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8徹夜不眠

樞密院那頭人多眼雜,趙官家掌握的那些事兒,今晚上并沒有全部公開,隻把大軍藥材造假的事情,拿出來說了。樞密院那邊回複道:“自平蠻以來,老臣見過幾次陳曙的上報。前方的移文,曾提到過大軍辎重周轉不力的事情。藥材造假,老臣沒見陳曙提起,也沒有聽見這種事!

官家滿臉不悅道:“根據衡陽來人的消息說,藥材的事情,單陳曙就上報過好幾次!我不明白了:區區一個藥商李億,竟然是鐵打的,就換不動了!你們是在給朝廷辦事,還是在給錢财辦事?!就算中途有人故意攔截,不想讓上面知道了消息,這麽大的事兒,你們看不出端倪來,難道樞密院都是些聾子麽?!”

一個立刻說話道:“從前方上報與樞密院的數據上看,最近這一兩個月,宋軍中負了輕傷而最終不治的人數,确實比以往大了不少。我們因爲這個事兒,也曾專門派人去查問過。隻是他們回報說,陳安撫在南方指揮的不錯,除了對辎重轉運的速度有些不滿,其他的全都沒有問題。

傷損的數量突然增多,我們以爲是換季的原因,或者是北方的軍士乍到南方,多少都有些‘水土不服’,卻沒想到問題是出在藥上了。藥材之事,是政事堂那邊舉薦的人,三司撥銀子查驗的貨,他們都沒有發現問題,我們也實在沒想到!”

官家又問:“辎重轉運太慢這事兒,你們沒幫忙協調麽?”一個回道:“下官們正在協調呢!隻是這件事兒困難不少:軍需調集需要時間,這不用說,路線也太長了。而且南方的地形太複雜,辎重過去也确實難走!我們已經想盡了辦法,盡量在縮短時間了。”

這時候趙官家發話道:“馬上要入夏,也到了南方瘴氣多發的季節。這個時候,大軍的藥材尤爲重要,甚至比得過糧草辎重。一旦藥材上有什麽出入,簡直比糧草的事情還大,絕不是可以糊弄的事兒!不管原因出在哪裏,這件事情都不能耽擱,必須要解決!”

官家當即命人起草了急诏,将李億所供的那部分藥材,尚沒有運走的立即銷毀,已經運到南方的,無論如何也要追回。官中藥材不夠之處,由宰相牽頭,重新去别家藥商處采買。這一次必須把關好了,再若出錯兒,經辦這件事的人,從上到下一概都問罪,主官尤其要軍法從事。

宋軍如今辎重短缺,在藥材上又出了大問題。這件事倘若不盡快解決,人心就亂了。這個時候,急需要派一個妥當的人,替趙官家前去,在藥材事上加大整頓,才能安撫住人心。

所有人裏面,隻有尚藥奉禦騎都尉王惟一最爲合适:王惟一醫術高明又深得民心,倘若他能親去的話,安撫人心沒問題。話兒雖然是這麽說,王惟一如今已經是七旬的年紀,倘若長途跋涉的話,他身體肯定吃不消。倘若再換成其他人,一時又沒有合适的代替,趙官家很是躊躇了一番。

緊急的關頭,王惟一向趙官家請命道:“請陛下下旨吧,老臣已經準備好了!才剛陛下與衆人議事的時候,臣回去了一趟,已經連夜挑出來了五十六個學生,都是自願過去的!等到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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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就可以出發!臣親自率領着這些人,從京師坐船順水南下。現在出發,坐船半個月趕到南方,治瘴氣瘟疫來得及!”

若王惟一去,穩固軍心沒問題。官家擔心王惟一身體,便說話道:“王都尉這話兒,朕實在感動。隻是都尉年紀已大,這一去路途太遙遠,我不放心呐。”惟一便道:“陛下,救死也是醫士的戰場,哪裏有臨陣逃脫的道理?”

因官家說不過王惟一,這件事兒隻好由他了。隻是王惟一年事已高,不能讓他太操勞,必須要有人分擔才好。趙官家又命人從各地選出來數十個名醫,尤其是南方擅長治瘴的,官家親自點了幾個。趙官家把調令發下去,所有人一旦看見了調令,立刻從各地都立刻出發,紛紛趕往荊湖南路,好去爲大軍診治除疫。

今天晚上一折騰,大軍藥材造假的事兒,不少人也都知道了。在上面有些人看來,不知道何時,宋軍有了股壞風氣:宋軍前方的某些将領,趁着國難,故意拖延進攻的速度,籍此向朝廷索要好處。不然的話,他們就不肯十分盡力。除此之外,還有許多不能明講的理由,讓所部不肯努力向前。如今平蠻的時間,已不短了,有些事情,兩邊都已經看透了。

藥材出事,這件事情關系重大,本來宋軍前方的軍官,就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故意延遲進攻的時間,一旦各處知道了此事,他們立刻就有了把柄,更不肯努力向前了。爲防前方軍心不穩,此事必須要嚴加保密,流言不許再擴大外傳。

