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

這……

衆人的目光開始變了，雖然不一定每個人都相信，但是看着李星德的目光卻都不自然的有了些許變化。

“毅超，你……你是說，李星德先生就是兇手？”

倒不是不相信，隻是覺得許毅超似乎太“武斷”了些，什麽都還沒有解釋呢，就直接說出了兇手的身份。

“手法呢？能告訴我們吧。”

白局長雖然不說不相信，但是此時此刻，他卻是對兇手的手法更感興趣。

當然，作爲當事人的李星德，反應絕對會比白局長等人更加強烈。

“說我是兇手，我不怪你，但是證據呢？如果你拿得出證據，我無話可說，如果拿不出來，對不起，我有權利告你诽謗。”

李星德目光灼灼，樣子看着比許毅超還要“耀眼”，面無表情，沒有一點兒被“揭發”之後的慌亂，也沒有被人冤枉之後的憤怒，就好像是事不關己的樣子一樣，站在了旁觀者的位置上。

許毅超輕輕一笑，“張先生，我記得您當時說過，在衛生間之内的兩分鍾之内，你曾經跟李先生進行過對話是吧？”

“這……沒錯，我的确和他說過兩句話。”

“那麽能夠告訴我完整的對話内容嗎？”

“完整的……”

張越跶撓撓頭，似乎在回想當時的情形，畢竟他當時是喝了酒的，意識不确定到底是否清醒，所以，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遺漏。

“我記得當時我是問了他一句的，其實也不是針對他，因爲當時除了我之外是兩個人，所以我就問了一句，‘你們是腸胃不好還是怎麽的？也沒聽見你們撒尿，是不是在解大手啊？’迷迷糊糊的，李先生的聲音從第三個衛生間傳了出來，說了一句‘我腸胃不好，解大手呢。’也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我才會認爲劉先生是在第一間衛生間内。”

“那麽就是說，你也沒有親眼所見喽。”

“這……是的。”

“那你在和李先生的對話途中，有沒有注意到有什麽不對？比如說……聲音的音色？”

雖然是在和張越跶對話，但是許毅超的眼神卻一直都沒有離開過旁邊的李星德，他清楚的看到，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李星德的右臂，突然莫名其妙的抖了一下。

“音色？”

張越跶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迷茫，也許是疑惑許毅超爲什麽會問這個問題，也許是想到了什麽，對想到的東西産生的疑惑。

“說起這個，還真有。”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嗎？

“本來這句對話就存在着問題，我問話的内容，按照正常情況下，對方應該是會回答‘是啊，腸胃不太好’這樣的内容吧，而且……”張越跶臉上飄過一絲猶豫，似乎是不太确定，“我聽李先生的聲音，似乎并不像是他自己的聲音，而更像是……電子合成音？”

電子合成音？

呵呵，怪不得吧！

許毅超嘴角輕揚，“張先生，如果我說你的猜測并沒有錯呢？白局長可以讓人去看一下，在第三間衛生間的沖水按鈕旁邊，有一個不太清晰的痕迹，而且，附近應該還能采集到指紋才對，麻煩白局長讓人把這些指紋采集對比一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會發現一些有趣的東西才對。”

是這樣嗎？

白局長皺了皺眉頭，似是有些意味深長，欣慰的，看了一眼正侃侃而談的許毅超，然後擺了擺手，他的身後，自然會有人去做這些事情的。

李星德的臉色終于有了些許微妙的變化，雖然不太明顯，但是許毅超卻是實實在在的注意到了。

果然嗎……

“你猜測的那個電子合成音，應該就是李先生手機所發出來的聲音吧，當時張先生喝醉了酒，即使真的發現有什麽不太對勁兒，十有八九也會認爲是自己的錯覺，不過我們還是幸運的，酒勁兒稍過的張先生居然難得的還注意到了這一點。”許毅超笑着說道。

“可是還是有問題的吧？”王勇芥提出了疑問，“如果真的是和你說的那樣，那麽時間的預判是怎麽做到的？爲什麽會在張先生剛剛問完之後剛好回答呢？犯人應該做不到那麽精準的預判吧？”

“那不是預判？我說過了，隻是很簡單的一種說法罷了。”

什麽……

“你們不知道嗎？手機來電音樂是可以自由設定的，可以是音樂，也可以是……錄音。”

錄音……

莫非……

“李先生應該是在進衛生間之前，不，在衛生間的時候雖然時間有些緊迫，但是應該是也可以做這些東西的，錄音，然後設定成自己的手機來電提示音樂，他隻需要用另外一部手機撥通自己的手機，在适當的時候按下接通鍵，一切就都可以解釋的通了。而我之前說的，沖水按鈕旁邊的那個痕迹，應該就是李先生放置手機的位置吧。”

不管是哪裏，廁所沖水箱的位置都不會被天天清理的，除非是那種特别特别高檔的地方，一般情況下，隻要保證上面沒有明顯的灰塵就可以了，所以，一般都是三到五天，甚至一周清理一次。而灰塵卻是每時每刻都有可能會遺落的，因此，盡管不是很明顯，但是沖水箱上，的确是有一個不太明顯的痕迹的。

“報告局長，沒錯，許先生說的那個痕迹我們也找到了，而且，也的确找到了一些指紋，按照許先生所說的，我們已經派人去比對了，相信很快就能出結果。”

是嗎，動作挺快啊，許毅超笑了笑，繼續自己的推理。

雖然……

這個結果很不同尋常。

“李先生應該患有卟啉症吧？”許毅超語出驚人，“不，準确來說，是一種變性的卟啉症，因爲你不具備一些特有的症狀。”

卟啉症？

此言一出，在場人或多或少的都有些驚訝，當然，免不了有人是疑惑不解，畢竟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卟啉症是什麽病症的。

“怪不得，原來如此，那麽也就是說……”

白局長自然是不可能不知道卟啉症的存在的，不過，也正是因爲他知道，所以才會疑惑。

那些血液……

卟啉症，就是俗稱的吸血鬼症，身患這種病症的人懼怕看到陽光，暴露在陽光下，會令他們的皮膚起水泡，很多人的皮膚就會感到疼痛和灼熱。這種症狀像吸血鬼一樣，因此人們稱此病爲吸血鬼症。

古希臘醫生希波克拉底通常被認爲是第一個認識到卟啉症的人，當時，他把這種疾病看作一種血液病或肺病。直到1871年，德國偉大的生物化學家菲利克斯·霍珀-塞勒才發現了卟啉色素同卟啉症之間的因果關系。1889年，B.J.斯托克維斯将一系列的臨床症狀統稱爲“卟啉症”，從此這種怪病的名稱得以确立。

然而……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它會讓人對血液産生瘋狂的依賴和吞噬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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