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裏風光無限的桂林山水,此時更多了一分深沉,染上了層神秘的面紗,唯獨假日酒店的窗前還亮着依稀的燈光。
随着時間的過去,那些屋子裏的燈也逐漸熄滅了,在景區嬉戲玩鬧一天的朋友們,也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就在萬籁俱寂的時候,林間發出沙沙的聲響,幾道身塗油彩條紋的苗疆巫師從中竄出了身來。
爲首一人渾身罩着黑色的長袍,獅鹫形的假面具遮住了他半邊的臉龐,隻能看見眸子中折射出的陰寒光芒。
他們走路的步伐,十分的輕微,甚至都無法聽出來。
在快要走進酒店大廳時,爲首那人嘴唇翳動,随着一串低沉晦澀的巫語吟出,與此同時衆人身上的油彩條紋,開始明滅閃爍,下一刻他們竟然是全都隐去了身形,以緻于大廳裏面的服務員和保安,也絲毫沒有察覺。
……
片刻的時間後
在酒店三樓的通道之内,一個避開了酒店監控的拐角,這群人的身影又憑空出現了。
他們依舊是邁着輕盈的腳步。
“東丹,你确定那人就是在這個房間?”爲首那人在一間房門前頓住腳步,微偏過頭去,一口流利的苗語,對身旁的一名精壯男子問道。
“沒錯,下午我已經調查過,那人住的就是這間房!”名爲東丹的男子,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接着他手向腰際的匕首摸去,就要帶人沖進去。
面具人搖搖頭,沉聲道:“此人既然能夠得到玉枕,想必也不是普通人,不要輕舉妄動,我用巫術來試探下他的深淺。”
“主人聖明。”東丹連連點頭稱是,退到了一邊去,火熱的目光虔誠地凝視着面具人,心中期待着主人的高超巫術。
……
面具人神色不動,跨前一步,他的右手并攏彎曲,鋒利的指甲在掌心劃過一道傷口,傷口綻開,黑色的血液汨汨流出,滾滾沸騰,凝而不散。
隻聽到“咔”的一聲,面具人直接将自己的手,探進嘴裏掰下了一顆牙齒,手上力道輕輕一擠壓,碾成了細碎的骨粉,和黑血混合成了黑骨血!
手指沾上黑骨血,在門扉上連連劃動,一氣呵成,行雲流水,繪出的圖形很像是遠古圖騰,最後他手掌在那圖形上輕輕一扣。
圖騰線條一個旋轉,黑氣滾滾,打亂重組之後,化作了一隻白骨森森的蠍子,和一條五彩斑斓的毒蛇,在門扉的内側破體而出,落在了房間的地闆上。
房間之中又黑又靜,隻有一張靠門的床榻之上,隐隐傳來打呼之聲。
……
骨蠍噔噔地爬到了床鋪之上,背後的尾巴彎曲勾起,露出一根閃爍寒光的尾針。
而斑斓毒蛇也遊到了床頭,紅信嘶嘶,張開劇毒獠牙。
骨蠍的兩隻蠍螯一提,将杯子豁然掀開,下一刻,它背後的尾針猛地刺探而出,斑斓毒蛇也遊到了床被之内,蜿蜒的蛇軀緊緊勒住了被中人,毒牙咬出。
可是卻隻聽到一聲重重的悶哼聲。
與此同時,在門外的面具人,也錯愕的驚疑一聲:“奇怪,怎麽會這樣?!”
他的精神是與骨蠍、斑斓毒蛇相互聯系的,他已經感知到了,在那床鋪之中卧着的并非是李曉,而是一顆木樁,在木樁旁則有個播放器,那重重的打鼾聲,就是從裏面傳來的。而最關鍵的是,那木樁的表面被貼滿了充滿道法之力的符咒!
下一刻,感受到巫力入侵的符咒,忽然“轟”的一聲爆炸,強大的沖擊力激蕩而開,棉絮木屑紛揚飄飛,那骨蠍和斑斓毒蛇也徹底堙滅潰散。
門外的面具人隻感到氣息一震,面色通紅,咳出一口鮮血,身形一晃,差點倒去。
周圍的手下慌亂地上前圍去。
東丹一把攙扶住面具人,擔憂道:“主人,你沒事吧?”
面具人一把推開衆手下,憤聲道:“可惡,那家夥已經帶着玉枕離開了,可惡的烏基朗達,一定是他通風報信的,哼,他以爲這樣就能阻止那件事了嘛,一切都是徒勞罷了!”
面具人支起身子,手中拳頭緊攥,嘴唇緊咬,渾黑的巫力席卷大作,他帶着的獅鹫假面也崩裂開來,露出來的竟然是一張白皙無暇,妖娆媚人的女人臉龐!隻是此刻她那張蒼白的俏臉,充滿了無比的郁怒!
……
夜色下,一輛奧迪汽車正沿着盤桓的山道上行進着,就在這時,駕駛位上的李曉,忽然感受到腦海中的那一枚與符咒相連的印記化爲虛無之後,不由得是淡淡一笑。
原來白天的時候,那名老巫師除了嘴上說的那些,而且還用強大的精神力向他腦海傳話,讓他小心被人盯上,盡快離開這裏。
所以李曉才布下了金蟬脫殼之技,帶着許菲和趙雪琳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酒店,也幸運的避過了這一難。
“這玉枕竟然會引動一群巫師來争搶,說明它還蘊藏着一個很大的秘密。”
李曉心中暗自感歎着,同時,這次遇到了那名老巫師的經曆,也讓他更加的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在這世上說不定還隐藏着很多的強者,不過因爲這樣那樣的原因,沒有暴露在公衆的視野中罷了。
就在他腦筋轉動的時候。
後面車廂的座位,忽然傳來一道不耐煩的嗓音:“喂,我說你怎麽回事,爲什麽要跟做賊一樣溜出酒店啊,你不會是在這裏犯啥事了吧?!”
趙雪琳揉着輕松的睡眼,俏臉之上蘊含着一絲被攪擾美夢的怨念。
“雪琳,既然曉哥哥這麽做,肯定有他的原因,你就别瞎猜了。”許菲用肩膀碰了碰趙雪琳,眨眼示意道,許菲的目光又凝視着後視鏡中的李曉,臉上露出一絲信任的笑意。
眼前的這個男人,無意中闖入自己的生活。無論是酒店的鬧鬼事件,還是出手救險些從高空墜落的孩童,這些事情更是讓許菲心中萌生出了無限的安全感,對于李曉,她更是百分百信任的。
趙雪琳拉着許菲的手,語重心長地道:“現在往往很多人表面上正經兮兮,但是說不定背後就會幹出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這年頭啊防人之心不可無,菲菲你可要多留神了。”說完之後,她則是白了眼後視鏡中的李曉。
“呲。”
李曉聞言忽然猛踩住了刹車,緩緩地轉過臉來,雙目陰沉,這裏又是山道,周圍并沒有路燈,所以在昏黃光線的映襯下,李曉的臉龐顯得格外的猙獰。
“你,你要幹嘛?!”趙雪琳俏臉吓到煞白,趕緊抱緊許菲的手臂,肩膀不由自主地顫抖着。
“被你猜對了,我可真的是犯了事,所以才潛逃的哦。”李曉陰恻恻地道。
趙雪琳越聽這話,心裏越是害怕,幹脆直接是埋在了許菲的懷裏。
“呵呵,原來趙大美人也會有害怕的時候。”李曉見狀,不由得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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