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杜邦财團和第一花旗集團的人來了。”這時候,服侍的傭人略顯驚慌地前來彙報說道。
“杜邦和第一花旗?我還未找他們算賬,他們卻是自己找上門來了,讓他們近來吧!”李曉聞言不由得眼眸微眯,目光從手中的郵報中移開。
不多會兒的時間之後,就有兩人走入了客廳之中,正是杜邦和第一花旗兩大财團的話事人,杜邦和斯提爾曼。
這兩人一個是體胖肥碩,一個是高高瘦瘦的,截然不同的身形站在一起,彼此之間也是形成了非常鮮明的對比。
雖然早就獲得了傭人的通報,不過李曉卻并未有迎接之意,直到這一行人走進屋來,他這才放下了手中睜在閱覽的報紙,擡起了眼皮,淡淡地掃了兩人一眼,神色間顯得非常輕慢。
“歐,李先生,天哪,前幾日還在電影屏幕之中看到您力挫怪獸的偉岸形象,今日裏終于是得以見到你真人,還有什麽比這更加幸運的事情嘛?”斯提爾曼咧着嘴,一邊大笑,一邊熱情地向李曉伸出了手。
李曉置若未聞,直接是朝着二人朝着旁邊的沙發上指了指,然後繞開了僵在那裏的斯提爾曼,神色悠哉地在那沙發主座之上落了下來。
斯提爾曼的手滞在那裏,擡又不是放又不是,顯得非常尴尬。
不過在商圈打滾了幾十多年,倒也是練就了他極深的城府,眼中的陰戾之色一閃而逝,緊接着,斯提爾曼繼續維持着他臉上的虛僞笑意,和杜邦兩人對視一眼之後,便分别在主座兩側的沙發座椅上落座下來。
“兩大家族話事人一起登門,這可是非常的罕見的,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二位有什麽事情就開門見山地講吧。”李曉如是地道。
……
……
“李先生果真是個爽快之人,想必之前所發生的事情,您也應該從斯考特那裏得知了。這事的确是我們所爲,我們不可否認。但是您也應當知道,我們之所以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綁架斯考特,也是因爲有背後的勢力在撐腰,可以說現在十大财團之中有九家,都是有意聯合,欲要将羅斯柴爾德踢出米國,我們不過是起到執行的作用罷了,而且我們此舉隻針對斯考特,不敢對李先生有任何不敬!”斯考特一雙眼眸眯出兩抹彎月,一邊将事情娓娓道來,同時又關注着李曉臉上的表情,希望通過從他的神态,來判斷出對方的想法來。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這根本就是徒勞。
李曉的神情就如那古井之中的水般,淡然自若,不起一絲的波瀾。
“然後呢?”李曉手指在沙發扶手上輕輕地敲打着,挑了挑眉頭,
斯提爾曼聞言不由得是爲之一愣,其實他說如此一番話也是有目的的。一來是想要告知李曉,自己等人并無惡意。二來也是将身後的十大财團給搬出來,也是希望能夠讓李曉知曉他的目的,能夠趨利避害,從而才能開始接下去的談話。
但無論是他們二人,抑或者是十大财團,仿佛在李曉面前都輕的如同羽毛一般,微不足道,更莫說在他的心頭席卷氣驚濤駭浪了。
“然後,我們想與李先生一道合作,共同發掘那長生不老藥的秘密。爲了表現出我們的誠意,我們願意付出比斯考特更多的酬勞。”
而心思明顯粗犷許多的杜邦,卻是渾然不覺,撥弄着他的棕色八字胡,侃侃而談,頗有種财大氣粗的感覺。
隻見他撫了撫掌,門外走進兩個随從,他們手中拎着兩個大的黑色皮箱,從他們那吃力的神情之中足以可見,是沉甸甸的。
在杜邦的示意之下,他們将這兩個重重的箱子擱在了茶幾之上,拉鏈一開之後,可以看到,其中的一個箱子放滿了金燦燦的黃金,而另一個箱子則是整整齊齊的美刀堆砌在一起,真金白銀,價值連城。
