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許毅超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既然你不願意承認,那我就讓你看看證據喽。”
衆人面面相觑,卻是有些好奇許毅超會拿出什麽樣的證據。但是許毅超卻沒有任何動作,反而是看向了馬永琪,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
“永琪,任天鵬跟你們馬氏集團的恩怨,你還記得嗎?”
馬永琪微微一愣,“恩怨?什麽恩怨?”
“你不會連這個都忘了吧?”許毅超真是無語了,“兩年前,你爸爸是怎麽成爲國中第一首富的,這你都不記得了嗎?”
“我爸爸?”馬永琪微微一滞,卻是走些印象,“我記得爸爸曾經跟我說過一次,據說是因爲打敗了當時的一個最有力的競争對手,所以才坐上了這個位置,但是具體是什麽情況。爸爸卻沒有跟我說,你也知道我不關心這個,所以不好意思,我還真不太清楚。”
“你這個兒子當的也真是失敗啊。不過任天鵬,這件事情,你應該不會忘記吧?”不顧任天鵬已經變得陰沉的臉,許毅超似笑非笑,“馬叔叔當年打敗的競争對手,就是當年的任氏集團,也就是你父親,任鵬偉所經營的公司吧?”
“什麽?任鵬偉是他父親?”
“天呐,任氏集團,難道是……”
“不會吧,任天鵬不是說他從小父母雙亡,一直寄住在親戚家裏嗎?”
“騙人的吧,曾經紅極一時的任氏集團,居然是任天鵬家的?”
……
能夠有資格參加馬永琪生日宴會的,除了許毅超這個好朋友之外,其他的人,哪個家裏沒點兒産業?曾經的商業巨頭,他們又怎麽會跟馬永琪一樣,一點兒都不了解。
衆人的議論,還有許毅超似笑非笑的表情……
“沒錯,你說的很對,我的确是任鵬偉的兒子,我父親的公司也的确是被馬永琪的父親馬天峰所擊垮。但是這又怎樣?跟我是殺人兇手有關系嗎?”
“有沒有關系待會兒再說,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許毅超擺擺手,“先說說你的目的,你的目的應該不是我們見到的那個死者。因爲如果你跟他有仇的話,隻需要把他殺了就好了,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費這麽大功夫的把屍體運到這裏。你的目的,應該是馬叔叔吧?”
“馬天峰?怎麽又跟永琪的父親扯上關系了?”
“是啊,怎麽回事兒啊?”
……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任天鵬臉色陰沉,“如果想要證明我是兇手,就請你拿出證據,别再胡言亂語。”
“你先不要着急,我先告訴你一件事情。”許毅超依舊慢條斯理,“馬叔叔的刹車系統壞了,在鐵松大橋前面發現的,但是幸運的是,他沒有死,而是利用鐵松大橋停下了車,現在八成已經快被救護車拉走了。”
“馬天峰出車禍了?開玩笑的吧?”
“刹車壞了?怎麽,該不會……”
……
“我想你很失望吧,精心策劃的計劃,最後卻功虧一篑。”
“别啰嗦了,要不然你就拿出證據來,否則,你憑什麽誣陷我?”任天鵬似乎已經怒火中燒,“看看你這副盛氣淩人的模樣,你憑什麽說我就是兇手?”
“證據,一部分現在就在胡凱辛身上。”許毅超低下了頭,卻是淡淡的說出了這句話。
“我……這……”
胡凱辛似乎被吓到了,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在衆人齊齊轉過來的目光當中,竟是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你的膽色與任天鵬相比,實在是太差了。”許毅超忍不住說道,“人家好歹還能做到面不改色,而你,一看就沒見過什麽場面。”
“毅超,你說的在胡凱辛身上的證據,到底是什麽?”馬永琪忍不住有些好奇的問道。
“通話記錄,或者某些短信啊。甚至……有什麽錄音也說不定。”許毅超淡淡的說道,卻是讓胡凱辛的臉色越來越白。
“爲什麽?”
