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小唯不由得爲之氣結,誰能夠料到,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小黑,立馬變得如此溫馴,就好像李曉才是它的主人一樣,前後的巨大反差,讓人瞠目結舌,難道這位大纨绔李公子對于小動物有着一種天生的親和力?小唯心中不由得如此想到。
聶小倩則是忍不住掩嘴輕笑,盛若姹紫嫣然,如沐春風,看了看李曉,純澈如秋波一般的明眸之中,則是閃爍出一絲奇異之色。
從李曉對待小動物的那種疼愛呵護的神态,似乎不像傳言中纨绔子弟那般輕浮驕縱的樣子,亦或者是刻意的掩飾?
聶小倩螓首微颔,蓮步輕移,從李曉身旁走繞而過,來至父親聶宇的身後。聶小倩茕茕而立,淡然出塵的氣質,清麗不可方物,時不時微微閃爍地目光,會偷偷地打量李曉一眼,旋即又很快的收回。
……
看到這樣的一幕,落座在側椅之上的李銅山,不由得輕皺了下眉頭來。
“胡鬧,這孽貓不好好加以看管,若是傷到李公子該怎麽辦!”高坐大廳正中的文孝廉聶宇,一拍太師椅扶手,發出不柔不厲的斥責。
原本想要讓小黑上前教訓一下李曉,可是沒曾想不但未成,還被老爺一番數落,小唯撇了撇嘴,招了招手,沖着小黑喚道:“回來吧。”
不過那一臉享受的小黑,顯然并沒有聽到她的呼喚,仍然兀自地窩在李曉真氣缭繞的手掌之中。
直到李曉攤開了手掌,微微一笑地對小黑說了聲回去吧,小黑才是抖擻了下身子爬了起來,依依不舍地跳躍了下來,回到了小唯的身邊。
小黑的“突襲”,李曉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爲,這真是一次意外,恐怕是這丫鬟小唯的“授意”,由此可見,這具身體的主人果真是不太招人待見啊。
或許是這纨绔盛名在外,讓人難免有一種不好的印象,不過對于對方的做法,李曉當然也沒有懷恨在心,畢竟他的憤怒還沒有達到如此廉價的程度。
“哈哈,這是一場誤會,看來曉兒倒是很讨這貓兒的喜歡啊。”李銅山捋着颌下的胡須,哈哈地大笑,連忙打了一圓場,畢竟今日來可是奔着提親的目的,因爲一點小事,自然沒必要鬧得不痛快。
文武孝廉,分别在城東城西,遙相呼應,雖然同朝爲官,但是平時均忙于各自的事務,很少有機會碰面,這次能夠聚首,兩人自然少不了一番寒暄,簡單的交談了下最近朝中之事外,很快他們的話題,還是回到了各自的子女身上。
半晌之後,李銅山拍了拍手掌,隻見幾個随行的仆人,魚貫而入,從外面搬進了十幾個大大小小的錦盒,端放在了聶宇面前的幾案之上。
千年靈芝,百年山參,上好的錦緞絲綢,名貴的金銀首飾反射出璀璨的光華,這些奇珍異寶将整個幾案都是排得滿滿當當的,價值也是相當不菲,爲了購置這些禮品,可以說李銅山已經是傾盡了半數的家當。
聶宇拂了拂衣袖,從那些禮品上淡淡的掃了一眼,輕咳一聲,有些明知故問地道:“不知道李大人竟然備了如此一份厚禮,聶某恐怕是收受不起啊。”
“聶大人,我李銅山一介粗人,言語也就不繞彎了。此次在下攜同小子特意登門拜訪,目的就是爲了前來向令愛提親一事,而這些便是我李家的聘禮,您我文武孝廉能結成這秦晉之好,想必也是能傳爲一代佳話,流芳百世啊。”李銅山對着高座上的聶宇拱了拱手,直述來意地道。
帶着審視的目光,神色不動地将李曉上下打量了眼之後,聶宇對李銅山道:“能夠獲得令郎的青睐,倒是小女之幸啊。”
“是我李家高攀了,不過如此機緣實在是難得,還望聶大人能夠成全。”李銅山語氣中帶着懇求地道,同時向李曉使了個眼色。