這裏的财物折合起來,起碼是有着上千萬元之巨,即便是對于兩大财團來說,在這種經濟大蕭條的背景之下,能夠支付如此數額,也堪稱是相當大的手筆了。
“這是事前的盯金,待得那長生不老藥真正的煉制成功之後,我們還會支付加倍的金錢,況且還有九大财團爲您提供便利,我想李先生應該沒有什麽理由,會拒絕如此的合作吧。”杜邦嘿嘿一笑,臉上的肥肉也在發抖輕顫。
自從斯考特的口中,套問出了那長生不老藥的秘密之後,杜邦和斯提爾曼兩人便是日思夜想,夢寐以求。
雖說凱旋号在遠洋探險歸來之後,斯考特命令一幹随行人員都是簽訂了保密的協議,讓他們不能夠透露島嶼所在的位置,必須要守口如瓶。
但是杜邦和斯提爾曼,乃至他們背後的九大财團,他們的能力是何其的巨大,隻要他們願意,輕輕松松都能夠掌控米國的總~統選~舉,甚至能夠左右米國乃至世界的經濟走向,即便是要摧毀一些貧困偏遠的小國,那也是易如反掌,不費吹灰之力的。
在使用了一些方法之後,他們也是得知了骷髅島嶼的具體所在,于是信心滿滿的調來了兩艘巨輪,同樣是調配了很多專業的航海探險人員,去往那大洋彼端,可是詭異的卻是,當他們的隊員抵達那片海域之後,那座島嶼竟然是驟然消失了,即便是在那邊海域徘徊了十天半個月的時間,也是尋覓不到任何的蹤迹。
可是根據他們安插在凱旋号上間諜的消息,那骷髅島可是真實存在的,然後其中的詭異玄妙卻是不得而知。
所以在無奈之下,杜邦和斯提爾曼終于是按捺不住,前來找李曉尋求合作。
隻要是能夠長生不老,縱然是這千萬美刀如何,即便是付出他們一半的資産都是值得的,畢竟對于他們來說,隻要财團的根基穩若磐石,想要賺錢那也是分分鍾的事情,隻是這生命易逝,他們當然要把握了。
……
……
這個時候,杜邦和斯提爾曼,也是将這一筆巨資擺在了李曉的面前。相比斯考特的羅斯柴爾德家族,他們這九大财團,完全能夠給與李曉更好的條件和支持,所以他們想不出李曉會有什麽理由來拒絕他們的這個合作方案。
不過出乎他們意料的是,李曉那淡漠的目光隻是漫不經心地掃了眼那皮箱,在沉吟片刻之後,卻是搖了搖頭,直接是拒絕了他們的合作意向。
“先生,爲什麽,我能知道你拒絕的理由是什麽嘛。”斯提爾曼心中咯噔一響,拳頭微攥,忍不住從沙發上支起身子來,話語之中帶着濃濃的驚詫和不解之色。
“我們東方有句古語說的好,叫作道不同不相爲謀。”李曉說道。
“道不同不相爲謀?現在我們不都是追求那長生之法嘛,又有何不同?”斯提爾曼眉頭微皺。
“在我華夏古國盛世之時,富強鼎盛,國威浩蕩,四方賓服,萬邦來朝。”李曉并未忙着解釋,忽而是話鋒一轉。
“的确如此。”斯提爾曼點點頭,不可置否地道。第一花旗集團作爲金融寡頭,在世界各地都設有銀行,作爲家族話事人的斯提爾曼,自然也不免要去了解很多其他國家的文明與曆史。他也知道曾經的華夏,在其颠峰時期的巨大統治力。所以斯提爾曼也非常注重集團在華國的業務,僅僅在魔都一地,便是開設了五六家銀行。
隻是他不知李曉這話的用意,有些莫名其妙。
“這些前來進貢的國家便稱之爲藩國,便是受到了宗國的照拂,一旦藩國受到了攻擊,那便是觸犯了宗國的威嚴,必定要給予來犯者以迎頭痛擊,壯哉聲勢,以振國威。說到這裏,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嗎?!”到了最後,李曉的瞳孔驟然一縮,語氣更加重了一份,顯得是聲色俱厲。
斯提爾曼聞言不由得是心頭一凜。
斯提爾曼是何等奸佞狡詐之人?言及此處,李曉的言下之意已經是再明顯不過了。斯考特率先向李曉表示了忠心,便是表達了臣服之意,那麽也就是受到了李曉的照拂,形成一種帝王與臣子的關系,而杜邦和斯提爾曼卻是如進犯者一樣,不但是綁架了斯考特,而且還對他掌掴羞辱,如此一來,兩者便是形成了敵對的關系,歸根到底,宗國和進犯者又何來合作之說?
