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霧隐村和原著中一樣,被完全暗中操控了也說不定。
不斷前進着,羽夜逐漸進入了一片冰雪覆蓋的區域,雪花不斷的從天空灑落,落在羽夜的肩膀和頭發上,但還沒有完全落穩,便被一股奇異的力量輕輕的彈開。
這雪花的顔色,比羽夜的頭發的顔色更潔白一點。
上一次到鐵之國,也看到過這樣的雪景,不過那時候的羽夜有事情要做,要處理五影和談,又要處理樓蘭的龍脈,沒有什麽時間去欣賞雪景。
而現在羽夜要的是體悟,體悟靈魂上的那種蛻變,再加上完全釋放震波感應的情況下,羽夜的全部精神都在外界,也不可能全速移動,速度放緩了很多,所以方圓多少裏範圍内的雪景,都在羽夜的感知之下,無比的清晰。
數十裏的範圍一目了然,每一片雪花都能清晰的感應到其落下的軌迹,這種感覺,就仿佛是神靈在譜寫一張美麗的畫卷。
走着走着,在羽夜感知範圍的盡頭,出現了一個小鎮。
小鎮不在羽夜前行的道路上,而是在偏離一些的位置上,羽夜沒有理會,繼續前進着。
但走着走着,這個小鎮完全納入羽夜感知範圍的時候,卻讓羽夜忽然睜開了眼睛,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神色。
……
被雪覆蓋的小鎮,一個模樣柔弱,約莫五六歲的孩子正靜靜的坐在街道一側的雪地裏。
身上的衣衫很是單薄且破舊,顯然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孤兒,在這冰天雪地的街道上乞讨,但路過的行人,基本上都是直接無視了他的存在,從其身邊匆匆而過。
雖然小臉有些髒兮兮的,但依舊很是清新脫俗,再加上那柔弱的氣質,并不像是少年,反而有點像是少女。
即便是在這冰天雪地中,衣衫褴褛的他似乎也完全感受不到寒冷,冰雪并不能讓他發抖,但他卻依舊在發抖。
因爲肚子餓了。
在這種雪地裏乞讨本身就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冰雪并不能帶走他身體的熱量,但沒東西吃,卻讓他體内的熱量漸漸的流逝。
就在這個時候,一塊面包忽然落入了他面前的碗内。
他那雙茫然的眸子,泛起了一絲光芒,雖然身體有些僵硬,但還是立刻擡起頭,看向丢給他面包的那個人。
“謝……謝謝。”
即便是餓的立刻就想直接把面包吞下去,但他還是先向給他面包的人,有些顫抖的說出了謝謝。
面前的身影一身白色衣袍,加上那如雪色的頭發,站在這雪地裏,仿佛和冰雪完全融爲一體,讓捧着面包的他,微微有些發呆。
在這種冰雪天氣,可是很少見到有這樣穿着打扮的人,而且那種氣質,也是他從沒有見過的,仿佛融入了整個世界,有一種超然于一切的感覺。
抿了抿嘴之後,他低下頭,啃起了面包。
羽夜望着面前的這位少年,眼眸中閃爍着一絲莫名的神色,并非是突發憐憫之心,而是這個少年的身份羽夜很熟悉。
能在這種冰天雪地裏跪坐在大街上,依舊沒有任何要凍僵的樣子,仿佛無視了寒冷,這種體質,是具備冰遁血繼限界的水無月一族。
具備冰遁,又在這個時期出現在這裏,再加上年齡,應該不會有什麽意外,他應該就是白了。
看着在那裏啃面包的白,羽夜心中微微有些觸動。
擁有冰遁血繼限界的白,可以說天生就比普通人的起點要高,畢竟哪怕是水無月一族,擁有冰遁血繼限界的人也不多,就像宇智波一族的族人,同樣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寫輪眼。
可是,在火之國,被視爲絕佳天賦的血繼限界,在水之國卻因爲戰亂和高層的各種政策,而被視爲被詛咒的不詳之人。
白出生的村子裏,村民們都懼怕并仇恨血繼限界的力量,白的母親就擁有血繼限界,并将之作爲秘密隐藏着,直到白被發現同樣具有血繼限界。白的父親發現之後,帶領村民殺死了白的母親,正要殺死白的時候,驚恐的白無意間使用了血繼限界,并殺死了所有人。
從那以後白就成了孤兒,四處流浪。
正因爲這些事情,所以白對這份天賦感到恐懼,同那些被他殺死的村民一樣,視這份天賦爲詛咒,茫然而渾渾噩噩的過着乞讨的生活。
和白有些相似的人,還有輝夜一族的君麻呂,同樣是沒有目标,茫然而渾渾噩噩,若不是白遇到了桃地再不斬,君麻呂遇到了大蛇丸,他們的人生可能都找不到存在的意義。
沒想到會在這個小鎮上碰到他。
“你叫什麽名字?”
羽夜靜靜的站在那裏,看着吃完了面包的少年,還是輕聲問了一句。
“白……”
少年的回答沒有出乎羽夜的預料之外,畢竟這個世界可沒有那麽多水無月一族覺醒冰遁的族人,而且還正好是這個年紀,在水之國乞讨。
白的目光稍微有些躲閃,他不知道羽夜爲什麽會停留在這裏,一般人哪怕給他東西吃,也基本上是扔完了就走,根本不會在意他。
白很快将羽夜給的面包吃完,看到羽夜還沒有離開,忍不住弱弱的問了一句。
“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
聽到白的問題,羽夜莞爾一笑,道:“我需要你跟我走。”
說完,羽夜便轉過身,向着小鎮的外面走去。
白有些愕然的站在那裏,望着羽夜的背影,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羽夜的背影快要消失在茫茫的雪景之中,消失在街道的盡頭,他才蓦然驚醒,用力的掙紮了一下,站立起來,邁着有些踉跄的步伐,沖着羽夜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覺得自己已經被這個世界抛棄了的白,突然聽到有人需要他的話,就仿佛是黑暗的世界出現了一縷光明,讓他忍不住拼命也要抓住那一縷光明。
羽夜的背影,就是那一縷光。