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李曉在一陣狂奔,來到了地牢之中後所看到的一幕景象。
他急忙晃了晃腦袋,再是定睛一瞧的時候,哪裏有什麽血色洪水,剛才所看到的,不過都是虛幻的影像罷了。
“這竟然是幻覺。”
不過雖然沒有血色的洪水,卻是有着幾道熟悉的身影。
王亞樵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是從關押他的囚室之中逃脫了出來,而在他的身邊,魏嘯天則是神色凝重,跟唐文龍、楊凡、宋雲對面而立,空氣之中彌漫着一股緊張的氣息,一副劍拔弩張的态勢。
對于唐文龍等人的突然現身堵截,王亞樵雖然錯愕,但是雙目之中卻透着一種視死如歸的精神,毫無畏懼,隻是對于魏老,又是感激又是感到虧欠。
“這是怎麽回事?”
李曉心中一陣不惑,可是,現在情況都沒有搞清楚,所以他也沒有貿然出手的意思,而是與這些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在旁邊圍觀着,他倒是要知道,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在目睹了李曉的到來之後,魏嘯天心中咯噔一響,臉上更增添了一分凝重之色。而唐文龍則是心中一喜道,向李曉解釋道:“李大師,這魏嘯天竟然知法犯法,意欲劫獄。你來了正好,我們大家一同收拾了這對賊人!”
魏嘯天劫獄?在聽聞此言之後,李曉不由得是蹙起了眉頭,作爲三大太保之首的魏嘯天,一直被視作爲研究中心的中堅力量,但是,面前的景象,卻是由不得他不去相信了,這其中到底有着怎樣的隐秘呢?
“哼,魏嘯天,沒想到吧,你今天終于是露出了馬腳……你便是與前斧頭bang成員勾結的内奸!”唐文龍話語陰森地說道。
聽這話語,唐文龍竟然是早就有了懷疑。
魏嘯天眯起了眼眸,氣息内斂地道:“你們是什麽時候懷疑的?”他說的這話,并不是對唐文龍,而是對他身後的楊凡和宋雲所說的,話語之中,透着複雜的意味。
迎着魏嘯天那犀利的目光,宋雲先是打了個機靈,瞥了眼身旁的兩人,則是鼓起了膽子,是舔了舔嘴唇,幹笑着說道:“其實,從上次羅虎他們來劫獄的時候,我就瞧出端倪了。我記得,在劫獄事件的當天晚上,你無緣無故,就有意的邀請我和楊凡前往富樂舞廳,可是,旋即就發生了羅虎劫獄的事情,若不是有小弟通知的話,恐怕我們也是不得而知的。”
“事後想想,哪有這麽巧的事情,羅虎來劫獄,你恰巧請我們去連你自己都很少光顧的舞廳,這簡直是太巧合了,甚至是可以說蹊跷無比,而從那個時候,我們就開始懷疑你了!今天在與李大師一戰之後,你卻是又反常的請我們喝酒,我就知道其中有詐,所以,我和楊凡就是将計就計,假裝被你給灌醉了。果不其然,還是被我猜中了!”宋雲說道。
宋雲看上去身材瘦小,彎曲的背脊甚至有些佝偻。但是他卻是不容小觑的,心性詭詐,猜忌多疑,城府頗深,也正是他看出了這裏面的破綻。
“呵呵,沒想到還是被你們給瞧出了破綻。”魏老聞言,搖了搖頭,苦澀一歎,但是眼底卻是有着不可磨滅的堅定之色,渾然沒有因爲今天的營救行動,而有着絲毫的後悔之意。
到這個時候,李曉的眉頭一挑,原來那天羅虎的行動,魏老早就是知道,而且還是可以的爲他們争取了機會,不過,也是因爲自己的出現,卻是打破了他的計劃。
可以說,魏嘯天也是沒有料到,李曉會成爲那個變數。
難怪,在之前戰鬥的時候,魏嘯天在開始,就是帶有很強的敵意,而且,也是讓楊凡和宋雲一起聯手,千方百計都是想要擊敗自己,恐怕,當初,也是爲了營救這王亞樵,而掃清障礙。
但是,随着戰鬥的白熱化,到了最後,這魏老報複的心情,已經是被李曉高深的武道境界所徹底的折服了,所以才會是一改之前的态度。
念及此處,李曉的心中,也是終于的恍然了。
除了場上的人以外,天字号監牢的窗格,還探出一顆腦袋來。火雲邪神就這麽伸着腦袋,饒有興緻地看着這一幕,邋遢的臉上帶着揶揄的笑意,忍不住鼓起掌來,并且啧啧稱奇地道:
“哈哈哈哈哈哈,曾經叱咤魔都的三大太保,現在看來要兄弟相殘,這一幕真是精彩極了,好,統統打死,統統打死。”
火雲邪神陰陽怪氣地喝彩着,狀若瘋癫。
……
……
“魏嘯天,你是我們的老大,可是你爲什麽要做出這樣的事情,當初在魔都立武堂,三大太保,有難同當有福同享的誓言,難道你忘記了嘛?!難道就要爲了營救這嗜殺成性的王亞樵,你就要背叛我們,違背當初的誓言?!魏老,我真的不想和你刀槍相向!你再看看你救的人,如果說火雲邪神是終極殺人王的話,那麽這王亞樵所率領的前斧頭bang衆,就是終極殺人組織,意義何在?!”快刀楊凡注重兄弟間的情誼,目光徑直地凝視着魏老,他的神情也是沮喪而又火爆,痛心疾首地質問道。
“哈哈哈哈。”
魏嘯天先是沉默了片刻,接着忽然是仰天大笑了起來。其中更是蘊含着很多的情緒,冷笑,無奈,悲涼,諷刺,還有的則是憤懑!這其中仿佛是夾雜着很多的情緒,在心中積郁了很久,這個時候,才是徹底的宣洩了出來。
見此情形,在場的衆人,都是不由得爲之一愣,都有些出乎意料,他們不明白這魏老爲什麽會突然這樣的放聲大笑,心中着實感到非常的驚異,一個個都是面面相觑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