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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開門之後,順着門縫,李曉看見了門口站着一臉英氣的周淮安,正神色警惕地看着自己。
“周大俠,久仰久仰。”
李曉拱手說道。
“李大人,不妨進來一叙吧。”出乎李曉意料的是,周淮安打開了門,徑直地将李曉往裏面迎去,看來他已經從邱莫言的口中,得知了些關于自己的事情。
李曉點點頭閃身步入其中。
謹慎起見,周淮安探出頭在樓道裏左右觀望一眼,發現沒有人後,才是将門給關上了。
李曉走近了這間屋子裏,不用看都知道,邱莫言、賀虎等人都在這裏。而義士鐵竹的手臂上已經用小夾闆包了起來。
足以可見,他手臂上的犬齒倒鈎箭已被取下,而傷勢也已經被周淮安簡單的處理過了。
……
不過,當看見李曉進來之後,賀虎的神情一獰,充滿了提防和戒備。
這時周淮安犀利的目光一瞥,瞧見了李曉腰間特意顯露出的錦衣衛象牙腰牌,意味深長地道:“果然連錦衣衛也出動了,還真是讓我們受寵若驚啊。”
李曉見狀搖搖頭,苦笑一聲,道:“我想是周大俠誤會了!楊大人和周将軍均是忠肝義膽之士,心系于蒼生社稷,隻是遭受東廠曹少欽誣告陷害,妖言惑衆,讓你們背上了莫須有的罪名。”
頓了頓,李曉繼續道:“而且您也應該知道在朝中,錦衣衛和東廠向來是勢不兩立,所以說你的擔心也是多餘的。俗話說的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何不讓我們聯手對付東廠呢?”
李曉并沒有兜圈子,而是開門見山地說道,表達出的意圖也已經是十分的明顯了。
“哼,誰知道你們跟東廠是不是聯合來陷害,緻我們于死地?!”
賀虎滄浪一聲拔出了手中的鋒利樸刀,恫吓說道。
賀虎是江湖中一草寇,在他看來,錦衣衛和東廠都是一丘之貉,所以眼神中,也透出了明顯的不善和戒備!
周淮安躊躇片刻之後,對李曉緩緩地道:“我們現在都已經是朝廷捉拿的欽犯了,恐怕是會連累李大人,所以…”
李曉微一擡手,打斷他的話:“好,我言已至此,如何考量是你們自己的事,不過我想說的是,如果我們和東廠早就串通好的話,大可以在你們來客棧之前就布置好重重的殺陣,又何必費這番功夫?對了,我這裏有一瓶上好的金創藥,我想應該會對鐵竹兄的傷勢恢複有好處!”
李曉從懷中掏出一棕褐色的甕形小瓷瓶,直接是抛給了鐵竹,然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隻留下周淮安、邱莫言等人面面相觑。
……
走在昏暗的走道上,李曉卻依舊能夠感受到,在客棧的邊邊角角處,也是人影重重的感覺!可不然,這裏錦衣衛,東廠,龍門客棧,周淮安等人,簡直就是四方勢力暗中角逐,即便是晚上時分都不敢放松警惕,一個個也都在暗中伺動,殺機四起。
回到了自己房間裏,李曉就将小強從系統空間中召喚出來。強悍的氣息,厚實的臂膀,矗立在黑暗中,給人一種安全的感覺,相當于一個精通金鍾罩的保镖護在身旁,讓李曉可以安枕無憂。
“即便周淮安不配合的話,那麽關鍵時刻,他們也會分散東廠太監的注意力,到時憑借自己和小強兩人的實力,取曹少欽的首級也并非不可!”
有了如此想法之後,李曉自然也心緒平靜起來,經曆一天奔波勞累,眼皮越發的昏沉,逐漸進入了睡夢!
