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原來那件倉庫裏,許毅超見到的那些螞蟻嗎?如果許毅超猜的沒錯的話,哪裏也應該有非常重要的線索才對。
馬永琪家可跟别人家不一樣,他家出現螞蟻,顯然是不太正常的,而且還一次性的出現了一小群。所以那些螞蟻一定不是無意間的路過,八成是被什麽東西吸引過來的。
而螞蟻喜歡什麽?喜歡甜甜的東西,什麽東西是甜的呢?肯定是糖了。那什麽東西有糖,而且還會出現在倉庫裏呢?
毫無疑問!
蛋糕,絕對是那個已經失蹤了的蛋糕。
螞蟻的嗅覺靈敏,它們一定是循着蛋糕的香甜追尋過去的。
許毅超這一次依舊沒有告訴其他任何人,依舊是一個人去了那裏,但是這一次也許是心理折磨作祟,沒辦法,他從馬永琪家裏拿了一根鐵棍當做武器,不長,也就三十多寸,就當是防身了。
距離剛才的時間到現在,大概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多,警察那邊的情況還不知道怎麽樣,但是最起碼現在沒人來是确定的。或許依舊在清理着什麽攔路的大樹。
已經是入夜十一點多了,但是大家卻都沒有多少倦意,年輕人本來就挺能熬夜的,再加上現在又出了這檔子事兒,哪裏還有心情去睡?所以一直都聚在一起,等待着警察們的到來。
許毅超趕到那裏的時候,螞蟻們還沒有散去,反而還越來越多,現在更是已經發展到了十多隻的程度,密密麻麻的,在褐色的地闆上看起來格外顯眼。
許毅超蹲在地上,卻是一直皺着眉頭,因爲這片地方居然什麽都沒有,對,沒錯,完全是幹幹淨淨的一片,怎麽看也不像是有蛋糕殘留的痕迹。
“如果不是因爲蛋糕的緣故,那又是因爲什麽呢?”
許毅超皺了皺眉頭,無奈的歎了口氣。正準備尋找其它的線索的時候,眼睛卻無意識的瞥到了一片極其模糊的白斑。
“這是……”
許毅超似乎明白了什麽,他有些激動的撥開那些螞蟻的身體,将手機盡量的湊的更近。
“果然,這裏不是沒有蛋糕,或許是曾經蛋糕上的奶油之類的東西掉下來過,但是被兇手察覺,然後大概是用腳或者其它的東西将這抹殘渣細心的拭去,但是沒想到,反而把這一點奶油均勻的塗抹成了更大的範圍。雖然看不到,但是依舊有甜味的殘留,螞蟻從這裏路過的時候,就感覺到了這些甜味。”
螞蟻的原因似乎找到了,但是卻并沒有什麽大用處,最多隻能證明當初兇手确實是在這裏用屍體把蛋糕給替換了,卻不能找到蛋糕,更不能找到曾經藏匿屍體的地方。
“唉,看來,似乎又要陷入死胡同了。”許毅超有些頭疼的拍了拍腦袋,搖了搖頭,腦海裏卻總覺得自己似乎遺漏了什麽。而且,就在這個倉庫裏。
是什麽呢……
許毅超再次用目光在四周掃視了起來,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
對了,我記得當時……
他的目光,漸漸地定在了當初放置桌子的那個死角處。
桌子已經有些破爛,那個被刀劈開的缺口顯得格外刺眼,但是卻依舊沒什麽大礙。許毅超皺了皺眉頭,将它扶了起來,重新擺放回了那個角落裏。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當時的感覺,應該就是……
許毅超試探性的,用手在桌子上敲了兩下,聽着那傳來的清脆聲音,突然笑了……
兇手,就是利用這個手法将屍體和蛋糕先後藏起來的吧?
許毅超有些好笑,這個簡單的答案,自己居然想了這麽長時間才想通,而且還利用了現場。
不過,作案手法既然已經明朗,接下來要找的,就是兇手的動機和真正目标了吧……
……
“什麽,你現在就要艾薩克先生的電話号碼?”馬永琪有些驚訝的聽着電話那一頭的許毅超說的話,疑惑的皺了皺眉頭,“毅超,現在可是晚上都快十二點了啊,你就算知道了艾薩克先生的電話号碼,怕是也不好意思現在打過去吧。”
“我說你個笨蛋。”許毅超簡直沒辦法形容他的智商了,“我們是在中國,艾薩克先生如果不出什麽意外,就應該是在美國,你不知道地球上還有時差這一說嗎?”
許毅超很想問一句,你地理課是不是從來都沒有聽過?
“啊?”馬永琪臉一紅,卻是沒人能看到這一幕,讪讪一笑,“那好吧,我現在就把号碼給你發過去。”
号碼要了出來,許毅超也沒必要再跟馬永琪啰嗦下去,撇了撇嘴,直接挂了電話。
“這個笨蛋,讓我怎麽說好呢?”
