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爾旦走上前去,通過衣袖,将一枚金燦燦的金條,遞給了李曉。
正當朱爾旦正滿心歡喜的時候,以爲憑借錢财就能疏通的時候,卻見李曉手掌重重一捏,那根金條頓時間被碾爲了齑粉,随風飄散。
朱爾旦重重地吞咽了下口唾沫,驚訝地目瞪口呆。
李曉冷哼了一聲,背負着雙手,直接是看也不看地從朱爾旦的身邊走過,将躺倒地上的柳生從地上攙扶起來,接着又氣勢不凡地端坐在了堂案之後。
他眉頭一鎖,神色一凝,不需要刻意爲之,周身上下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了一股無比威壓的氣息,足以震懾肖小。
李曉一拍驚堂木,很快就進入了角色之中,聲音洪亮地對着堂下宣布道:“現在,本案由我來開始重新審理!”
接着,李曉瞪了一眼朱爾旦,話鋒一轉,徑直質問道“堂下朱爾旦,依你剛才所言,這換頭案件,全是那判官所爲,與你沒有絲毫幹系,你可是這個意思?!”
“是…是的,大人。”朱爾旦艱難地從驚顫的情緒中回過神來,結巴地回道。
一掌竟然将金條都給碾碎來了,這新任的縣令,究竟是有着何等恐怖的力量。他艱難地迎向李曉犀利的目光,李曉的目光仿佛是能夠穿透人心,讓朱爾旦心生震顫,連說的話語都開始變得結巴了起來。
“好,吳三,你現在就給我講朱爾旦的手指頭齊根砍下!”就在這個時候,李曉忽然下令。
吳三聽了一愣,雖然他心中很奇怪,爲什麽少爺爲什麽會這樣莫名其妙的吩咐,但是對于李曉的話,吳三絕對是言聽計從的。
所以,幾乎沒怎麽猶豫,吳三直接是從自己腰間,抽出了那把鋒利的柴刀,氣勢洶洶地向着朱爾旦走了過去。
吳三力氣不小,直接是死死地攥住了朱爾旦的手臂,然後将他的一隻手五指叉開,牢牢地按在了地上,另一隻手則是揮動手中的柴刀,要将朱爾旦的手指給齊根的砍了下來。
看到吳三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一班衙役不由得心下一凜,但是在李曉的盛怒威嚴之下,他們卻是誰也不敢去制止。
“慢,慢……千萬不要,大人,爲什麽,你爲什麽要砍我手指!”朱爾旦被吓得懵住了,忙喊救命。
“如你所言,你讓判官給你換頭換心,這是判官之罪,與你無關。同樣的道理,我讓吳三剁你的手,你應該去找吳三,與我又有什麽幹系呢!”李曉嘴角揚起一絲弧度,充滿戲谑地道。
既然朱爾旦以這樣的借口,推脫罪責,那麽李曉自然是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吳三,給我繼續砍!”
“是!”
吳三的手在空中頓了頓之後,又要揮刀再度砍來!
“我認…罪,大人,我認罪!”就在那柴刀要落下的千鈞一發之際,朱爾旦面如死灰,出言認罪。
“你何罪之有?”李曉眯起眼睛來,反問地說。
“我…我不該慫恿蠱惑判官…爲我換頭歡心,也不該與唐縣令暗中勾結,陷害柳生……”朱爾旦徹底被吓得六神無主,竹筒倒豆子一般地将自己的罪行全部都述諸了出來,他的一番話語,聽得一旁的唐縣令和師爺,都是神色數變,一副面如篩糠的樣子,隻是這些原本就是事實,他們啞口無言。
李曉環視了一眼,所有在場的衆人之後,不由得沉聲說道:“唐縣令、師爺,颠倒是非黑白,貪贓枉法,徇私舞弊,甚至是意圖對原告屈打成招,重責一百大闆,上報朝廷!朱爾旦,因爲你一時貪念,慫恿判官替你換頭,給柳生招緻巨大痛苦,況且你勾結貪guan,誣陷忠良,同樣重責一百大闆,賠罰柳生百兩黃金,并且押入監牢!簽字畫押,就此結案!”
對于李曉的話語,衆多衙役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他們也是即可執行。
伴随着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傳來,唐縣令、師爺、朱爾旦三人都是被壓在堂下痛打,被打得慘叫連連,皮開肉綻,鮮血橫流,痛不欲。
到最後,他們所廷杖的部位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血肉了,都是奄奄一息了。
……
……
在看到三人皆被押入監牢之後,柳生終于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終于是冤屈得雪,這讓他的心裏寬慰了許多,在看向李曉的時候,眼中也是充滿了感激之色,隻是一想到自己的頭顱和心髒已經是被調換,神色之間也難免有遺憾之色。
此時,公堂上的百姓也都是紛紛大聲叫好了起來。
“太好了,這gouguan終于是滾蛋了,不得不說,真是蒼天有眼啊!”
“這位新上任的李縣令,可真是秉持正義,明察秋毫,斷案公正啊,這對于我們郭北的百姓來說,可是一件大好的幸事呢!”
“說的正是啊,這新上任的李縣令,比起那貪guan真是好了百倍都不止啊,斷案絲毫沒有偏頗,非常的公正,讓人信服,伸張正義,他就好比是那包公再世啊!”
“早知道這樣的話,我們早應該要夾道歡迎才是。”
對于李曉的這一番判決,在場的百姓無不是拍手稱贊,而對于唐牛落爲階下囚的下場,衆人也都是大快人心。
在聽到衆人的談論之後,李曉不由得是微微一笑,對于這換頭案的順利解決,毫無疑問也是給他的仕途之上增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更是可以樹立起在百姓之中的威望,這點也是尤其重要的。
不過李曉當然沒有忘記,此行郭北重要的任務是什麽,有時間一定要前往蘭若寺走一趟,會一會那裏的燕赤霞和樹妖姥姥。
須臾之間,李曉忽然感覺到自己被人群中的一股奇異視線所注視,隻是當他回過神來,循着方向看去的時候,對方卻已經是消失不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