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這個話,頗項族長的兒子,立刻從甯令口帶了支人馬,一道煙趕過去接應了。往南才走了不多遠,就看見頗項族長帶着人,正在往甯令口這邊來。
父子、兄弟們聚到了一塊兒,把箭嶺那邊的事情一說,沒一個不罵索乩的。可是打箭嶺需要人,箭嶺那地方易守難攻,人少了根本就不行。單憑着頗項族現有的人馬,數目實在是太少了,根本不夠用!
對此有人出主意道:“實在不行,咱們去找一找撲咩族長,問他們借一些人手吧!”
有人立刻反對道:“沒行春風,不來秋雨。當初撲咩族長拉同盟,拉了咱們好幾回,咱都沒答應。如今出事了,人家怎麽會幫咱?還不如直接找咩布,問問他的條件吧!”
依這個話兒,頗項族長便派了人,到鳳梁打聽情況去了。誰知道這一趟白去了:鳳梁那邊人告訴說,咩布族長不在家,昨天晚上就去了鹽州,找知州商議事去了。
而且因爲商議的是一件機密事兒,除非他自己回來了,否則的話,所有人都不準去找他,這就壞了。
眼見咩布那條路也斷了,有人便又提議道:“雖說那些是咱的糧,可那些糧車,畢竟是在李副使的手上弄丢的,沒有交到咱手上,那麽他們就該管!打箭嶺他們也得去!”
這主意衆人都贊同:單甯令口一家打箭嶺,那麽輸赢還真不好說。尤其是索乩還占着地利,背後還有咩布一族,甯令口肯定會吃虧不小。拉上李副使兩家一塊兒,那麽甯令口這邊赢的機會,就大得多了。
可李副使那邊,甯令口早已經派人去了,李副使回說要想主意,叫派的人回去先等着,可等到現,在還一點動靜都沒有呢,這情形夠嗆能指望上!
時間飛逝,轉眼就已經過了兩天,天色又晚了。甯令口頗項族長這些人,正商議着明天組人馬,一塊兒去打箭嶺呢,見小路上突然有一支人,打着火把,朝着甯領口的方向過來了。見這個情形,頗項族哨探的幾個人,立刻跑過去查看了。
族長一行人正商議軍機,突然有人跑過來報道:“族長好事!李副使身邊的李先生,已經帶着人趕到了,說是要來幫咱們搶回糧!”
因這句話,頗項古乜那個厮,急忙親自出來迎,果然見李詩月帶幾個夏軍,從小路那邊露頭了。看見他到了,所以頗項族這些人,都好像大旱裏逢着甘霖一般,一口一個“李先生”,一個勁招呼着往裏讓。
李詩月那邊,見頗項族長帶着人,親自跑出來迎接了,李詩月連忙叉手行禮了。
沒等到族長說話呢,詩月就先開口道:“路上的情形,他們回去報了信,李副使都已經知道了。
能出這種事沒别的原因:咱們的買賣做大了,有人眼紅,肚子裏冒出壞水來,勾結那一班草寇,想搶劫咱們。”
一聽見這個,古乜急忙跟着道:“李先生說的可不是?!我們正在爲這件事着急呢,可惜人馬不夠數,攻山夠嗆能成功。既然李先生大晚上來了,是不是有什麽主意了?”
對此李詩月笑了道:“我就說麽,在鹽州這地方,什麽事兒都瞞不過族長您!”
接着詩月便說話道:“族長放心,鹽州買了糧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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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隻你一家。前兩天糧車上被劫的糧,也不隻是你們一族的。
一得到糧車被劫的消息後,李副使急忙行動起來,聯合了十來家族長,建起來一支護糧隊。隻要再發生糧車被劫的事兒,大家全都一塊兒上,幫他們把糧食奪回來,不知族長肯參與麽?”
所有頗項族這些人,心裏面巴不得這句話,一聽見李詩月先提出來,大家立刻都踴躍說,隻要提議大家肯聯合,甯令口人馬全都參與。
聽見了衆人的表态後,李詩月又道:“護糧隊的隊長,由李副使和撲咩族長兩個做,所有行動聽他們指揮。組建護糧隊這件事兒,不是故意要針對誰,實在是被草寇劫怕了,被逼的沒有辦法了。加入不加入全憑自願,我們也不會勉強誰。”
一聽見李詩月話裏面,似乎對衆人不太信,頗項族長便表态道:“李先生放心,我頗項古乜說話算數,既然加入了護糧隊,一切就全聽上面的安排,絕不會反悔!”
原來早前的時候,負責運糧的回去一說,甯令口的糧食被人給劫了,沒多久整個鹽州城都傳遍了。
知道這事後,不單李副使一個人着急,連其他等糧的那些族長,也害怕自己家糧食被劫,都紛湧去尋找李副使,叫副使給大家出個主意。怎奈李副使手上的人馬有限,真有草寇再劫糧,這麽多人也保護不過來。
正在急難的時候,詩月提議叫大家聯合,建起來一支護糧的人馬,這裏頭李副使擔任正職,撲咩族長就任副職。但凡參與進來的族長,倘若哪一家遭了賊,其他的立即派人馬應援。這樣一來,區區箭嶺上那幾個草寇,能算個屁!
