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所周知,江湖之上,但凡是門派或者是勢力,都有着各自的頭目,群龍不能無首,國無君主則不成,任何聯盟和勢力,也都不能缺少首領,否則,大家各行其是,陽奉陰違,豈不是要亂套?”
“姓沈的,你是不是來添亂的,除魔大會的首領,毋庸置疑,自然是劍聖居之了。”此時,一個南武林的大漢忽然是手指着沈青鋒,嗤之以鼻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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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在場的衆人,都是不由自主地點點頭,對于這名大漢的說法,也是頗爲認同的。
蜀山派作爲天下第一名大派,他們的實力在正道之中絕對是頂尖的。
而蜀山派的掌門劍聖,更是在十年前就已經晉升金丹之境,一手飛劍之術更是出神入化,神鬼莫測,擁有着獨步天下的實力,而且爲人也是宅心仁厚,心懷大意,可以說是當之無愧的正道領袖。
所以說,這除魔大會的想法一經提出來的時候,大家心目中下意識的人選,就是劍聖了,而沈青鋒卻說除魔大會需要一個首領,他這話中的意味,讓人有些難以琢磨,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麽意思。
卻見沈青鋒在大殿之中來回徘徊,繼續道:“這次人間的妖禍之亂可以說是史無前例的,但是,大家想過沒有,爲什麽會有這場妖禍之亂,這些妖物都是鎮壓在鎖妖塔之中的,而鎖妖塔塌陷之後,這些妖物才是得以如猛虎歸山。”
“而衆所周知,這鎖妖塔乃是蜀山之禁地,可是蜀山門人卻守護不力,甚至被賊人闖入,才是鑄成了如此大錯,這份責任,恐怕蜀山上下逃脫不了幹系,所以……我認爲劍聖沒有資格成爲除魔大會的首領!”
此言一出,很多剛才對于沈青鋒的話,還懷有布滿的人,都不禁沉默了下來,目光閃爍之間,仿佛是在思索着什麽。
這個時候,酒劍仙卻是看不下去,站起身來,面露不悅之色,斥責道:“沈堡主,你這話語未免有失偏頗吧,那拜月率領門人突然偷襲,我們蜀山派完全是不知道的,所以才措手不及,但即便如此,我們也是拼盡全力阻擊了,而且還犧牲了很多門中的弟子,你這般言語,到底是何居心!”
沈青鋒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眯起了眼睛,陰鸷道:“我不否認你們蜀山派在江湖中的地位,是天下第一大派,但是既然大家決定結成聯盟,那就必須要賞罰分明,有功就要賞,而有過就要罰,否則怎能服衆?堂堂的酒劍仙莫道長,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懂麽?!”
表面上,沈青鋒的這番話是在指責酒劍仙,但其實是指桑罵槐,針對劍聖,聽出了他話中的含義,酒劍仙更是怒不可遏,他還想要辯駁。
“一兮,夠了。”卻見高台之上的劍聖擡起了手,阻止道,緊接着,劍聖幽深的目光從在場衆人臉上逡巡而過,沉聲道:“正如沈堡主所言,沒有守護好鎖妖塔,我們蜀山派确實是難辭其咎。殷某作爲蜀山的掌門,也是理應受罰,所以,殷某的确是沒有資格成爲除魔大會的首領,而這除魔大會的首領之位可以另行推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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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一片嘩然,劍聖竟然是主動地推掉了除妖大會的盟主之位,在衆人感歎劍聖深明大義,不圖名利的同時,他們心下也是糾結,可是,這盟主之位該由誰來坐鎮呢?
此時,坐在大殿右首邊座椅的李曉,他的手指在扶手上輕輕敲打,眉頭也是不由得微微皺起,心下嘀咕:原來,這沈青鋒的目的是想要将劍聖拉下來,自己坐這盟主之位嘛?
不過,沈青鋒剛在“南林北沈”的比武大會中落敗,想要坐上盟主之位,恐怕也是不可能的吧,那他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麽呢?念及此處,李曉的心裏也是不禁升起了一團疑惑。
“沈堡主,那你覺得這盟主之位,應該由誰來坐呢!”人群之中,有一個聲音傳了過來,滿是不屑:“恐怕你并沒有這個資格吧。”
“要說這盟主之位的話,我沈青鋒人微言輕,自然是無法勝任的。”沈青鋒在大殿中來回踱走了兩步,旋即定住了那裏,伸手往高台之上一指在:“不過,我相信千葉禅師是再合适不過的人選了!”
這個時候,所有人的目光,也都是順着沈青鋒手指着的方向,全部投到了那千葉禅師的身上,下意識地都是流露出恭敬而信服的神色。
“不錯,千葉禅師足以擔此重任。”此時,青山掌門便表達了自己的态度,支持千葉禅師。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在場的武林人士,也都是出言表示附和。
“此言不假,除了劍聖,我覺得這千葉禅師是最當之無愧的人選了。”
“的确,千葉禅師是一代高僧,作爲大慈悲明宗的主持,更是以慈悲爲懷,并且到處普度衆生,傳道布施,造橋鋪路,救災救人,可以說是立下了功德無數,由他來坐鎮盟主之位,正是再合适不過了。”
“而且,大慈悲明宗的佛門功法,對于那些妖孽也是有着天生的克制作用,所以要說到對付妖孽的話,千葉禅師也是最具有信服力的。”
千葉禅師在衆人心目中,都是得道高僧,普渡世人的慈悲之相,與劍聖一樣,都是正道武林人士的精神領袖,而且,他所修煉的佛門功法,對于妖物也是有着天生的克制作用,所以,當沈青鋒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絕大多數的人都是表示贊同。
“不可,不可,出家之人理應淡泊名利,怎能居此高位,不可不可啊。”高台之上的千葉禅師卻是一臉謙遜之色,連連搖頭,推脫不已。
在看到千葉禅師這謙遜的樣子,在場人的呼聲便是更高了,大家都是一起推舉千葉禅師爲除魔大會的盟主。
此時,劍聖也是輕笑着道:“禅師,除魔大會不能沒有首領,爲了天下的黎明蒼生,你就更應該坐鎮了。”
“是啊,禅師就不要再推脫了。”一旁的清柔師太也是溫和地笑道。
千葉禅師聞言,在思索片刻之後,長長一歎道:“好吧,那貧僧便勉爲其難了。”
将這一幕情形看在眼中,李曉的眼中閃過了一道精芒,不知道爲什麽,他的心裏有種異樣的感覺,但是等到他細細琢磨的時候,又是無迹可尋,這是自己太過敏感了,亦或者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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