李銅山是四品武館,而聶宇則是三品文官,學富五車,潛心修學,纂修史書,并且是深得當今皇上的器重,再加上聶氏千金的美貌也是遠近聞名的,所以在李銅山看來,這自然是高攀了。
這個時候,李曉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歎。
正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這封建教條束縛的桎梏中,主導姻緣的往往不是男女雙方,而是他們的父母,所以很多時候,男女雙方的婚姻并不是代表自己的本意,在很大的程度上,則是父母的意思。
雖然從聶小倩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但是在她的心中,或許也有着深深的不願,感情的事情怎麽能夠勉強得來呢。
不過,既然現在他的身份是武孝廉之子,那麽李曉自然是不會執拗李銅山的意思,在遲疑片刻後,他還是跨前走上一步,懷着忐忑的心情,向着文孝廉聶宇作了一揖道:“小侄誠心所至,還望伯父能夠成全。”
這個時候,李銅山也滿是期待地看着聶宇,希望這件婚事,能夠得到他的首肯,如此一來,文武孝廉,珠簾合璧,也是無上的功德一件,因此,他的心中自然也是非常期待的。
“李公子誠心可鑒,隻是這婚姻乃是人生大事,所以這一切還得看小女的意思。”聶宇的神色不置可否,轉而是疼愛地看了眼身側的聶小倩,如是地道。
聶宇身爲三品文官,思想覺悟也都不同凡響,所以她并沒有全權的掌攬女兒的婚事,婚事也讓她女兒一人定奪。
隻見聶小倩柳眉微挑,來回一個踱步,卷起了幽然的香風,瑩亮的薄唇輕輕一抿之後,旋即淺然一笑,開口說道:“素聞李公子平日裏喜好和一些文人墨客賞景遊玩,可是出了名的大才子,那必然也是會吟詩作賦,才華斐然。小倩前幾日靈光乍現,忽地想到一句詩,隻是遲遲未能聯想下句,實爲心中遺憾,想要求教公子解難,不知公子能否對出下句?”
“一把卧琴,千篇古譜,陽春白雪和新韻。”
伴随着悅耳婉轉的聲音,聶小倩吟出了一句詩詞,詩句中透出的餘音仿佛是在大廳之中緩緩地回蕩。
聽了這首詞之後,聶宇不禁暗自點頭,嘴角也是掀起驕傲的笑意來,透過這樣的一首詩詞,美妙的奏琴畫面仿佛能夠直接映入人的眼簾。不虧是他聶宇的女兒,好詞!
而丫鬟小唯也是連忙鼓掌,稱贊好詞,看着聶小倩的眼睛之中,滿是敬佩的神色,再看了看作沉吟狀的李曉,心中暗喜。
與他們那欣喜的反應截然不同,李銅山卻是老臉一紅,心裏也是咯噔一響。俗話說的好,知子莫如父,對于自己的兒子,李銅山當然是再清楚不過了。
他眼中的李曉,性情頑劣,不學無術,不求進取,而他結交那些所謂的文人墨客,也不過是一群遊秦淮戲歌姬的狐朋狗友罷了,哪裏來的什麽真才實學?更不用說來應對這一首詩詞了。
要知道,身爲文孝廉之女,聶小倩不但在外貌上是傾國傾城,秀雅清麗,而且更是學富五車,才華橫溢,也是遠近聞名的大才女,無論是詩句還是詞曲,可以說,那都是信手拈來,她想出的詞句,李曉在完全沒有準備的前提之下,又怎麽可能對得上來呢。
這個時候,李銅山的心中也是升起了一股濃濃的擔憂,甚至他有些後悔,不該前來提親,今天不僅會失敗,而且更會折煞了顔面,實在太過羞愧,以後在朝中見到文孝廉恐怕也隻能避讓開來了。
李銅山搖了搖頭,心中羞愧萬分,正要思忖尋個什麽由頭告辭之時,卻聽到一旁沉默片刻的李曉,忽然是昂起了頭,輕咳一聲,語調頓挫有緻地道:“兩隻飛鸾,萬裏錦程,燕侶莺俦贊良緣。”
“好,好,好!”
