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門的九家半掌門袁紫衣聽到方涵的那句話後心中一驚,暗道此人爲何會知道十幾年前的那件事,看他年紀也不過跟自己一般大,當時旁邊更是沒有其他人在場,再想起之前方涵也是一語道破鳳天南是她父親的事,袁紫衣更是驚疑不定,難道世上真的有掐指一算的神仙不成。
“你到底是誰,爲何污蔑與我。”驟然被揭穿心底醜事的湯沛也是面色一變,然後沖着方涵厲聲喝道。
“污蔑,福大帥,你敢跟她對峙麽?”方涵突然指着進來的袁紫衣道。
“哼,你休要胡言亂語,她又是誰,湯某爲何要與她對峙。”湯沛看到方涵指着一個尼姑,心中打定方涵是在調侃他。
“哦,你不覺得她長得跟一個人很像麽?”方涵笑道。
“你··你···你是銀姑的女兒。”湯沛看着袁紫衣,半響後仿佛想起了什麽驚道。
“福大帥,你不妨讓諸位掌門拿起剛剛賜給他們的玉杯試試,會有驚喜哦。”方涵沒有看湯沛。
“諸位掌門,請。”福康安自忖府上人手衆多,也不怕方涵搗鬼。
大智禅師幾人每人伸手取了一隻玉龍杯連湯沛也不例外,突然之間,四人手上仿佛碰到了毒蛇一般,握住杯子的手忽然一抖,就這麽松開手。乒乒乓乓一陣清脆的
響聲過去,四隻玉龍杯同時掉在青磚地上砸得粉碎。
再一看拿過杯子的手掌,四人手掌忽然變得又焦又腫,疼痛難當,海蘭弼伸指到口中吮吸止痛,突然間大聲怪叫,原來舌頭上也劇痛起來,這是方涵暗中托程靈素在杯上下毒所緻。
這一下變故讓在座衆人一陣驚呼,福康安更是喚來廳外守衛将方涵包圍住。
“淡定淡定,福大帥,這個你得問湯沛,圍住我是沒用的,是他勾結紅花會意圖擒住福大帥要挾皇上,我隻是過來打個醬油。”方涵看着眼前明晃晃的刀劍絲毫不在意道。
“你···胡說,大帥,他是冤枉我,小人對朝廷忠心耿耿,怎麽會在杯中下毒,謀害大帥。”湯沛忍着手中的疼痛解釋道,這要是跟紅花會挂鈎了,不要說他甘霖七省,就算他福澤萬世,乾隆也要滅了他。
湯沛的解釋讓福康安心中稍定,湯沛的爲人他還是清楚的,謀反這種事他沒那膽子。
“福大帥不妨将湯沛帽子取下,一觀便知。”方涵指着湯沛頭上的圓頂小帽道。
“将他帽子解下拆開。”福康安命手下一名兵士過去取下了湯沛的帽子,将它用刀劃開,從裏面拿出了一封書信。
“這··這不是我的啊。”本來還自信滿滿的湯沛看着帽中的書信忽的變色道。此時他要是再不知方涵故意陷害他,他這幾十年也就活在狗肚子了。
“哼,湯沛,你狼子野心,意圖勾結紅花會謀害本帥,來啊,将他給我拿下,枭首示衆。”福康安看着兵士呈上來的書信,越看心中越怒,他曾經被紅花會的人所俘,雖過去十年,每次想起卻是猶如昨日發生一般,被他視爲奇恥大辱,而今湯沛竟然勾結紅花會意圖再次将他擒拿,這無不是戳中了福康安心中的傷疤。他此時氣得臉色鐵青,雙手顫抖不止,眼中殺機暴漲,恨不得親自拿刀剁了面前的湯沛。
“是你,是你設下圈套對不對。”湯沛忽的想起眼前的尼姑自己日前曾經見過,再一想此事,猛地醒悟過來。
“大帥,這尼姑是小人的仇家,她設下圈套陷害我,大帥,您千萬别信她啊。”湯沛朝着面前的福康安大喊道,此時他已顧不得手上的疼痛了,這不解釋清楚,他很快就要人頭落地了。
“沒錯,我是你的仇家,我母親被你逼的懸梁自盡,今日我是來找你報仇的,你認還是不認?”袁紫衣雖然不清楚方涵是如何得知她暗中偷換了湯沛的的書信,可眼前的報仇機會她怎麽會放過,當下上前一步跟湯沛對峙。
“不錯,确有此事。”名聲還是性命,湯沛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
此前并不相信湯沛會做這種事的武林衆人如今聽得湯沛自認罪行,不由啐道“人面獸心”“衣冠禽獸”“瞎了眼”之類的話,湯沛卻是絲毫不顧。
而袁紫衣暗自流淚:“娘,女兒終于給您報仇了。”對湯沛這等僞君子來說,撕開他那層僞裝的外衣,讓他在人前聲名掃地比殺了他還難受。
“來人,将他拿下。”連福康安也被湯沛的表演欺騙過去,再想起書信内容,更是心中認定方涵所言是真。
“喝”本以爲能獲生機的湯沛聽到福康安的話後,心中知道福康安是不會放過自己,于是也不坐以待斃,忽的一招“浪裏淘沙”逼開靠近的護衛。
“給我殺,死活不論。”看到湯沛還敢反抗,福康安更是怒道。
海蘭弼暫時逼住了手上的毒,直接帶人将湯沛包圍,抽出佩刀朝着湯沛砍去。
“湯沛那奸賊腳下藏有毒針,海佐領還請小心。”方涵好心的提醒場中的海蘭弼,讓海蘭弼投以感激的目光,他已經中毒,若是再中毒,說不定會毒上加毒。
“還不走。”方涵沖着面前的袁紫衣輕聲道。
“嗯。”袁紫衣竟然乖巧的沒有反對,而是默默的閃身退出了人群。
“行了,别看了,小胡斐,你的妹紙在這呢,怎麽樣,小靈素,要不是我,你的胡大哥恐怕早就是那個小尼姑的人了,也不用謝我,一會兒幫我個忙就行了。”方涵突然來到了胡斐旁邊沖着程靈素道。
“先生又說笑了。”程靈素收回了掐在胡斐腰間的小手沖着方涵笑道。
“啊。”一聲慘叫,原來是湯沛中招了,他手上毒素未清,又被海蘭弼帶人圍毆,兩人功夫相若,撐了幾十招後湯沛終于抵擋不住,肩膀挨了一刀,第一刀砍中了,第二刀還會遠麽。
果然,沒多久湯沛胸口也中了一刀,随後第三刀、第四刀,每中一刀都能聽到湯沛的一聲慘叫,慢慢的,慘叫聲由高變低,直至最後的細不可聞,衆人一看,原來湯沛全身刀傷無數,早已成了一個血人兒,這是活生生的被淩遲了啊。
“啧啧啧,真慘呐,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方涵看了一眼湯沛的慘狀後搖頭退了出來。
其他人看的一陣無語,暗道“要不是你小子多事,他能變成這樣麽,随後也決定離他遠點,畢竟誰沒點龌蹉事,萬一被他揭出來了以後還怎麽在江湖上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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