可以說,當兩人決定要綁架斯考特的那一刻,彼此的梁子就已經是結下了。
到了這個時候,客廳之中的氣氛也是驟然下降,一下子變得凝重緊張起來了。
……
……
就在斯提爾曼眼中精芒閃爍,心下電轉,在思忖着該是如何應對的時候。在另一邊,性格暴躁的杜邦卻是忽然跳腳。
隻見杜邦豁然站起了身來,金制的拐杖重重地拄了柱地面,發出了铿锵的刺耳之音。
杜邦臉上帶着嘲諷之色,大聲喝道:“該死的家夥,我也借用一句華國古語,我們今天來找你商量事情是看得起你,不要因爲你掌握了所謂的煉金術和功夫,就得寸進尺,這其中的利害關系,不要再掂量清楚之後再懊悔!”
杜邦臉上橫肉亂跳,扭曲的臉龐上呈現出一種暴虐之色,他仗着有九大财團在背後撐腰,猶如是兇焰助長他的秉性,狂妄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斯提爾曼心中一緊,忽然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他拉扯了下杜邦的衣角,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
如果說原先還因爲各自的意見分歧,有談判餘地的話,那麽到了現在,就真是到了撕破臉的地步了,氣氛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斯提爾曼再去看李曉,此時他的臉龐上,淡漠的神情已經不複存在,恐怖的是,已經徹底的陰沉了下來,充滿了一種恐怖的氣息。
“這句話恐怕是應該我對你說吧…對了,掌掴斯考特的時候,你是用的哪隻手,應該是右手吧?”說着,李曉從茶幾之上的便簽上撕下了一張薄薄的紙,捏在了指尖。
“哼,可笑,我用的明明是左……”就在杜邦欲要加以反駁的時候,因爲說話而顫動的滿臉肥肉,卻是很突兀的僵在了那裏,一雙眼睛卻是瞪得奇大,甚至于眼珠子都快要爆裂出來了。
一道冰涼的感覺從他手腕上劃過,旋即一陣疼痛之感洶湧襲來。他猛地低下頭一看,隻見他的手腕和手掌的連接處,鮮血橫流,汨汨而出,白骨和血肉組織斷裂暴lu在了外面。一隻手已經是齊根而斷,連同那根金制的拐杖,“哐當”一聲的掉落在了地面之上!客廳的空氣之中彌漫一層濃重的血腥味。
“我的手,怎麽回事,誰能告訴我爲什麽會發生這種該死的事!”杜邦發出聲嘶力竭的痛呼之聲,臉色蒼白,冷汗密布,身子爲之晃動,險些就要昏阙栽倒了過去。
“這,怎麽可能……”斯提爾曼目瞪口呆,深深地咽了口唾沫,話語之中拖着長長的顫音。
杜邦沒有看到,他可是看到了,剛才李曉手腕微微一屈,再輕輕一甩,他手中的薄紙卻是如同飛镖般,直接是沒入了杜邦的手腕,将他的一隻手給切割了下來!
他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但是在他身側不遠處,那張沾滿了血迹,在空中搖曳而下的薄紙,這驚異悚然的一幕,卻在時刻提醒他,這并非是幻境!
“走好,不送。”李曉雙手抱在胸前,淡淡地道:“如果再不走的化,留下的就并非隻是一隻手了。”
這時,反應過來的随從就要掏出身上的武器,要對李曉攻擊,不過這卻是被斯提爾曼給阻止了下來。目睹了剛才恐怖的一幕,斯提爾曼相信李曉手中的紙片,其淩厲迅捷程度,要比子彈都快,現在惹怒他,完全是在送死!
斯提爾曼保持着恐懼中僅有的一絲理智,一邊命令随從将杜邦給扶上車,一邊充滿警惕地注視着李曉,腳步顫顫巍巍地逃跑,直至是坐上汽車,以最大油門馬力駛離了别墅之後,他懸在嗓子眼的一顆心,才算是放下了,長出一氣,額頭上,後背上,已經滿是冷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