聶宇眼眸微微閉阖,上下頓首,仿佛是沉浸在這首詩詞的意境之中,到了最後,他陡然睜開了眼眸,眼中泛出明亮的精芒,連道了三個好字!
聶宇身爲三品文官,上到奏折,下到史書記載,都是要與文字筆墨來打交道,和一班文官聚首,吟詩賦詞那也是常有之事,所以他也有着極高的詩詞造詣。
剛才李曉所對出的下半句詩詞,平仄和諧相對,結構相爲呼應,首位兼顧,虛實結合,卧琴對飛鸾,古譜對錦程,和新韻對贊良緣,琴聲與姻緣互爲襯托,在天籁琴聲彈奏的那一刻,仿佛一段天成佳緣也是促和而成了,前承轉合,這其中的美好意境也是一覽無餘了!
小唯則是手托香腮,作思考狀,雖然不明白具體的意思,可是聽這兩句詩詞卻是
李銅山是四品武館,而聶宇則是三品文官,學富五車,潛心修學,纂修史書,并且是深得當今皇上的器重,再加上聶氏千金的美貌也是遠近聞名的,所以在李銅山看來,這自然是高攀了。
這個時候,李曉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歎。
正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這封建教條束縛的桎梏中,主導姻緣的往往不是男女雙方,而是他們的父母,所以很多時候,男女雙方的婚姻并不是代表自己的本意,在很大的程度上,則是父母的意思。
雖然從聶小倩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但是在她的心中,或許也有着深深的不願,感情的事情怎麽能夠勉強得來呢。
不過,既然現在他的身份是武孝廉之子,那麽李曉自然是不會執拗李銅山的意思,在遲疑片刻後,他還是跨前走上一步,懷着忐忑的心情,向着文孝廉聶宇作了一揖道:“小侄誠心所至,還望伯父能夠成全。”
這個時候,李銅山也滿是期待地看着聶宇,希望這件婚事,能夠得到他的首肯,如此一來,文武孝廉,珠簾合璧,也是無上的功德一件,因此,他的心中自然也是非常期待的。
“李公子誠心可鑒,隻是這婚姻乃是人生大事,所以這一切還得看小女的意思。”聶宇的神色不置可否,轉而是疼愛地看了眼身側的聶小倩,如是地道。
聶宇身爲三品文官,思想覺悟也都不同凡響,所以她并沒有全權的掌攬女兒的婚事,婚事也讓她女兒一人定奪。
隻見聶小倩柳眉微挑,來回一個踱步,卷起了幽然的香風,瑩亮的薄唇輕輕一抿之後,旋即淺然一笑,開口說道:“素聞李公子平日裏喜好和一些文人墨客賞景遊玩,可是出了名的大才子,那必然也是會吟詩作賦,才華斐然。小倩前幾日靈光乍現,忽地想到一句詩,隻是遲遲未能聯想下句,實爲心中遺憾,想要求教公子解難,不知公子能否對出下句?”
“一把卧琴,千篇古譜,陽春白雪和新韻。”
伴随着悅耳婉轉的聲音,聶小倩吟出了一句詩詞,詩句中透出的餘音仿佛是在大廳之中緩緩地回蕩。
聽了這首詞之後,聶宇不禁暗自點頭,嘴角也是掀起驕傲的笑意來,透過這樣的一首詩詞,美妙的奏琴畫面仿佛能夠直接映入人的眼簾。不虧是他聶宇的女兒,好詞!
而丫鬟小唯也是連忙鼓掌,稱贊好詞,看着聶小倩的眼睛之中,滿是敬佩的神色,再看了看作沉吟狀的李曉,心中暗喜。
與他們那欣喜的反應截然不同,李銅山卻是老臉一紅,心裏也是咯噔一響。俗話說的好,知子莫如父,對于自己的兒子,李銅山當然是再清楚不過了。
他眼中的李曉,性情頑劣,不學無術,不求進取,而他結交那些所謂的文人墨客,也不過是一群遊秦淮戲歌姬的狐朋狗友罷了,哪裏來的什麽真才實學?更不用說來應對這一首詩詞了。
要知道,身爲文孝廉之女,聶小倩不但在外貌上是傾國傾城,秀雅清麗,而且更是學富五車,才華橫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