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守舊派


太原那邊,這時候楊娘子已經走了,隻剩下展昭一個人在丁憂。眼看家裏已沒人了,展昭遂就将仆從散了,留下四個妥當人看家。</p>

上了年歲,又有老小需要養的,年終叫店鋪少納些錢,盡量安排到店鋪裏做事去。老都管還有那些主管、對家裏有過功勞的人,就分個鋪面與他養老。其餘的家人,都免了他們的典身錢,又另外贈他們養家之資,叫另尋他主。</p>

衆人見說分家,一個個登時火眼金睛起來,“你多了”、“我少了”吵嚷不停。偌大的家業,不信才隻有這一些,必定是有人私藏了。</p>

世上的人,拎不清的從來不少,他不管你境遇如何,具體都有什麽難處。也不會揣度自己的能耐大小,能否勝任。隻要聽說了誰家誰家事少酬高,就足夠讓他心生不滿。家家兩口兒三更半夜就爬起來,商議這事兒。</p>

少幫的便罷,總有些冷嘲熱諷的,專一在背後指手畫腳,傳的言語格外多。這些人暗地裏總得跟别人比比,旁人不如自己時,便幸災樂禍。比自己強了又忿怒不平,根本沒法兒心平氣和。</p>

這個時候,三哥展平的乳母被人撺掇,先跳出來不平道:“誰都知道,這一番家業,是因爲我們三郎在,才傳下來,我就是咱這裏頭一号功臣。怎麽如今要分家,我不能多分,倒趕不上那些後來的了?!”因此忍氣不住,隻是要鬧。如今一把年紀了,不怕人笑。争過來時,也好爲後人晚輩多賺些家當。</p>

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兒,這奶奶捶胸拍腿的,哭鬧便道:“我兒!你在世的時候,對我也十分孝順了,誰知道才剛咽氣,這些人便‘人走席冷’,厭棄我了!你在天有靈,看我一看!一發也把我帶了去,強似在這裏吃人欺負!咱娘倆個,恁命苦則個!”</p>

這奶奶仰着脖子隻管嚎,哭腔裏面帶着長調兒,三五裏外人都能聽見。見這個情形,衆人慌忙圍過來勸。這奶奶看見都過來勸她,越發哭告撒潑起來,直接爬起來要尋死。把頭直直朝牆上撞去,哪裏拉的住!</p>

另一個**看不下去,走出來問道:“你這麽鬧,不就是爲了城東嶽廟旁邊的那兩間櫃坊麽?托什麽功勞!爲三郎辦事兒,醮壇點燈,剩下來一百多升的胡麻油,你兒子拿回家去炒菜吃了,神明怪罪需不是你擔!你做個**,将有乳食的**與你孩兒吃,卻将那無乳的**與主人吃,倒是不憨。你不請神醫與大姐種痘,害她沒了,你的功勞恁地不淺!”</p>

正演着呢,突然間被别人揭了短兒,**立刻不哭了,爬起來回嘴大罵道:“臭短臊長的胡嚷甚麽?!我再不好,也是在太夫人房裏面養大的,三品淑人親指的婚配,在這裏輪不到你老豬狗來放屁辣臊!”</p>

眼看兩邊要撕扯起來,展昭止住二人道:“就事論事,休亂攀扯!”叫人把兩個人分開後,讓她們先回,等到心平氣和了,再過來說。</p>

好容易稍微安靜了一會兒,又有三五撥人過來找。衆人哪裏聽了勸?再三解釋與他說,隻不肯聽。幾個公公認準個理,死不退步,不管三七二十一,捉了展昭隻顧嘈。好便好,不合意時,他們便要拄着拐棍兒,去他祖父老相公墳頭上哭鬧去。</p>

因家裏面雞飛狗跳的,叫外面看着也不好。不少人私下裏勸着說,叫展昭稍微舍一舍銀子,兩邊各自退一步,叫那些老的好停了鬧。</p>

倒不是展昭舍不得錢,用他的說法,姤風一起,若縱容時從惡如崩,好人也不免效仿跟随,起些不勞而獲的貪念。更何況總共就隻有這麽多,一味去遷就這些鬧的,老實人豈不是得吃虧?這怎麽行?</p>

如今已經做了調整,新的好處來不及呈現,舊的好處倒先沒了,除了那些老的外,按捺不住過來找的人,都是三五成群的。</p>

本來老都管以爲,展昭剛剛當家做主,是需要找幾件小事立立威信。直到聽說了改契約,又親自看見了幾項決議,驚訝了心道:“平時我看小郎還好,可以擔事,誰知道大事弄得跟兒戲一般,全不靠譜!居然在家裏變起法來!可恨我當初還助着他!”</p>

自己一把年紀了,倒被個後生小子給騙了,這件事足夠讓人恥笑,氣的老都管肚皮也破了。到如今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已不是那幾個能收拾得了的!老都管又沒法兒撒手不管,口裏面雖然稱病不去,暗地裏也隻好協助着善後。</p>