馬永琪皺了皺眉頭,卻是不明所以,其餘衆人也是一幅好奇模樣的盯着他,卻是被他之前的推理吸引住了目光。多少也有些相信了。
“很簡單啊,胡凱辛有作案時間,但是很顯然,那麽重的屍體,一個人想要搬動顯然不太容易,他肯定需要一個幫手。而任天鵬也是一樣,一個人根本沒辦法做到這一點,他也同樣需要胡凱辛的幫忙。簡單來說,他們是同夥。”許毅超聳了聳肩,“我想大概的經過應該是這樣的,屍體八成是任天鵬運過來的,因爲是參加你的生日宴會,所以門衛不會仔細檢查,所以隻需要放在後備箱就行了,因爲屍體是蜷縮的,所以勉強也能塞的下。他來得早,去參加了宴會,胡凱辛卻是在最後到來,恐怕他們兩個之間一直保持着通訊,所以知道對方什麽時候來。然後任天鵬再找個例如我去看看他之類的借口,來到已經也絕對空無一人的車庫,兩人打開這個機關,通過這個機關,将屍體和蛋糕換了位置。然後兩人再若無其事的回到宴會,等待着到時候女傭送上蛋糕,然後和我們一起發現屍體就好了。至于永琪所說的這個問題,我想,胡凱辛同學,你應該能爲我們做出解釋吧?”
衆人的目光投向了已經面色蒼白的胡凱辛。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好吧,如果你能夠告訴我,你在車庫的時候,是給你的家人誰打了電話,又通話了大概多長時間,還有說了什麽内容的話,我想,我也許會相信你的。”許毅超步步緊逼,“但是如果你不能的話,我有理由說你是妨礙公務,以袒護罪人的名義将你送進警察局。雖然我并不是什麽警察。”
“我……我這……我……”
胡凱辛支支吾吾,卻是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死者不是你所殺,但是第二次襲擊我的人就是你吧?也許任天鵬同學騙你說,讓你拿刀吓唬吓唬我,不讓我繼續調查就好,并不是真的想要我的性命。”許毅超聳了聳肩,“也許任天鵬同學抓到了你的什麽把柄,而逼你幫他。胡凱辛,你敢不敢把你的手機拿來讓我看看?”
最後一句話,才是許毅超真正想要說的。
“我……我……”
果然,許毅超剛剛說完,胡凱辛就立馬變了臉色,臉色變得一片蒼白,雙腿也是下意識的退了兩步。不過他還是在拼死抵抗,“我……我爲什麽要讓你看我的手機?裏面都是我的個人隐私,我……有權拒絕你這個要求。”
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來有問題了,哪怕不能确認,懷疑總是有的。
“好吧,不看就不看。”許毅超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着,“隻是希望到時候警察來的時候,你還能保持這樣的想法。”
證據肯定是在胡凱辛的手機上的,要不然胡凱辛不會是這樣的反應,而許毅超也不會害怕胡凱辛銷毀證據,現在所有的情況都對他非常不利,除非他願意背負殺人的罪名。否則的話,唯一能夠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他又怎會消除?
“算了吧胡凱辛。”正在大家還在思考着問題的時候,卻是任天鵬開口了,“我早就知道你會留下證據的,許毅超既然已經說的這麽清楚了,警察就算是不相信,到時候也肯定要檢查你的手機的。而你,會願意替我背負這個罪名嗎?與其這樣掙紮,還不如承認了多好?沒錯,那個人的确是我殺的。”
“你終于還是承認了。”許毅超盯着他,“我不知道你與死者之間是什麽關系,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麽矛盾,或許你們之間隻是素不相識。但是你卻爲了報複,殺害了一個有可能是無辜的人。任天鵬,你真是太喪心病狂了。”
“喪心病狂?我?”任天鵬突然笑了,“如果我這就叫做喪心病狂的話,那麽馬天峰呢?他叫什麽?禽獸不如?用栽贓嫁禍的方法誣陷我父親,把我父親的集團搞垮,把我父親活活逼死。難道他就是光明磊落嗎?”
“我……我爸爸?”
馬永琪聽的一愣一愣的,周圍衆人卻是大概明白了些什麽,許毅超也是皺了皺眉頭。
“我不知道你父親與馬叔叔之間是什麽情況,但是你要知道,即使他們之間有什麽不光明的事情,那也是商業手段,相信你父親也絕對用了同樣的手法來誣陷馬叔叔,隻不過馬叔叔技高一籌,輸的是你父親而已。就算你恨他,想要報仇,你也完全可以用搜集證據的方法使人身敗名裂,何必用這種極端的方式?”