除了藥材的事情外,龐籍那邊也有個消息,趁今夜也向趙官家上報了:有英州知州蘇緘、廣州都巡檢徐敏忠以及已故潭州都監蔣偕所部的一幹人馬,還有一些其他的人,已派人來東京聯合上告,說當初侬智高起事的時候,廣州知州仲簡那厮,收到西面一連串的急文後,沒有及時上報不說,反而把求援的羁押、處斬了。

等到蠻軍殺到廣州,仲簡又下令關閉城門,把百姓留與侬軍屠戮。及至敵勢稍退的時候,仲簡又出城來殺良冒功。對此官家詢問道:“此事當真?”龐籍回道:“蘇緘等人信誓旦旦,他們全都在信上說,倘若此事查出來不屬實,願意抵命。”

官家黑着一張臉兒,對龐籍道:“這件事情,龐相一定要弄清楚了,查一查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若一切屬實,對仲簡那厮絕不能輕恕!”

群臣裏面,有聽說過南方消息的人,在旁邊告訴趙祯道:“龐相說的那些事兒,确實有一些影子。臣聽說當日侬智高從廣州撤走的時候,仲知州跟蔣都監吵了一架。

蔣偕罵道:‘你擁兵自重,對于緊急的官文,置之不理,贻誤戰機。身爲一州的知州,不能出兵保護平民,反而命軍士大肆屠村!你不配做廣州軍民的知州,罪該斬首!’

仲簡回道:‘你蔣偕區區一個都監,憑什麽敢殺皇帝侍從?!’蔣偕也罵道:‘我手裏握有斬諸侯劍,管他什麽侍從官!’”官家聽着這厮講,臉色看上去更黑了。

這個時候,又有人告訴趙祯道:“臣聽說侬智高的心腹軍師黃師宓,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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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個廣州的進士。因他和仲簡有矛盾,在廣州城内無法安身,這才投去了邕州,讓侬智高那邊重用了。”

當初張元投靠了西夏,當了夏人的軍師,輔佐元昊,把西北攪了個天翻地覆,已經讓趙祯十分不滿了。如今又出來個黃師宓,做了侬智高那厮的軍師,愈發惹得龍顔大怒道:“廣州的知州怎麽回事兒?有如此人才竟不能用,令其投敵,此其罪一。

大敵當前,沒有辦法凝結人心,引起衆怨,此其罪二,可知仲簡其人實在不濟!廣州是個要緊的去處,居然用此人擔任知州,當初是哪個宰輔薦他去的?難辭其咎!”趙官家憋了一夜的火兒,到此時終于忍不住怒了,衆人立刻都緘了口,不作一聲。

當夜衆人商議了一夜,折騰得趙官家一夜沒睡。宮裏面等着侍奉的宮女、内侍,也一夜沒睡。侍中、常侍、黃門、禁衛,各處的人馬也緊張了一夜。左右曹、給事中以及别處許多的官吏,也都在待漏院聚集了一群,衆人就這麽幹坐着,好随時等着被傳喚,說不得這些人也等了一夜。

次早起來,白家這邊,白慶堂剛剛梳洗停當,正在家安排事務的時候,那頭開封府就有人上門,說是包龍圖有要事相商。慶堂打聽傳話的道:“大清早的,我家裏還有些事務未處理。不知道包龍圖爲了什麽事召見小人?”

傳話的道:“爲了什麽我們不知道,我們隻知道一件事兒:今早上龐相去了開封府,他和包府尹兩個一塊兒,都在等白行老說話呢,肯定不是小事情,行老趕緊跟我們走吧!”因衆人催促,慶堂這邊不敢耽誤,立刻出了門就走了。

慶堂這一走,可是把家裏人給急得不輕:當初爲了獻堂的事上,官府說是叫慶堂過去問話,問完了立刻就能回來。結果這一走,直接就被關進了大牢。這次又去,天知道能不能再被抓進去!

類似的事情經曆過一次,合家已成了驚弓之鳥,連買賣都沒有心思做了,一整天戰戰兢兢的,生怕又出來什麽禍事。慶堂娘子見丈夫走了,那麽長時間也沒有回音,在家等得眼皮直跳。娘子幹脆已預備了繩索,一旦出事,立刻就上吊,這次真的就不活了,折騰不起了!

合家都在焦急的時候,隻有玉堂心路寬,對衆人道:“都放心吧,這次肯定不是壞事兒!真的查出來什麽了,上頭發話,底下的直接把四哥就鎖走就是了,該抄家抄家,該砍頭砍頭,用得着過去見龐籍麽?肯定是爲了别的事兒!”話兒雖然這麽說,怎奈家裏人都擔心,這話兒根本就聽不進去。

正在合家驚慌的時候,玉堂收到了一封信。那信上說,文成在南方不幸病逝。這件事讓人沒法兒接受:按上次他們來信的說法,文成受的隻是小傷,本來都已經快好了,怎麽傷勢就突然轉惡,人就沒了?難道說李億那該死的弄的假藥,真的把文成給害了麽?!爲這事上,玉堂都想跑去南方,親自看一看弄清楚才行。

玉堂這厮,想起來一樣是一樣。既然心裏面有了個念頭,想去南面,立刻這厮就打算好了:等到白慶堂一回來,就與他商議這件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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