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隔離于辦公區域,單獨開辟出來的招待室内。
李曉神色悠然地坐在卡其色的純棉沙發上,翹着二郎腿,老神在在。
他的目光則是透過明淨的窗戶,望着寫字辦公樓前青綠蒼翠的落地松,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随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走道内響起,從托馬斯口中得知李曉所在地點的查爾斯,火急火燎地趕到了此處。
這一眼掃過,空蕩蕩的招待室内果然隻有李曉一人,一種不詳的預兆在他心頭蔓延開來。
查爾斯故作聲勢地站在門口咳嗽了一聲。
李曉的目光從窗外轉移了過來,但是他卻依然是悠然神态,穩坐釣魚台,絲毫沒有要起身向老闆打招呼的意思。
見此情形,查爾斯尖細的眼眸中,暗含一絲薄怒。剛一走進了招待室,就帶着興師問罪的口氣道:“爲什麽就你一個人回來,我想你有必要解釋下此次哈姆納塔之行,到底發生了些什麽事情,很有必要。”
因爲沒有移動通訊的設備,再加上此時埃及與米國并沒有架設國際長途。所以,在探險隊得到撥發的經費從紐約出發之後,如同是斷了線的風筝,基本處于失聯的狀态中,所以到現在爲之,關于探險隊的境況,查爾斯都還是一無所知,所以他急切的想要從李曉的口中,得知此次探險的來龍去脈。
說完後,氣呼呼的查爾斯順勢往另一張沙發上坐下。
“結果就是,探險隊除了我以外,其餘人全都葬身于哈姆納塔了!”李曉的語氣古井無波,那淡漠的樣子,仿佛是在叙述着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什麽,他們全都死了?!”查爾斯還未來得及落座,肥胖橢圓的身軀卻又如同彈簧一樣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眼中滿是震驚之色,雖然在剛才他就已經有所心理準備,但真正的從李曉的話語中印證這點後,他依舊是有些不敢置信。
那可是他撥款六萬美刀,配備了先進的考古發掘工具和設備,所派遣出的探險隊了,到了最後,除了李曉一人竟然是全軍覆沒。他對于探險隊員可沒什麽深厚的感情,最重要的是,可惜了那六萬美刀,那可是如假包換的真金白銀,他長歎一氣,整個人的表情都變得沮喪不已。
……
……
“不過,此趟一行,我倒是略有收獲。”李曉用手頂着大拇指輕輕一探,一件東西在空中劃過閃亮的軌迹向着查爾斯抛來。
回過神來的查爾斯,下意識地伸手将該物接了過來,他定睛一瞧,隻見這是一枚黃燦燦的金色硬币,從拿在手中的大小來看,它要比米國的硬币大上些許。它的正面是一個女人戴束發帶披頭巾胸像,背面是盛裝的雙豐饒角,銘文印刻的是古老的埃及文字。因爲年月的侵蝕,在它上面留下了斑駁的痕迹,而在這金制的硬币之上,還留有一個淺淺的牙印,像是古代的商人鑒别它真僞所留下的。
将這枚硬币放在眼前左右的端詳之後,查爾斯微微眯起的窄細眼眸中,忽然是透出了火熱的精光,驚喜的神色越發的濃郁,到最後更是忍不住大喊道:“這是古埃及托勒密王朝王後阿爾西諾伊二世,命人專門打造的八德拉克馬金币,價值不菲!”
查爾斯雖然是一個奸詐的商人,但卻并非是不學無術,他對于古埃及值錢的寶藏,還是頗有研究的。
否則的話,也不會在班尼來上報線索之後,就果斷的組織去哈姆納塔的探險隊了。
此時,憑借着老辣的目力,他也是一下子就判斷出了這枚金币的成色,可是有着很高價值的!按照近來的市場行情,這樣的一枚金币至少可以拍賣出兩萬美刀!這樣的金币,再有兩枚,就抵得上這次哈姆納塔探險之旅的經費費用了!那麽此次探險也不至于血本無歸。
……
查爾斯如獲至寶地捧着這枚金币,怔怔地盯着它打量了好半晌,他那貪婪的快要眯成一條縫的目光,好不容易從它上面移開,對李曉問道:“這就是你從亡靈之城裏帶回來的嗎?”
“沒錯。”面對對方熱切的目光,李曉不可置否地回答說,在停頓片刻後,他又道:“不過在諸多的寶藏之中,這樣東西還隻是最次的一樣。”
“還有比這更值錢的東西?”查爾斯看了看手中黃燦燦的金币,不由得重重的咽了口唾沫。
李曉的一番話,猶如是一顆重磅炸彈,瞬間将查爾斯内心中的貪婪之欲給引爆了。
作爲曆代法老的陵寝,亡靈之城的地下自然是深埋着很多陪葬品,而能夠當作尊貴法老的陪葬品的,自然都是高昂不菲,價值連城的财寶,有着非凡的意義。
随随便便哪一件拿出來,都足以讓考古界、收藏界、拍賣行都爲之震動,對此,查爾斯可謂是深信不疑。
況且這價值兩萬美刀的金币,竟然還隻是這些财寶裏面最次的,那麽可想而知,那些李曉還未拿出手的東西裏,到底是蘊含着多麽巨大的價值。
“你将那些寶藏都藏在了哪裏?趕緊告訴我,不要有所隐瞞!”查爾斯順勢将那枚金币給揣進了兜裏後,身子急忙從沙發上支起來,急不可耐地逼問道。
“一些寶藏我可以給你,不過在此之前你得幫我做件事情,寶藏我更願意用酬金的方式支付給你。”李曉纖細的指甲,撐在臉頰上,顯得好整以暇。
“什麽,你……”查爾斯的瞳孔驟然一縮,神色震怒間,正欲發難。但是僅僅瞬息過後,他臉上的表情卻如變色龍般變幻,立馬又和顔悅色了起來,略帶幾分讨好意味地道:“好吧,請說出你的條件吧。”
“現在開始,公司接到的各種探寶的線索和任務信息,都要告知于我。尤其要注重的是蘊含土,水,火,三種屬性的寶物,而且要專門調撥出一批人手,幫我打聽這方面的消息,隻要做得好,少不了你的好處。”李曉沉吟片刻之後,如是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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