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幾道刺眼的光芒,突兀的照亮了這條街道,一側是居民房堅硬高大的石灰牆,其餘三側卻都是握着手電筒的人。
“李昌達,我應該沒有叫錯你的名字吧?”
許毅超越過身側的幾個警察,看着眼前這個渾身邋遢,褴褛衣衫的男子,心中卻是頗有幾分同情。
農村,這種地方,如果說打架受傷,怕是家常便飯,但是死人這種大事卻是破天荒也難得有一回,所以很容易就能查出來。而死于車禍的,這幾年來更是隻有一例。
李宏發,他唯一的兒子就叫做李昌達!
他的照片,許毅超看過,雖然不說飄逸出塵,但是也稱得上是一表人才,但是眼前的這個家夥,卻是這般落魄模樣,哪裏還有一點兒的精神氣兒?
“李昌達,不好意思,你涉嫌故意殺人罪,所以我們要逮捕你,希望你能配合。”
……
村頭溝底古樹下,破舊的土地廟前,曾幾何時,這裏是孩童們玩耍嬉鬧的天堂,然而卻因爲一次意外,這裏成了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死亡深淵。除了大白天的偶爾可能會有人匆匆走過之外,晚上,這裏絕對是空無一人。然而卻在這天傍晚,這裏多了兩個不速之客。
“小叔他們幾個全都被逮捕了,你呢?難道還不願意承認嗎?”
許毅超雙手插在褲兜,一幅遊刃有餘的自信模樣,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這個熟悉的身影。
“我……怎麽聽不懂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阿達微微一震,轉過身來,臉上卻是一臉的茫然。仿佛隻是聽見了一句和自己毫無瓜葛的話一樣。
許毅超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該誇他甯死不屈呢?還是應該嘲笑他自作聰明,“從小凱和阿壯的死法來看,他們應該是死于兩個人才對,沒錯,他們的确都是被穿破了肚腹,然後以樹枝貫穿,假借神靈的名義,試圖讓這個案件變得撲朔迷離。但是特們他們一個是死于匕首之類,另一個,卻是死于長刀。兩種武器無論是大小還是特性,造成的傷口都會有很大的區别,肉眼看不清楚,但是鑒定出來的結果卻能夠很清楚的表現出來這一點。”
“然後呢?你的意思是說,我也是兇手?”
“不錯!我還真是這麽認爲的。”
“哈哈哈……”阿達似乎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似得,仰起頭哈哈大笑,“你也太能扯了吧?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我就是兇手?如果沒有證據能夠證明的話,我可是有權告你诽謗的。”
許毅超看着他,突然笑了,“你們當初搶劫所得的贓物,有一部分沒有脫手吧?小凱拿了那些東西,雖然我不知道他是因爲什麽,但是他應該是有意思去自首的,不過你們幾個不同意,想要阻止他,可惜小凱不聽,所以擔心事情敗露的你就殺了他。而你弟弟阿壯的死,應該和你的這個舉動也有一定的關系吧?李昌達當初應該找過小凱,說不定他就是讓小凱做出自首決定的原因。可惜你殺了他,李昌達惱羞成怒,新仇舊恨一起算,所以就殺了你弟弟吧?”
“放屁!”阿達似乎有些生氣,“我弟弟的死跟我才沒關系,我也不知道你說的什麽搶劫殺人,我告訴你,要麽你就拿出來證據,要麽,就别在這裏唧唧歪歪,趕緊滾一邊兒去。”
“阿凱拿的東西,現在沒了。你敢不敢把你的照片給我,讓警察去附近的黑市或者珠寶市場問一問?”許毅超直直的盯着他,淡然一笑,“問問這最近幾天,有沒有這麽一個人,來這裏出售珠寶?”
噗通!
阿達雙膝一軟,臉上早已經沒了方才的執着。
“我……”
……
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可是許毅超卻不是很爽,因爲……
“唉,小軍這孩子,我怎麽勸他他都不聽,他爸爸當初也是不停的勸告他不要這樣無所事事的混日子,哪怕去工廠裏做體力活也好啊。本本分分的過一輩子不好嗎?哪像現在這樣,落的個這樣的下場。”
許奶奶本來就是一大把年紀,這件事情過後,更是一下子又老了十幾歲似得,花白的發絲以前還像銀白色的活力,現在,卻滿滿都是頹廢無力。
“媽,您也别太傷心了,小軍……小軍他也是一時糊塗。而且他不是無意的嗎?法律公平公正,絕不會無故加重應有的罪行的。”
許媽媽能說什麽呢?老人都成了這番模樣,除了安慰幾句,還能說什麽呢?
“是啊奶奶,小叔雖然有罪,但是罪不至死,如果他有心改過的話,還是有機會出來的。”許毅超上前安慰,卻是把“有生之年”四個字悄悄咽了回去。搶劫罪本就不輕,雖是無意,但是畢竟害死了人,兩項罪名加起來,怕是……
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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