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三聞言之後,爲之一怔,旋即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了苦澀的笑意,歎氣道:“現在時局動蕩,如果不是爲了混個差事,養家糊口,誰又願意在這法租界當差呢。”
“不過相比這些法~國人,東瀛人才是更加的可惡!”說到這裏,薛老三忍不住砰的一下重錘桌子,險些連海碗裏的酒都灑了出來。
薛老三手指點了點旁邊報紙上的新聞,充滿了憤慨:“看看這些鬼子,發動侵略戰争,奸~yin擄掠,殺人放火,簡直是無所不爲!”
李曉也順着薛老三手指着的方向,目光掠去。
他當然是注意到了,報紙上所刊登出來的新聞。
“東瀛軍逐步占領魔都,殺人放火,無所不爲,魔都境内,除去租界及零星村落,已經被東瀛軍盡數洗劫,即将淪陷。”
“3月,時任副總裁的汪jing衛,與東瀛合作,在NJ建立所謂“國民ZF”,成爲了東瀛侵略戰争的傀儡走狗。”
“淞~滬停戰,東瀛外相即将抵達魔都,決定于天長節(天~皇生日)在虹~口公園開戰争勝利慶祝大會。”
“這些狗~日的畜生,不僅發動侵略戰争,而且還在華夏的國土上慶祝勝利,簡直喪心病狂。”
将新聞報道上的字眼看在眼裏,李曉忍不住攥緊了拳頭,嘎嘎作響,雙眼之中的憤怒,如同是騰起的熊熊烈焰,憤慨不已。
現在時值二十世紀四十年代,魔都正是處于東瀛占領的高峰期,日寇的橫行,野蠻的侵略,鐵蹄蹂躏,這動蕩的局勢,讓魔都更是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作爲一個熱血男兒,李曉如同是憋了一口氣,憤怒欲要噴薄而出。
他現在恨不得立即去将那些日寇屠殺殆盡,以他們的鮮血,開祭奠犧牲死去的英靈,但是,他心裏也明确的知道,東瀛軍隊士兵衆多,裝備精良,所以這并不是懲匹夫之勇,所能夠做到的。
……
……
談到這個話題,一時間,氣氛顯得有些沉重。
“李兄弟,你呢,又爲什麽會來到這研究中心。”片刻之後,薛老三打破了沉默,對李曉好奇地問道。
在他看來,像是李曉這樣的武林高手,即便是不來到這研究中心,憑借他高強的實力,也是有着很多發家的手段。
“唔,怎麽說呢,到這裏來,可以說是一種曆練吧……”李曉目光放長,悠悠地說道:“其實,武學雖然是橫練筋骨,足以以一敵衆,但畢竟是血肉之軀,又怎麽能夠抵擋得住洋槍洋炮的威力?”
薛老三聞言,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的确如此,現在洋槍洋炮泛濫,它的威力十分的巨大,而很多民~國時期的武師大俠都是葬身于此,身體強大到能夠抗得住火器的,恐怕也隻有像你還有那十三太保這樣的武林高手了。”
李曉繼續道:“而我選擇來到這裏,對于這裏,我隻是一個過客,而我的目的,也在無限的未來。其實就是爲了鍛煉自身的肉身,強健自己的心智,讓自己能夠突破修爲的桎梏,到更高的層次。”
其實,這位面之間的穿梭,本身就是一種曆練。認識不同的人,遭遇不同的事情,在各種機遇和磨難之中,尋求出口,不斷的突破,隻有這樣才能變得更加強大,停滞不前隻會被淘汰,而這裏,其實也隻是他所短暫的停留的一站。
既來之,則安之,無論現在哪裏,或者前往哪裏,他隻要保持心中的平定,無所畏懼,任何的刀山火海,到最後,都會化爲寬闊的坦途,這也是他一直以來所信奉的信條。
薛老三嘴巴微張,頗感驚訝:“你的話語非常玄妙,雖然我懂得不完全。但是,我能感覺到李兄心胸遠大,頗有大師風範,目光不局限于這研究中心,甚至是魔都,你的未來也必定無可限量的。”
薛老三的這番話語,并非完全是掐媚奉承之言,而是有着切身的體會。
“來,我們繼續喝。”
在酒過三巡之後,薛老三已經是喝得滿臉通紅,直呼酒氣,歪斜地靠在牆壁上,一副醉醺醺的樣子。
而李曉雖然也是喝了十來碗白酒,但是在純陽内息的運轉之下,其中所蘊含的究竟卻是被迅速的稀釋,通過手指,來排出體外,所以,隻要在内息充足的情況之下,再多的究竟也能夠稀釋。以至于現在他的面色絲毫不改,清醒的狀态,就仿佛從沒有喝過酒的樣子。
這個時候,薛老三就如同是打開了的話匣子,思維不受自己的控制,也保留不住任何的秘密,李曉趁着這個機會,提出了很多感興趣的問題。
到最後,這些問題,或多或少都是從喝醉的薛老三口中得到了解答。包括這監牢中的一些信息,了解的都要比之前多了。
放倒了薛老三之後,李曉離開了地下一層的班房,從研究中心向外走去,此時已經是到了黑夜。
因爲他現在已經是鎮獄武師了,所以可以在其中來去自由,行動也是不受約束。
放眼望去,此時的研究中心,可以說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崗,沙袋高高的壘起,架設了機槍等等的重型武器,黑黝黝的槍口密密麻麻的戳在外面,B1重型坦克,也如同一隻鋼鐵的巨獸,匍匐在那裏。
那探照燈不時地晃動,一束束光芒刺破了空氣,即便是在黑夜中,也是照得燈火通明的樣子,恍如白晝。
“看來,經曆了上次斧頭bang劫獄的事件之後,研究中心又加強了守衛。”李曉喃喃自語,當他走出了研究中心,看到了眼前的景象,不禁是如此地想到。
李曉拐進了一個街道巷角,因爲這裏是屬于法租界的邊緣地帶,人煙本來就比較稀少,到了深夜時分,街道上面就更加的冷清,所以說,此時在街道上,幾乎看不到什麽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