現如今甯令口這些人,已經滿口答應了,自願加入到護糧隊當中來,那麽草寇奪糧的這事兒,所有護糧隊裏面的人,這一次就得按約幫他。
等到兩邊人白紙黑字,簽好了合約,都摁了手印,李詩月立刻捎信與副使,叫李副使趕緊派出人馬來,到箭嶺這邊來支援。
李詩月一面派人回去調遣人馬,一面和頗項族族長在一塊兒,商議攻打箭嶺的事兒。
隻聽見詩月詢問道:“之前上山的時候,箭嶺那邊的地形和防禦,族長你們該看過了吧?現在能畫一張地圖麽?”
有人便道:“地形什麽的,我們隻看見了一部分,能記個大概,可能畫出來不太準。”其他的道:“這個不怕,這麽多人呢,地形什麽的,各想一點就畫得準了。”
裏面頗項族長說話道:“以前我和索乩關系好時,也去過箭嶺兩三回,地形什麽的我記得住。”
當下頗項族長親自畫好了地圖,衆人商議了一番,決定這一仗由頗項古乜做指揮,李詩月做參軍,兩個把人馬分爲三路:從北面正面攻箭嶺的,便是甯令口這邊五百的人。
東面和西面兩側的人馬,由護糧隊其他的族長率領,給予箭嶺以側擊。怎麽個打法,李詩月等人才商議完,來支援的族長們就已經到了。
對兩人的部署,衆族長聽了一遍後,稍微改動了幾處,等所有的部署都商量完,三路人馬便各就其位,趁着天色還沒亮,山上沒準備,立即就攻山。
就在大隊人馬攻山的時候,咩布族長還在鹽州,與知州在商議事情呢。正在他兩個說話的時候,撲咩族長也趕過來,陪着知州說了幾句。
突然之間,外面有人來報信道:“知州不好了!外面許多人都在說,今天一早,箭嶺那突然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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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聽見了這個消息,咩布和知州都吃了一驚,都詢問道:“有這等事?!到底是爲什麽打起來的?”
見咩布也一臉驚詫的模樣,撲咩族長遂問他道:“什麽原因,這兩天鹽州都傳遍了,難道族長不知道?!”說着撲咩又自語道:“差一點忘了,咩布族長沒買糧,不知道這事兒。
這是前幾天運糧的時候,甯令口頗項族長買的糧,被箭嶺的草寇掠奪去,不肯還了。頗項族長沒辦法,隻好召集人打箭嶺去了。我猜,之所以他們能打起來,可能是被逼無奈了!”
因這個話兒,知州便道:“一聽見打仗,我以爲宋軍攻過來,吓了我一跳,原來是這麽回事啊!大災下的,大家不容易買到了糧,偏偏被草寇奪了去,草寇也确實應該打!不過攻山之前,頗項古乜得來個信,不該私自就行動!”
一聽見這話,撲咩便就陪笑道:“這事兒我正要上報呢,知州就先知道了。”
才剛撲咩說話的時候,知州說一句,咩布族長便跟一句,一疊聲的“是”、“是”、“是”。
聽着,聽着,咩布族長那個厮,便擔心起頗項族長道:“甯令口那邊人馬不多,山上索乩又占着地利。倘若攻山不成功,我怕甯令口會全軍覆沒!要不我現在就走吧,帶一支人馬去支援支援。”
撲咩立刻止住道:“族長放心,我聽說他們買糧的那些人,已經與李副使組了支護糧隊,區區箭嶺上那一撥草寇,足可以應付。
這麽一點小事情,根本用不着鳳梁的大軍。族長的人馬,還是等将來宋軍攻來的時候,再出動吧。都上去了,萬一讓宋人鑽了空子,就不好了。”
這話兒立刻提醒了知州,知州立刻叮囑道:“箭嶺的草寇突然劫糧,弄不好真是宋人指使:他們把鹽州的人馬引去箭嶺,然後發大軍攻過來,這事兒不是沒可能!南面那邊,咩布族長必須要留意,萬不能讓宋人攻破了防禦。”
因知州發話兒,咩布族長遂就道:“出了這事兒,難道李副使不可疑麽?他身邊的心腹就是個宋人,大災的時節,他們居然能從宋朝買到糧,而且還是平價的,豈不可疑?!
糧食在箭嶺被劫奪,他們又聯合起來各處的族長,一塊兒發兵去攻打箭嶺,不就是給宋人機會麽?!一旦有宋軍攻過來,恐怕他們是頭一撥投降的!”
聽到這時,旁邊的撲咩突然笑了,便回複道:“這件事情不可能,知州細思:李副使是老皇嫡系的子孫,也是當今皇帝的叔父。夏國并沒有虧待他,沒必要謀反。莫不是李副使阻了你鳳梁賺錢的買賣,族長借助這件事,故意在洩私憤麽?!”
眼看兩邊人針鋒相對,氣氛又開始緊張起來,知州便叫罷了這話兒,不許在這事上再糾纏。哪個再提,那麽他就是破壞和睦,故意與鹽州的知州作對,與國相沒藏訛龐作對。
至于“護糧隊”的這件事兒,等到運糧結束之後,李承治必須将人馬解散,這件事情從此罷休。不然的話,與之前的事情加起來,都一塊兒嚴懲。
箭嶺那邊的戰事,因爲有頗項族長和李詩月的率領,衆人如願攻下來箭嶺,将索乩的人馬一網打盡。甯令口所有被奪的糧食,又重新被護糧隊奪回來。
就在戰事最爲激烈的時候,咩布族長那個厮,還想派人馬助陣呢,關鍵的時候,撲咩族長又帶着人馬,在鳳梁以北立營寨,是個攔截的模樣,咩布族長便沒敢動,就這麽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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