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說呢,事情的發展似乎是還沒有超出他的預料,雖然還有不少的疑惑沒有解開,但是總的來說,進展已經是很快的了。最起碼,犯人的犯罪手法他已經可以推論出一半。
“那麽接下來,就是需要尋找證據了吧。”
許毅超輕聲呢喃,腳步卻是一步不停的向前走着,腦海之中,不停的進行着快速的鎖定和排除。
被害人七點左右的時候離開所有人的視線,七點二十的時候被楊先生發現屍體,死亡時間,作案的時間,也就隻有七點到七點二十之間的這短短二十分鍾。那麽,兇手是如何避開所有人的察覺,将被害人殺害,他的兇器,那把手槍,又被他藏在了什麽地方呢?
“難道,真的是拆卸之後扔進了馬桶?”許毅超皺眉思索,如果兇手沒有離開的話,這,無疑是兇手處理兇器唯一的辦法。
“哎呀呀,忙活半天,總算是完成了。”
這邊許毅超還沒整理好思緒,被他“派”出去的王勇芥卻竟然完成了任務,前前後後這才不過二三十分鍾而已,他居然已經完成了任務了嗎?
“這麽快?”
心裏想着,嘴上,也就下意識的問了出來,“這裏距離最近的醫院也有半個多小時的車程,你是坐火箭去呢?怎麽這麽快?”
然而,許毅超這句話卻隻換來王勇芥兩個毫不掩飾的白眼,“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人家一個小時之前就把屍體給運走了,就要個清單,我特麽至于開車再跑過去嗎?我隻是不知道檢驗科的那些人的聯系方式,出去向同事們問了問而已。一個電話,一條短信,不比開車要快得多?”
這家夥……
許毅超黑着臉,我特麽怎麽知道你會這麽“聰明”,之前跟趕着投胎似的跑出去,誰特麽知道你隻是出去要個電話号碼?
特麽的……
“算了算了,既然資料到手,王大哥,那你幫就我打印出來吧,我還有兩個問題沒搞清楚,需要去确認一下,這件事,就拜托你了。”
許毅超懶得和他計較,擺擺手,不再機會一臉懵逼的王勇芥,腳步不停的繼續前行。
“卧槽,怎麽還有我事兒?還都特麽的是跑腿的活?”
憋了好一會兒,王勇芥才郁悶的喊了一句。
“不想幹呐?”
許毅超會吃他這一套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也不廢話,“行啊,我媽還等我回家吃飯呢,麻煩你開車把我送回去吧。”
王勇芥瞬間憋住,愣了半天,才憋出一句,“特麽的算你狠!”
……
“李少爺,别怪我多嘴,爲了查清楚殺害你哥哥的罪魁禍首,我不得不問你幾個問題,可能會有些不太禮貌,但是,希望你能夠理解。”
許毅超從廚房那邊回來的時候,李旭雷和唐宇波等人還依舊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正在談論着什麽。李維康的神情看起來有些黯淡,似乎是因爲他兄長死去這件事而不能釋懷。但,這并不能代表什麽。
“我,當然不會介意。”
李維康看起來有些悲傷,神情落寞的低下頭,“我哥哥被人殺害,我是一定要找出兇手來爲他報仇的,可是,我卻似乎沒有這個能力。唐叔叔和爸爸都說你才思敏捷,相信,你應該可以幫我們找出兇手的,所以,我當然不會不配合你。”
“那就麻煩了。”
許毅超輕輕點頭,也不再過多矯情,當着幾個人的面,坐到了唐宇波附近的座位上,“那麽請問,李維康先生,早晨,你出門的大概時間是多少呢?”
和所有人一樣,許毅超也并不是懷疑,針對他,在沒有準确的鎖定兇手的身份之前,他總要一個個的去盡量排除,如果李維康有作案時間的話,他當然會懷疑他,如果沒有……無形之中,他的嫌疑自然會被大大降低。
“準确的時間我沒辦法告知。”
李維康稍作猶豫,而他的這個反應,和大多數普通人是一樣的,畢竟真正每時每刻關注時間的人并不多,許毅超也隻是求個大概,若是非要詢問準确時間,未免也有些強人所難了。
“不過我走到門前的時候,我記得我看了一下手機,當時的時間,我記得好像剛好是七點十分吧,我當時還下意識的念了一遍,門口的保镖們都聽見了的。”
李維康說的時候,無論是神态還是語氣,都是當之無愧的“正常”,沒辦法讓人不相信。而且他還有“人證”可以替他證明,或許,他真的可以排除嫌疑了吧。
“七點十分,而李老闆大兒子離開衆人視線的時間大概是七點鍾,之間隻有十分鍾的時間,而我們推論的死亡時間,是在七點到七點二十,理論上來說,李維康是不能夠被排除嫌疑的。而且兇手作案的時間,如果可以盡可能的順利的話,十分鍾未必不是沒有可能。但,總的來說,十分鍾的确有些倉促了,而且如果算上要避開衆人的視線的時間的話,别說十分鍾,一個小時都是不誇張的。所以,李維康先生的嫌疑的确是非常的小了。”
唐宇波不愧是副局長,沒兩把刷子也是不可能的,說出來的話也是有理有據,就算是許毅超,也沒辦法否認他的話。不過,不能否認,卻不能代表承認。
“殺人,如果一切順利,排除被人發現的可能的話,十分鍾,其實是綽綽有餘的,上樓,敲門,被害人開門,開槍,逃離……一連串的步驟,如果可以行雲流水一般進行的話,幾分鍾之内,是絕對可以完成的。但,正如唐叔叔所說,當時的客廳雖然沒有人,但是無論是楊先生的房間,又或者是廚房,隻要稍稍挪動幾步,就能把整個客廳的景象盡收眼底,被人發現的可能實在是太大了。除非……”許毅超聳了聳肩,似是無意,“除非是内部人員作案,比如說楊先生,劉小姐,李先生,或者說……保镖?而相對于來說,楊先生和劉小姐還是嫌疑最大的人,隻要楊先生和劉小姐有人說謊,那麽,一切不就變得簡單多了嗎?”
的确,他之前隻說過這兩個人嫌疑同樣不大,但,他并沒有說過沒有可能。因爲懷疑終究隻是懷疑,沒有證據之前,他沒辦**斷。
但,他真的是沒有證據嗎?
懷疑的對象已經确定,如果他可以再搞清楚接下來的幾個疑問的話,那麽,懷疑就能夠變成肯定了。
“所以,接下來,我是不是需要布一場局呢?”
許毅超摸着下巴,嘴裏卻是嘀咕着沒有人可以聽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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