許毅超搖了搖頭,默默地拿起手機,撥通了遠在大陸另一頭的一個号碼。
“喂,您好……”
……
“我說永琪,這都已經過了這麽長時間了,警察怎麽還不來?我們總不能一直待在這裏吧?想睡不敢睡,走又不能走,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長達兩個小時的等待,已經漸漸地讓這些人失去了耐性,剛開始他們還能因爲内心的恐懼和對朋友起碼的信任而老實的坐在這裏等待,可是時間長了,誰也受不了啊。一個個的都自認不是兇手,心裏想着“我又不是殺人兇手,憑什麽不讓我走?”的想法,自然是越來越不樂意了。
“又不是我不讓你們走。”馬永琪翻了翻白眼,他剛從保镖那裏回來,已經派了一個保镖開着車去接應那些警察,現在接手許毅超的任務,看着他們不讓人離開,“你們看清楚點兒局勢好不好?現在可是出人命了,我們不得保護好現場啊?不僅對我們的安全有好處,還可以幫助警察更簡單的破案,這些道理,難道你們不懂?”
“可是……可是這時間等的也太長了吧?”
跟這李夢琪一起的一名女生開了口,雖說她也不太想說,但是她可是還有别的事情要做的,也總不能一直在這裏浪費時間啊。
馬永琪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反駁,“我知道時間是有點兒長了,可是我難道不比你們任何一個人期望早點兒破案嗎?這兒可是我家,在我家死了人,我不比你們更難受?而且我已經跟你們說過了,我已經派人去接應警察了,他們警車沒辦法來過大樹,人總有辦法爬過來吧?最多隻需要在等一個小時,等人家警察做完筆錄,不就都可以解放了嗎?現在要是走了,你們就不怕警察把你們當成犯罪嫌疑人,然後把你們抓到警察局,來個監獄半年遊?”
“這……”
馬永琪說的也有道理,何況兩個小時都等了,似乎也不差這一個小時了,衆人面面相觑,雖然都有些不情不願的,但是還是答應了下來。
馬永琪暗暗松了一口氣,他真怕這些人來個集體暴動,直接闖出去,到時候不但場面沒辦法控制,甚至還有可能發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而另一頭,就連許毅超都不知道,來的一群警察當中,居然有兩個熟人……
“王勇芥,看你胖那樣,想着你挺有力氣的,怎麽連棵樹都搬不動?”孫明遠那賤賤的臉,不懷好意的看着王勇芥那微微發福的身體,忍不住調笑道。
“草,你小子能搬動是咋的?這棵樹最起碼也是按噸爲單位計算的,有種你搬給我看看?”王勇芥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懶洋洋的坐在警車副駕駛座上,懶得和他多說。
“我是搬不動。”孫明遠也不逞強,嘀咕了幾句,“要是來的人多點兒就好了,來個一二十個大漢,怕是半分鍾不到就能把它給挪開了吧?”
“又不是發生暴動,而且咱警局這兩天不是也沒那麽多空閑人手嗎?最近那什麽狗屁吸血鬼的事件,搞的局長焦頭爛額的,要不是這次出事兒的是馬董事長的兒子,怕是早就随便找兩個民警就給糊弄過去了吧?”王勇芥倒是看得開,“現在能派出來四個,已經是上頭非常重視的緣故了。”
“切!重視個毛線!”
孫明遠不以爲意,不過卻是也沒說什麽。
嘀嘀嘀!
昏暗的小路上,一陣略帶幾分急促的汽車鳴笛聲由遠及近,緊接着,兩道汽車大燈的光線無情的劃破黑暗的束縛,照到了他們的眼前。
有人來了?
王勇芥和孫明遠眼睛齊齊一亮,待的發現是斷樹另一側的時候更是激動莫名,互相對視一眼,齊齊打開了車門。
“嘿,王警官,孫警官!”
後邊兩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小民警齊齊一愣,趕緊大喊起來。
“你們繼續等鏟車過來吧,我們兩個先過去了。”
空氣中,隻留下王勇芥一聲劃破虛空的大喊,然後他們就看到,王勇芥和孫明遠齊齊一縱,直接翻過了那顆巨大的斷樹,向着那頭的一輛汽車跑了過去。
……
“您說的,都是真的嗎?”
“當然,我的朋友,沒想到你們那邊居然發生了這種事情,這可是關系到一條人命的,我怎麽會騙你呢?”
電話那頭,傳來艾薩克先生陌生的聲音。
“好吧,那謝謝您了,再見!”
許毅超挂了電話,心中卻是沒來由的多了幾分緊張。
“不,兇手大概是可以确定了,可是一定哪裏還有什麽纰漏。”
許毅超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覺,他相信這一次一定也不會錯,可是,到底是什麽地方出了纰漏呢?
“作案手法,作案動機,殺人工具,作案地點……”
許毅超在自己的腦海裏不斷的回想着這些需要證實的東西,但是卻越想越模糊,明明應該離答案越來越接近了才對。
到底,是什麽呢?
啪!
耳畔,傳來一聲瓷器破碎是的聲音。許毅超呆呆的看着自己腳邊已經成了一地碎片的茶杯,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
該死,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兇手的目的……
許毅超直接從沙發上一躍而起,來不及和幫他送來茶水的女傭解釋,許毅超直接沖出了房間,跑向了馬永琪現在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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