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
月真的不明白,“爲什麽現在的我連殺個人的資格都沒有?”
“不是沒有,我已經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夢吩咐的任務,我們必須盡快的完成。不管你跟誰,有任何的恩恩怨怨,在完成夢的交代之前,我警告你,最好不要給我節外生枝。”如果不牽扯任何的限制的話,殘夢還真不一定有勇氣對月大呼小叫,因爲他打不過月,至少正面對抗他打不過。
他的催眠術還遠遠沒有夢那般出神入化,想要控制人的心智,他還需要一段不算太短的過程,而月的堅定意志,可以将這個過程加長,具體加長多久不确定,但是殺他,想必是足夠了的。所以,要麽他一直不要出現在月的視線當中,要麽就讓月碰不到他,否則的話,兩人要是真的生死拼鬥起來,月的勝率,少則六成,多則七成。
然而,他現在是打着“夢”的旗号在“狐假虎威”,月就算再怎麽身懷絕技,除非他背叛夢,除非他願意面對夢的仇恨,不然的話,他就隻能乖乖的服從。
“哼!”
月顯然不是傻子,這麽簡單的道理他當然明白,狠狠地瞪了旁邊的殘夢一眼,以表示對他剛才“賣弄威風”行爲的不滿。接着又抽出了放在自己腰間的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地紮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那你告訴我,你打算什麽時候動手解決目标?幾天前你就跟我說要動手的,說是因爲顧及夜的存在,那麽現在呢?夜恐怕已經到了這座城市吧,你别告訴我你準備和夜争鬥,你知道的,組織裏面除了夢,沒人能夠在這一方面比得過夜的。到時候不要說什麽完成任務,惹怒了夜,你能不能活着回來都不一定。”
想他出道十多年以來,何曾被人如此算計過?磕磕碰碰的倒是常有,可也從來沒有哪一次像現在的這次那麽狼狽。更重要的是,“玩弄”他的那個小子,用的還是他最痛恨的東西,勾起了他往日不願回想的記憶。
這份仇,切齒難忘!
他一定要殺了他,不,應該是折磨死他,讓他知道,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人他惹不起,而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放心吧。”
殘夢笑了,隐藏在深深帽檐下的面容雖然看不到,但是他的語氣,卻是從來都沒有隐瞞過,“夢在兩天前派人已經通知過我了,根據可靠消息,夜,大概會在明天淩晨的時候趕到這裏。而這一切,都是因爲夢派人阻撓的結果,不過那些人的阻撓也就僅限于此了。夜不是傻子,相反,他比大多數人都要精明,那些人能夠攔下夜長達兩天的時間,已經足夠讓我震驚了。所以說……”
“所以說,留給我們的時間,就隻有今天晚上了?”月皺着眉頭,接下了殘夢的後半句話。
“不錯!”
殘夢點了點頭,“這也是之所以我會在現實中跟你碰頭的原因。”
“好吧。”
今天晚上就今天晚上,雖然時間有些倉促,但是以他的速度,準備好東西時間也足夠了,既然如此,那就暫時把那個家夥的死期稍微延後一些吧,等解決了目标之後,再去報自己的仇。
“等我準備一下裝備,晚上六點半的時候,我們再在這裏彙合。”
月要走,從來都不會拖拖拉拉,也不會征求别人的意見。所以,殘夢也不會說什麽。
……
“好了,雖然說傷口的确不深,但是你也要注意不是,還有,哥,明明傷口有四厘米長的好不好?你說創可貼能蓋住,是說把兩頭粘貼的位置都算上了吧?”
任夢珍翻了翻白眼,對許毅超這種馬虎的行爲極其不贊同,“昨天你肯定都沒有認真處理傷口吧?用清水沖洗一下就不聞不問,哥,你的智商是不是都用來思考一些破案,抓捕犯人之類的了?連破傷風都不打?”
許毅超很想說一句,你這死丫頭是不是管的太多了?而且,破傷風那玩意兒是胡亂打的嗎?一針好貴的好不好?但是看着任夢珍那“委屈”的雙眼,張了張嘴,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完了完了完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他丫的,自己不會要被這丫頭給一直管着吧?該死啊,爲什麽她不是當年那個萌哒哒的小蘿莉?爲什麽她的性格和外表完全不一樣?萌萌的外表之下,怎能有一顆禦姐的心?
“呃……那個……那個嘛……”
許毅超用手撓了撓下巴,尴尬的笑了笑,“我這……我這不是還有事兒嘛,對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不如那個……那個,我先回家吧?”
他那該死的計劃還差一點兒才算完成,也不知道那個可怕的家夥什麽時候會找上門來,爲了安全起見,他必須盡快的完成他的陷阱才能心安。最好能把對方抓住,再不濟……也要把他搞個重傷,讓他消停好長時間不能動手。
“好吧。”
雖然有些不舍,可是許毅超這家夥也太不會隐藏了吧,這個樣子,誰都看得出來他有事情要做的好吧,任夢珍抿了抿嘴唇,沒有阻攔他。
呼……
許毅超松了一口氣,真不知道是他自己太敏感了還是怎麽的,面對任夢珍的時候,他總覺得好壓抑好壓抑。小時候的輕松愉快氛圍早已經消失不見,現在面對她,好像再也找不回當年的感覺了。
“你要回去可以,不過大姨的傷勢已經好了很多了,雖然還不能痊愈,但是基本的走動什麽的還是沒有問題的。所以,我也可以松了一口氣了。”
所以……呢?
許毅超抽了抽嘴角,他隐隐約約的感覺到,似乎……有些不好的預感。
“所以明天早上,我也要回去。”果然嗎,“最晚會在淩晨六點,最早嘛……嘻嘻嘻,說不定我淩晨一點回去也說不定哦。所以呢,哥,你可别睡的太死啊,要是敢把我關在門外一整晚,哼哼,哥,你不會想知道結果的。”
揮了揮小拳頭,以示自己可不是什麽好惹的存在,也算是對許毅超的“威脅”吧。
許毅超挑了挑眉頭,有些猶豫,家裏可是他布置的“戰場”,讓任夢珍一個人回去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也不能在家啊。本以爲可以趁着這幾天把一切都搞定,也省得媽媽和珍珍擔心。可是他卻不知道對方什麽時候行動,甚至,他都不知道對方會不會行動。
要不……把這件事告訴珍珍?
算了算了,告訴珍珍,說不定老媽也會知道,萬一再被她們猜到點兒什麽的話,又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呢。還是自己辛苦一點兒,多費費心吧。
“你回來也行。”想通了這一點之後的許毅超,也不再反對,“不過你回來之前,記得一定要給我打一個電話,再不濟,也要提前發個短信回來。時間,最少提前十分鍾,可以嗎?”
如果今夜平安無事,那麽那些他布置的東西就沒了用武之地,但是如果不回收,又可能會傷到他人。所以,他必須提前做好準備,千萬不能傷到珍珍。
任夢珍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沒有說話,好像在盯着一件讓她很感興趣的東西似的,而他知道,任夢珍看的,是他的眼睛。
“好吧,我知道了。”
終于,在他已經開始表露不自然表現,甚至額頭上都冒出冷汗的時候,任夢珍開口了。
“我會提前給你打電話的。倒是你啊哥,到時候可千萬别睡的太死,連我給你打電話都聽不到。”
“怎麽會呢。”
許毅超松了一口氣,“大不了我一整夜都不睡,就在家裏等你電話,再怎麽說,也不能讓你被困在門外一晚上啊。”
再怎麽說,也不能讓我布置的東西害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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