莫說老都管這樣的守舊派,就是那幾個跟随着展昭,一塊兒更改契約的人,到現在心裏面也有些不穩。這事兒展昭也察覺了,遂就安慰左右道:“世人總以爲規矩一立,就可以獲益千百年,哪裏知‘時過境遷’四個字。長遠看時,不如早變。世上沒有不成的事,隻是不得其法而已。如今我以三年爲期,三年之後,我敢保雲散霧開,扭虧轉盈。”</p>

前後過了兩個月,一共裁撤了四個主管。新的契約,大的改動有四次,小處也改了有十幾次,事情終于能定下來。等到一切結束的時候,免不了幾家歡喜幾家愁。</p>

這一日主管閻公正在家裏,伴當來報說,李嶒的娘子有事要找。李嶒正是展昭的奶兄,前幾天剛剛挨了頓打,不少人都已經知道了。李嶒的娘子這時候過來,準沒有好事兒!閻公才準備推辭不見,誰知那娘子搶先了一步,已經哭哭啼啼的進來了。閻公隻好遣散了兩個經紀,且聽她說。</p>

那娘子用手帕抹了淚,哭訴便道:“四叔你給評評理兒,小郎他現在還算人麽?!他沒睜眼就死絕了爹娘,是我媽費心養得活了。老人家自己生的且先不顧,一輩子心思在他身上。如今他當家做主了,理應帶挈我們一帶,便多争些,别人又敢說什麽!換一個人,不說把俺們帶起來做個心腹,起碼沒打的!這般涼薄,合該做喪門星!”</p>

李嶒娘子通紅着眼,且訴且哭。講完了還是那一套,讓閻公替他們主持公道。閻公心裏面急轉道:“這幾天我見小郎說話、行事,步步爲營,正反兩看,沒一件不是預先籌劃好的,不可能有一時激憤這事兒!既然他敢動手打人,隻怕就是故意打了,讓他們看的。量他如何有這樣的底氣?”</p>

閻公接着又琢磨道:“所有人裏面,展英母子是站他的。陳主管他們那幾個,剛剛才被提上去,自然站在他那邊,分了店鋪的那些主管,自然都擡他的轎子,算起來十停人有四停在他那邊。尤其老都管表面上雖然氣他,趁亂生事的是要治的,這個要是都看不出來,我就白活了這麽大歲數!餘下的四停是觀望的,爲頭作耗的不過才幾個。”</p>

想到這時,閻公心内驚了道:“他們犯上不敢出面兒,就想我出來做這個頭領,我豈不是成了頭一号反叛!大家不過是鬧一鬧,誰真起義!”想到這時,閻公突然有些後怕:絕不能讓他們拖下水去。李嶒娘子不知道閻公心内的尋思,一面哭着說展昭的不是,一面還在不斷催,叫閻公出頭,替他們兩口兒做這個主。</p>

誰知道沒說上幾句呢,閻公突然改了口兒,仗着是自己是李嶒娘子的族叔,便把出長輩的架勢來,數落她道:“你不在家裏按禮守喪,又跑到我這來哭嚎什麽?打了你家李嶒兩下,他不該麽?!他平常辦的那些事,哪一樣不是你撺掇的?是我早就打了!”一頓劈頭蓋臉,反倒把他兩口兒數落了一通。</p>

李嶒娘子本來就冤,來到這不見安慰便罷,倒憑空吃了一通數落,自心裏罵道:“守個屁喪!先前你倒沒去哭墳?如今到了我們這,卻翻篇兒說起另一套話了。成什麽親戚,關鍵的時候全不可靠!這人心世道兒,如今我也算看明白了,我們是那得罪得起的!”李嶒娘子一面哭,一面氣憤憤的走了。</p>

閻公到底不放心,又怕果真靠邊站了,第二天趕忙尋了件小事兒,親自跑過去探一探。這個時候,展昭和老都管兩個人,正在小書齋議事呢。</p>

隻聽見裏面的一個道:“打奶兄、逐親嫂,什麽事兒都讓你辦了!小郎不想想自己的前程?如今已不是開國的時候,隻要有軍功,别的就可以不在乎。如今上面的那些人,多是尚德不尚才的。這些話兒傳出去,風評壞了,你怎麽辦?!”</p>

趁着話音停下的空隙,閻公在外咳嗽了一聲,裏頭兩個人聽見了,立刻詢問外面道:“外面什麽人過來了?有事情麽?”底下人立刻回複道:“閻主管有事情等着呢!”閻公立刻跟過來道:“是我,今天正好過來辦事,有一件小事要問問。”</p>

當下兩個人請他進去,閻公說了幾句閑話,順便就把小事給說了。看他們意思,似乎并沒拿他當反派,這閻公終于放下心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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