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看都福康安将手一擺道:“罷了!請起!”衆武官道:“謝大帥!”随後便是一陣起立聲。
随後便是福康安的個人表演時間,先是敬了在場武林人士一杯酒,然後抛出了大殺器—乾隆禦賜的二十四隻酒杯,不得不說,福康安祭出的道具做工還是挺不錯的,禦賜酒杯分爲三種,金銀玉各爲八隻,由三隻錦盒裝着,每隻錦盒各裝八隻,酒杯做工格外精緻,窄小的杯身上刻滿了花紋,是由大内高手匠人所制。
福康安命人将杯子從錦盒中取出,分成三列擺放在鋪滿錦緞的桌上,并指着杯子介紹道:“今本帥召開天下掌門人大會,聖上垂憐,賜了二十四隻禦杯給本帥,命本帥将禦杯轉賜給二十四位掌門人。”
衆人望着二十四隻禦杯,不由面面相觑:“這裏參加大會的掌門人共有一百餘人,而禦杯卻隻有二十四隻,剩下的幾十人難道空手而歸麽,而那杯子又分金、銀、玉三種,玉杯更是珍貴無比,誰又願意放玉杯不取而去拿金杯、銀杯呢。”
衆人不語,福康安卻是拿起四隻玉杯,徑直走到四大掌門人面前,親手将玉杯送到他們手中,四大掌門人收杯後一齊躬身答謝。
“剩下的二十隻禦杯,本帥決定以武藝論得屬,在座各位武功最強的四位便能拿走剩下的四隻玉杯,另外的十六位分别拿金杯跟銀杯,各位的門派也按玉、金、銀杯的等級劃分,玉杯得者門派将于四大掌門的門派同級,可以合成‘玉龍八門’其次金杯得者門派便是‘金鳳八門’,最後的銀杯得者門派那是‘銀鯉八門’,諸位有何異議?”福康安三言兩句便将門派等級劃分,開始詢問在座的意見。
場中不乏有見識的掌門人看出了這是朝廷爲了限制江湖發展,使出了‘二桃殺三士’的計謀,不過是将桃子換成了酒杯,奈何人在屋檐下,看着周圍刀劍戒備的官兵,要是敢說出個不字,隻怕今日走不出這座大帥府,因此不敢出聲反對,隻是随着衆人齊聲附和。
“既然諸位無異議,那此次掌門人大會就開始吧,來人,擺擂。”福康安看着在場諸人的樣子很是滿意,随後命人開始準備比武擂台。
“我反對。”正當福康安下令時場中傳來了一句不和諧的聲音。
“嗯?”福康安眼中精光一閃,雙目看向場中,準備找出反對的人。
“閣下是哪路英雄豪傑,對本帥剛剛的建議有何意義?”福康安環顧四周,找到了說話的人道。
“在下包不平,專管不平之事。”說話的正事方涵,這貨剛剛那一句反對讓周圍坐的武林人士瞬間離他幾米遠,生怕離得近的被福康安記恨上,此時方涵那一桌隻有方涵跟胡斐、程靈素三人,三人的打扮在這麽多人中很是顯眼。
“不知包少俠有何異議,盡管說了。”福康安此時在衆人面前還是那麽風度翩翩,顯得很是大度。
“福大帥已經分了四隻玉杯出去,那麽剩下的杯子,如果如大帥所言,武功高者得的話,可是在場有一百多位武林英豪,就算比武,爲了公平起見,那又該如何打,是打一場,歇一場,還是打兩場,歇一場,萬一兩個功夫相當的人比武,一個歇息好了,另一個沒有歇息,那不是很吃虧。”方涵忽的說道。
“是啊,福大帥。”
“可不能讓大夥吃虧啊。”
有了方涵帶頭,場中武林中人也紛紛開口道,反正又不是他們帶的頭,不怕福康安找上他們。
“此事本帥早有定計,包少俠不必擔心,若無他事,還請退下吧。”福康安解釋道。
“在下還有一事不平,不知大帥可否解惑。”方涵接着說道。
“但說無妨。”福康安也是奇怪方涵是誰,爲何在大會上發難,嘴上說着,卻一旁的手下打了個手勢命他查探下方涵底細。
“福大帥将四隻玉杯送給四位掌門人,是以武功論還是以人品論呢。”方涵忽的話鋒一轉,提到了之前福康安送杯的事。
“四大掌門人德高望重,武功自不多說,皆是人品相論,在座諸位可有不服。”福康安說到此處很是自信的望着在座衆人。
“大智禅師德高望重,他要是不收玉杯,我老趙第一個不服。”一個絡腮胡大漢道。
“湯大俠甘霖惠七省,受了他恩惠的人數不勝數,誰敢不服。”另一個瘦個子應聲道。
聽到有人大聲爲自己證明,大智禅師隻是輕喧一聲佛号:阿彌陀佛。
而一旁的湯沛卻是擺手謙虛,連聲慚愧。
“我等無意義。”場下都是一片應和聲。
“哦,少林寺的大智禅師,在下也是佩服的緊。”能不佩服麽,都九十多了,這個年紀還出來刷臉。
“可是湯大俠嘛,包某可不敢苟同了。”方涵說着突然将矛頭指向了座位上的湯沛。
“嗯。”被指名的湯沛卻是雙目精光一閃,氣勢一凝,看向廳中的方涵,一股氣勢仿佛從湯沛背後撲出襲向方涵,方涵卻是面帶笑容,絲毫不受湯沛所攝。
“不知包少俠此話何意?湯大俠可是那裏得罪你了,須知話可不能亂說。”福康安本來笑容滿面,聽到方涵的話後也是面色一整,他算是看出來了,方涵純粹是來搞破壞的,當下說話也不再客氣。
“他倒是沒有得罪我,不過嘛,他馬上就要得罪福大帥了。”方涵似笑非笑的說道。
“包少俠,不知湯某可是那裏做的不對,還望包少俠指出。”湯沛聽到這裏緩緩站起身來朝着方涵鞠了一躬,這讓在座衆人一陣驚呼,以湯沛的江湖地位,卻給一個無名小卒鞠躬,他也配受這一躬麽,更不用提湯沛的年齡了,差不多都能當方涵爺爺了。
“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罰酒,湯大俠這裏還輪不到你放肆。”一個曾經受過湯沛恩情的人站出來指責方涵道。
“是啊,再敢胡言亂語,當心戚某人手中刀不認人了。”旁邊的一位中年男人也站起身道。
“是麽,湯沛,你難道忘了十幾年前的銀姑了麽,當初銀姑被鳳天南抛棄後走投無路,來到你家尋求幫助,你卻觊觎銀姑美色将他侮辱,更是逼得她懸梁自盡,這事難道你當真忘記了。”說的最後一句方涵更是暗運内力将聲音傳遍了整個大廳。
巧的是方涵在說話之前,門口守衛忽然通報道:“九家半總掌門到。”衆人此時正等着方涵解釋忽然聽得這麽一句,轉頭望向廳門口,隻見門口走進來一個妙齡尼姑,身材苗條,容貌秀麗,頭上卻無半根青絲,腦門上有一處顯眼的戒印,頭上雖無半根青絲卻絲毫不掩她的風情,廳中的胡斐看到此人後更是一句驚呼:“是她。”讓一旁的程靈素看的半響。
沒錯,此時進來的正是袁紫衣,她已恢複了佛門打扮,此刻前來就是揭穿湯沛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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