“哼,身敗名裂又怎麽夠?”任天鵬已經瘋狂了,臉上遍布猙獰,一雙布滿了恨意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許毅超,竟是讓他莫名的升起一股寒意,“我要的是他的命,我要他死!”
“你這家夥!”
然而冷不丁的,卻是馬永琪突然揮起一拳,狠狠的打在了任天鵬的腦袋上,“我父親行事向來光明磊落,從來不會做這種事情,我不知道你爲什麽要誣陷我父親,但是,你父親的死絕對跟我爸爸沒關系。”
馬永琪雖然不算什麽大孝子,但是對于他的爸爸,他卻是真正尊敬的。
“哼!”
任天鵬卻是冷笑,冷眼盯着馬永琪,“你父親若是光明,那你告訴我,我父親爲什麽會自殺?爲什麽被人逼的跳樓自殺?如果不是被人逼的走投無路,他又怎麽會這麽做?”
“那是你父親自作自受!”
人群之中,突然傳來一聲略帶幾分威嚴的聲音。
“爸爸?”
熟悉的聲音,馬永琪又怎麽會聽不出?不僅是他,許毅超,包括周圍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馬叔叔……”
“馬董事長……”
……
“馬叔叔,您不是……”
許毅超皺了皺眉頭,按他的想法,馬天峰現在不是應該在救護車上才對嗎?
“我受的傷不重,而且正好小李在附近,他給我打電話彙報工作,所以我就讓他等了等我,借着這兩位的同事的車子,搭了個順風車。”
馬天峰擺了擺手,許毅超這才注意到,馬天峰的身旁居然還有兩個身材高大的男子,一人健壯,一人微胖。
“不好意思,打擾各位一下。”微胖的男子,也就是王勇芥,突然上前一步,假意咳嗽兩聲,在吸引了衆人的注意力之後,從懷中上衣内口袋掏出一物,“我們是警察。不巧,剛才聽見了這位同學的推理,所以,胡凱辛先生,任天鵬先生,麻煩你們跟我們走一趟,我們需要與你們溝通一下這件事情。”
胡凱辛變了臉色,任天鵬卻是一臉兇狠的盯着馬天峰,“馬天峰,你憑什麽說我父親是自作自受?”
馬天峰看了看他,卻是莫名的歎了一口氣,“也許你應該去問一問你的母親,她應該知道這件事情的真正原因。但是或許她會爲了你父親的名譽,不會把真相告訴你。但是你要知道,你父親集團的倒閉,是因爲他用了不正當的手段想要誣陷我,但是很不巧,他收買的那個人,和我是很要好的朋友。你父親自以爲已經付出了足夠的代價,足以收服人心,但是他卻失敗了,因爲我們之間的友誼,不是金錢所能夠拆散的。我隻不過是将計就計,把他陷害我的證據給公之于衆罷了,所以,你父親公司的倒閉,完全跟我沒有一點兒關系。你父親隻不過是做了一個賭博,赢了,他可以赢得半個商界,輸了,就會變得一無所有。很不巧,他輸了,僅此而已。”
“不……不,不可能,我父親怎麽可能會這麽做?”任天鵬卻是不肯接受這個事實,一個勁兒的搖頭,“你騙人,你一定是在騙我,你一定是騙我的。”
最後一句,他甚至是吼出來的,随即一個箭步上前,雙手一伸,險些就要抓住馬天峰。
“咔嚓!”
然而一旁的健壯男子卻是更快一步,反手一扭,直接就将失控的任天鵬制服在地。
“不好意思,任天鵬先生,我們是警察。”
……
最後,任天鵬和胡凱辛都被警察帶走了,這件事情也算是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号。許毅超卻是當中最大的受益人,不僅赢得了馬永琪和馬天峰的感激,又赢得了同學們之間的稱贊和敬佩。最重要的是,他還确确實實的過了一把偵探瘾。
“小子,我很看好你哦!”
然而,每次想起那位孫明遠警官對他說的話,許毅超就莫名其妙的感覺到一股陣陣寒意。
“難道,是我想多了?”
許毅超有些懷疑的想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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