……
第二天清晨,李曉被客棧的嘈雜喧鬧聲吵醒,起來之後,将小強喚入系統空間之中後,便推開門走了出去,魯沖、孔雲早已經悍姿挺拔地候在兩邊。
“大人,昨天晚上兩個太監消失了,死不見屍。”見李曉出來,孔雲上前一步彙報道。
“嗯,敵不動我不動,見機行事。”李曉點了點頭,聞言卻是絲毫不感到驚訝。
在到樓梯口的時候,恰好與迎面而來的周淮安打了一個照面。
“早啊。
兩人互打了個招呼,這時,周淮安旁側的鐵竹,面色顯得紅潤了些,抹着锃亮光頭,上前沖李曉感激道:“多謝李大人贈與的金瘡藥,今日一早起來,果然傷勢好轉了很多。”
李曉不動聲色的點點頭,這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
因爲在來此世界之前,他早已經刷過很多遍《新龍門客棧》,他發現一個細節,其實裏面最爲強悍的存在,并不是曹少欽,周淮安這等一流高手,而是東廠兵器庫裏面研制出來的各種殺人兵器,包括機關重重,能造成巨大貫穿力的犬齒倒鈎箭,能夠改變方向的鳳尾箭等等。
所以在來之前,李曉特意在攜帶的藥品上下過功夫,爲此還專門拜訪過一名專門精通治愈刃器損傷的老中醫,從他那裏購得了上好的金瘡藥。
此時,一旁腰胯樸刀的莽漢賀虎,看着李曉的神色也緩和了很多,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敵意!
這時周淮安在一陣憂疑之後,也是沖李曉使了個神色,壓低聲音道:“李大人,我們願意跟您一同鏟除東廠禍害。”
“怎麽?考慮好了?”
“嗯,是我們誤會李大人的一番好意了。”
“那我們就好好計議!”
一晚上的時間,他們終于也考慮清楚了。
……
雙方結伴地下樓吃飯,不久後東廠的人也入座了。
三方隐隐形成了犄角之勢,對立而坐。氣氛端的是詭異莫名。
“客官,你們吃點什麽啊。”
“來烤羊。”
“給我們也來隻羊!”
而通過昨天的經曆,邱莫言和賈廷等人,也明顯發覺那肉包子有問題,所以便跟李曉一樣,早飯也點的大肥羊。
轟隆隆的聲音,屋外雷光電閃,照映在賈廷等東廠太監的蒼白臉上,更顯得陰森詭異。
賈廷一臉詭笑地走了過來,沖周淮安道:“這位仁兄,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印堂發亮,面帶紅光,看來是鴻運将至啊。”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周淮安将憤恨壓在心底,回道:“承先生貴言。”
賈廷道:“不介意的話,想借仁兄的掌相看一看可以嗎?”
“可以。”周淮安面不改色地将左手傘劍換到了右手,手掌平伸而出。
“哎呀,官運泛紅,時運通頂。前兩年有一次官運,現在在哪發财呢?”賈廷微眯起眼睛來。
“哪兒的地不平,我就去哪兒鏟鏟。誰家的樹擋路了,我就去砍兩刀。”
李曉端起一杯清茶,輕抿一口。聽到兩人在那唇槍舌劍,暗中交鋒的情景,還是頗爲精彩,比電視中的宮廷心計劇有意思多了。
魯沖和孔雲兩人也是面面相觑。
賈廷話語陰陽怪氣地:“怪不得仁兄的這條官運有一點散了,小弟沒有當官的福,我看仁兄到有做官的相!”
周淮安一把拽過賈廷的手臂,目光森冷逼視道:“仁兄,最近京城裏面發生了一件大事,您知不知道?”
“什麽大事?”
“兵部尚書楊宇軒楊大人被奸人所殺!不但殺了人還要裹草懸屍,滿門抄斬!”周淮安眼中布滿森冷,義憤填膺地道:“殺楊大人的,就是那幫吃人不吐骨頭,長頭沒長尾巴的混賬!”周淮安盛怒之下,一手掌重重地拍在身後的桌子上,頓時木屑飛射,整張桌子都化爲了齑粉,四周的氣氛也陡然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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