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詠非常聰明,看到情況不對,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哈哈一笑向鄭毅請了半天假,要出去逛逛南京路和外灘,然後也不管鄭毅是否批準,就拉上馮府的那位年輕司機一起開車出去了。
鄭毅搖頭笑了笑,走向抱着孩子的大姐鄭萱,鄭萱卻不讓他逗自己的兒子,瞪着他道:“粗手粗腳的,會抱孩子嗎?一邊兒涼快去!人家劉瑜等你一上午了,見了面也不和人家打個招呼,不知道還要裝傻到什麽時候。”
鄭毅無可奈何地望向劉瑜,想了想幹脆走到劉瑜面前,看着她如一潭秋水般的大眼睛:“有話說嗎?”
素來柔弱的劉瑜定定地看着鄭毅,眼裏湧現一抹倔強:“你不想聽是嗎?如果你實在不想聽,我永遠也不說了。”
鄭毅驚頓時愕不已,邊上的鄭萱也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素來溫婉賢淑的劉瑜竟有如此的膽色。
鄭毅嘴角動了動,牽強地笑道:“好吧,我們換個地方,好好說說話,其實……我也有不少話想對你說。”
劉瑜的呼吸頓時變得急促起來,白皙的臉龐紅撲撲的:“我聽你的,去哪兒都行。”
鄭毅嘿嘿一笑:“那就去我的房間吧,關上門咱們慢慢說。”
鄭萱吓壞了,怒沖沖地瞪着自己的弟弟,呵斥道:“你這個家夥,一點兒都不懂浪漫,怎麽能去房間談話呢?去外面的咖啡館不行嗎?要不去看場電影也好,聽說現在有一部《火燒紅蓮寺》的電影不錯......怎麽能委屈人家劉瑜?”
誰知道劉瑜咬了咬貝齒,看了看鄭萱,又看看鄭毅挺拔偉岸的身軀,轉身就走向東面的客房。
鄭毅先是有些詫異,随即又滿是感動,沖着自己的姐姐善意地笑了笑,立即跟着劉瑜走了過去,滿臉震驚的鄭萱和幾個傭人呆呆地望着兩人的背影,似乎不敢相信這一幕是真的。
……
……
鄭毅和劉瑜并沒有讓鄭萱擔憂太久,不到半個小時,兩人便打開房門出來了。
俏臉绯紅的劉瑜低着腦袋,烏黑柔順的長發遮住了半張臉,弄得鄭萱看不清她的眼睛和表情,鄭毅則驕傲地仰起腦袋,臉上全都是從容溫和的微笑,沒等大姐鄭萱把孩子交給奶媽然後過來詢問,鄭毅已經把紙條放到鄭萱前面的茶幾上,然後拉着劉瑜白皙纖美的手,快步走出客廳,很快便穿過鮮花綻放的院子,走出了别墅大門。
鄭萱秀眉微蹙,一時間疑惑不已,撿起茶幾上的紙條一看,不由得笑罵起來:“這死賴皮,竟然請我們去禮查飯店頂層的孔雀大廳出席晚宴,看來劉瑜已經讓他得手了。”
抱着孩子的奶媽呵呵笑道:“大奶奶請放心,二少爺和劉小姐出來的時候衣衫整齊,步子穩健,發型也沒亂。”
鄭萱立即明白奶媽誤會了,嬌嗔道:“胡說什麽啊?我的意思是說,劉瑜和我二弟好上了,沒說他倆在房間裏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你想哪兒去了。”
相貌端莊、風韻猶存的奶媽聽了不好意思地笑了又說了一句:“二少爺那麽帥氣,個子那麽高,還很強壯,劉小姐芳心暗許,恐怕守不住多久了。”
“我說你啊......”
鄭萱轉過身來,剛想教訓風騷的奶媽幾句,誰知奶媽已經抱着孩子走上樓梯,扭着碩大的屁股速度飛快,過了樓梯拐角還聽到她暧昧的笑聲,弄得鄭萱郁悶不已。
不過回過頭來細細一想,鄭萱覺得還真有這個可能,劉瑜對自己的二弟日思夜想已有一年多了,要是自己的二弟打定主意接納劉瑜,不用怎麽撥撩,就能讓癡心一片的劉瑜徹底淪陷。
沒過多久,黃浦灘赫赫有名的青幫二代領軍人物馮敬齋乘坐轎車回到自己的别墅,跟在他身後進入大廳的是剛剛從武漢趕回來的徐茂富。
馮敬齋看到妻子坐在沙發上目光呆滞,靜靜地想着事情,好奇地走過去,低聲問道:“怎麽隻有你一個人?傻乎乎的在想些什麽呢?”
“啊......死鬼,回來也不打聲招呼,吓了我一大跳。”
鄭萱連忙站起來,打了丈夫胸口一拳,順勢幫他脫下潔白的亞麻西裝,看到徐茂富樂呵呵地向自己點頭緻意,然後走向東面的客房,連忙大聲把他叫過來:“小富,你不用過去了,你那大哥拐走了劉瑜,這個時候不知道正在哪個咖啡館或者是電影院約會呢。”
徐茂富瞪大眼睛驚愕不已,擡手把寬沿禮帽扔到衣帽鈎上,松了松脖子下的領帶,滿臉疑惑地問道:
“大姐,你是不是搞錯了?這還不到兩天時間,我大哥怎麽可能和劉瑜好上了?”
“去去去,感情的事情說了你也不懂,要想知道内情,問你大哥去。”鄭萱把丈夫的西裝挂到衣帽間裏,吩咐端着茶托過來的小丫頭,把東西放到茶幾上,親自爲丈夫和徐茂富斟上咖啡。
馮敬齋笑眯眯地看着妻子,調侃道:“看你這眉飛色舞的樣子,似乎很喜歡二弟和劉瑜在一起。”
“那是!二弟都快二十四歲了,早該結婚了,你看看人家小富,比二弟還小一個月,如今孩子都快兩歲了,你說我這個做大姐的能不着急嗎?”鄭萱的心情非常愉快。
馮敬齋釋然地點點頭:“我也贊成!劉瑜确實是個難得的好女子,出自書香門第,聰明伶俐,美貌端莊,說是萬裏挑一的佳偶也不爲過。”
“更爲難得的是,她和二弟一見鍾情,如今都一年多了依然守着那片癡心,這樣的好女子絕對配得上二弟!”
“隻是……劉家老爺子那關會比較麻煩,他老劉家三代以來都是黃埔灘的文化名人,聲望很高,如果知道二弟的共産黨身份,恐怕這事就要黃了。”
鄭萱最擔心的正是這個問題,聽了丈夫一席話,方寸爲之大亂,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解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