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殺死屍儒的時候,曾經用過鬼崂山術中的陰鬼迷心,當時隻想着收服煞物爲己用,不知怎麽的失敗了,才有了現在的妖魂。
現在我動用另一種陣法,是紙客的手段結合了南疆巫蠱而來的東西,也沒有名字,布置的辦法也沒有直接寫明白,隻是大概描述用什麽屬性的東西來制作。
我按照自己的理解挑了些材料,首先是雞血,這不是用來畫符或者幹其他的,而是我用來保存一種吸血的蟲子用的,這蟲子很好找,狗和牛身上最多。
用雞血保存,是按照斌書裏的儲存方式來了的,有了吸血蟲,要有印好銅錢印的符子,紙客的符子大多是用來超度亡魂,用來驅趕五仙或者其他不幹淨的東西,不像是道家的符子有莫大的攻擊力。
符子一大摞,兩瓶雞血培養的吸血蟲,我蹲下來用朱砂畫圖,這個法陣其實還需要一個激發的東西,一件煞氣極重的東西,可我想來想去都沒有适合的條件,就在剛剛我想到了。
就是猴子,這家夥被楚磷王附身,又在那個龜屍椁裏面待了很長時間,他身上肯定存在着煞氣,希望能夠激發法陣。
我昨晚之後,把兩瓶子雞血倒在符子上,圍着我剛畫好的圖案,擺出一個扇子形。
我瞄了一眼演命師兄,他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看來沒弄明白我要幹什麽。
這個法陣能夠激發符子裏面的陽爻之氣,在充斥陽爻之氣裏面,吸血蟲就會發生爆裂,這些沒有被巫蠱術培養過得毒蟲存在這一個蠱蟲沒有的東西,生氣。
通過這種手段便能克制冤魂。
扇子形大概把四口棺材覆蓋住了,我點點頭,讓猴子站在圖案上,猴子自然聽話,舉步就往圖案上走過去,旁邊的演命師兄眉頭皺了皺,沒有出言阻止。
猴子一隻腳踏上去,一聲哨響送我頭頂上劃過,緊接着猴子另一隻腳也踏上去,轟隆一聲。
這小小的石室炸了一樣,我布置上去的符子同時着火,四口棺材蓋飛上了天,哀怨聲,嬉笑聲,哭喪聲,尖細刺耳,深沉怒嚎的全都出現了。
我們一下子置若黃泉地獄一樣,不光是他們被吓到了,連施法的我都吓得快魂不附體了,這他娘的怎麽會這麽激烈?反應也太大了吧!
猴子拿着紙劍往旁邊砍過去,一道流光劃過,他大笑一聲,“一個,來啊,倆,哈哈,看爺爺怎麽收拾你們。”
我連忙感應一下,倒吸一口涼氣,密室裏全都是鬼魂,這些冤魂沒有辦法形成實體,兒童自然看不到,他拿着紙劍亂砍,也砍死了不少。
我沒想到一點,吸血蟲死亡帶來的不但有生氣,還有怨氣,這東西最容易刺激冤屈的魂魄,所以才有了這麽大的動靜。
“師弟,你幹的好事兒,你這東西太暴虐了。”喊了沒兩聲,他也把銅鏡拿了出來,裏面射出白光。
我皺着眉,手裏的紙劍劈來砍去,猴子殺的很爽,可時間一長,這些冤魂就像沒完沒了一樣,恐怕累也累死了。
紙劍雖然能夠砍殺鬼魂,但這東西畢竟是紙做的,恐怕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而四口棺材好像通往地獄的無底洞,永無止境的往外冒着鬼魂。
我冷不丁的被一個鬼魂抓了一把,手臂好像觸電一樣,非常的難受,要是被圍住,我體内的陽氣豈不是一下子就沒了。
這禍既然是我闖的,就讓我來解決,我心裏想着,踏出八卦方位,天罡正氣用出來,護體真氣刹那間将我的感覺大大提升。
“你們頂住,我去下面。”四口棺材不可能沒有問題,即便是在怎麽依附着冤魂,也不可能有這麽多。
“回來!”演命師兄大叫着。
我哪裏還理會他,“敕命妄徒……”嘴裏叫着咒語,一隻手點中位置,另一隻手紙劍刺出,殺出一條路來。
再有兩步我就能看到棺材裏面的東西,心念連動,妖魂驟然射入棺材,我一下子看清了棺材裏面的東西。
驚駭的合不上嘴,裏面躺着一個嬰兒,嬰兒的臉上全都是眼睛,橫七豎八,亂七八糟,乍一看跟長滿了瘤子一樣,妖魂一出現,這數不清的眼睛直接盯了過來,我腦門一陣巨疼。
這鬼嬰竟然在吸收妖魂,我與妖魂有心靈感應,這一切就好像發生在我身上一樣。
“天罡劍法,手刹道童!”
演命師兄的聲音傳來,我就覺得周身飛竄出幾道灼熱的氣息,刹那間冤魂被蒸發了一樣消失不見。
有了他的幫助,我幾步竄到棺材旁邊,肉眼看到了這個鬼嬰,這麽看這些眼睛真是恐怖如斯,他每一個眼睛都帶着一個怨恨,都是在詛咒我快點死掉。
我手裏拿着刻着血符篆的松木釘,“死!”暴喝一聲,直接将木釘插進了鬼嬰的腦袋裏,幾乎就在同一時間,被吸收的妖魂從松木釘造成的創口處飛了出來。
我感覺有些不對,但情況緊張根本無暇細想。
“天罡劍法,手刹道長!”演命師兄出現在我身邊,我此時才看到,他的天罡劍法竟然是用自身的血來施展的。
手腕射出來大量的血,看得我眼暈,“師兄你……你怎麽……”
“先别說,把這東西破掉,否則都得被耗死。”他精神一下子變得十分萎靡。
他最後用的天罡劍法好像一道閃電,直接将整個棺材炸的片甲不留,冤魂慘叫起來,命懸一線,幸虧演命師兄不顧性命。
我連忙扶住他,這才看到他手腕上出已經結巴了,但是他整個人好像精神全無,微弱的看了我一眼,指了指自己的酒葫蘆。
他想喝酒,我剛要拒絕,忽然想到兒童喝了他的酒後出現的奇怪狀況,連忙把酒葫蘆遞到他嘴邊上。
咕咚!
十分清楚的聲音,一口酒下去,他閉着眼睛,我一條胳膊扶着他,漸漸覺得溫度越來越高,他的身體好像一個火罐一樣,接着猛地睜開眼睛。
“師兄你好了?”
他搖搖頭,“沒有那麽快,這口酒可是被把我三十年的心血喝掉了……”口氣十分的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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