陋,就好像是喪失了所有的生機與活力,身上的氣息也下滑到了谷底,與一具幹癟的老僵屍一般無二。
“沒想到你早就祭煉出了本命飛劍?”
太陰真君的瞳孔驟然一縮,他的話語聲嘶啞而低沉,透着詫異與不敢置信。
在龍虎山修煉的歲月之中。
太陰真君自诩對于自己的這個師弟,已經是足夠的了解。
龍虎山徒衆,誰人不知,太陰真君精通的是符咒與陣法,而李曉則是專修法術與劍道。
太陰真君也是早已知曉,李曉的劍道已經是臻至爐火純青。
至于這壓箱底的殺手锏,卻是頭一遭目睹,心中不免感到震撼。
“彼此彼此,就如同你去寶青坊由人逆轉爲妖一樣,我也得給自己留點壓箱底的東西,何嘗不是如此呢。”
李曉劍眉一挑,似笑非笑地說道。
他之所以施展出天霜冰心訣,并非是要真正地封凍住對方。
而是拖延時間,好祭煉出本命飛劍,化作這雷霆一擊。
好在這一擊起到了作用,也不算辜負他的苦心設計了!
李曉:“太陰,你當初的執念便是要奪得仙緣,飛升成仙,可是如今爲了修煉太陰真功,卻不喜移花接木,逆轉人身爲妖體,你這不是本末倒置麽。”
太陰真君冷哼道:“你懂什麽,太陰真功,乃是同屬于蛇族一脈的功法,上可以追溯到龍族一脈,唯有化身爲妖體,才能夠真正領悟這門功法的真谛。”
“就因爲這個,所以你舍棄了數十年之久的人身,逆轉生機造化,而心甘情願地成爲一頭喪失理智的妖龍?”
李曉伸手指了指整個地宮廢墟,有些不解地說道:“看看,這曾經被譽爲的神聖莊嚴之地,卻是先後經曆了道家和佛門的變遷更疊,這片區域依舊會留存于世,但是上面的建築卻是會新舊更替,周而複始,你又何必執着于一念之間呢?”
“哈哈哈。”
聽到李曉的話語之後,太陰真君忽然是放聲大笑,宛若氣極:“自從投入龍虎山門下之時,老天師就斷定我并無仙緣,哪怕是到油盡燈枯,也注定無法成爲仙人。”
“爲了能夠成爲仙人,我千辛萬苦,竭盡所能,夜以繼日地苦練,其他人吃飯時我苦修,其他人歇息玩耍時我亦在苦修,哪怕是别人在睡覺休息之時,我仍然是不知疲倦地修煉,誰人能夠體會我心底的痛苦和不甘?但即便如此,我卻隻能初窺其法,而無法登臨大道之巅......呵呵,或許我真的是沒有仙緣,不像師弟你就算是無心路過永州城之時,都能夠目睹呂祖下凡之盛景!”
太陰真君發出咆哮的嘶吼。
帶着無奈,帶着酸楚,帶着嫉恨,帶着不甘:“樹挪死,人挪活,一條路不通就得換個方法,後來我接觸到了太陰真功,修煉一年的道行甚至是抵得上原來十年之久!我漸漸地意識到,這或許是一條不可多得的捷徑,殊途同歸,既然萬法皆可得道,那我便能以太陰入道!”
李曉搖了搖頭,嗤笑道:“不知悔改,沒錯,老天師當初的确是說過萬法皆可得到,但是,卻沒讓你虐殺生靈,禍害人間!”
“我即爲道,道即爲我,待我破碎虛空,以龍相之姿登臨九霄之時,一切都将逆轉,既然我無法成仙,那我便讓仙來拜服于我!”
話到此處,太陰真君話鋒一轉,變得凄厲而又刺耳。
原本已經下滑的氣息,陡然間又變得暴虐起來,好似回光返照一般。
“嗡嗡。”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突如其來的嗡鳴聲驟然響起,令李曉的眉頭微微一皺。
隻見原本化爲廢墟的地宮,忽然是發出了一陣劇烈的搖晃了震動。
碎石滾滾,飛塵簌簌。
緊接着。
甲乙,丙丁,庚辛,壬癸這四個方向,均有尖錐之物破土而出,聳立于四個方位之中。
李曉定睛看去,隻見那赫然是四道降妖幡。
四道降妖幡,彼此之間互有關聯,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共鳴。
“這是降妖幡,可是爲何會帶着邪煞之氣,如此的詭異。”
李曉面露警惕,喃喃低語。
在原著之中,太陰真君爲了對付變爲通天玄蟒的小白之時,就曾經使用過這降妖幡。
但李曉記得發動降妖大陣,隻需要一個降妖幡啊,可是爲何這裏足足有四個呢?
而且這降妖幡看起來邪異無比,它的存在,就仿佛是用來鎮壓聖靈一樣。
就在李曉暗自思忖之際,太陰真君忽然是雙手掐訣,唱誦之聲大作,口中默念起晦澀而怨厲的咒語來。
隻見那四把邪異的魂幡跟着旋轉了起來。
骷髅堆砌,鬼影重重。
幽幽放光,呼嘯陣陣,凄厲刺耳,宛如是索命魂咒!
周圍的邪煞之氣仿佛受到了某種牽引般,從四面八方向這邊悄然彙聚而來,甚至是還伴随着邪靈的尖叫與咆哮,透着某種令人不安的心悸。
李曉雙臂振動,催動周身的澎湃血氣,抵禦着這股邪煞之力的侵襲,同時心念電轉,在思索着這詭異的情狀,究竟是何原因。
看到這一幕景象,李曉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眼神中逐漸地流露出一絲驚疑之色:“是了,這并非是降妖大陣,而倒更像是傳說之中的龍虎山禁術,伏仙大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